正當梨花開滿天涯(全)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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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這麽一顆大雷,孟憲第二天就回了歌舞團。

一是有些生父親的氣,二是心裏頭有些亂。雖然她昨晚也是深思熟慮後告訴的周明明,但一夜過後,再想起來,心裏隱約有幾分不安。她怕周明明直接魯莽地把這件事告訴她的家裏,這樣父親孟新凱就一定會過問這件事。而她,還沒想好怎麽跟家裏交代。其實也不用交代,父母或許直接就理解成那不過是她的一個借口。隻是孟憲心裏是清楚的,所以先就有些心虛。

偏偏,怕什麽來什麽。孟憲剛到宿舍,傳達室就來人告訴她有電話。她不覺有些緊張,深吸了一口氣去接電話。是母親打過來的,說是她走的突然,準備好帶給戰友的東西都沒拿。一聽到這兒,孟憲鬆了口氣,隻說下次回家再拿。田茯苓幽幽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掛了電話,孟憲眉間閃過一絲憂慮。她看著聽筒,忽然想:要給周幼棠打一個電話嗎?

思來想去,還是作罷。她知道,周明明這個人避無可避,但她不想把他這樣推到周幼棠麵前。最起碼,現在不想。

令孟憲慶幸的是,往後幾天她都沒跟周幼棠見麵。心緒也漸漸平靜了下來,直到再度接到周明明打來的電話。

這通電話,是周明明鼓足了勇氣打給孟憲的。

這周末他又頂著巨大的來自父親的壓力休假回家,本來他是想直接去找孟憲的,奈何今晚全家人要聚餐,他隻得先回到家來。趁家裏人都沒注意,他撥總機要歌舞團的電話找孟憲,撥了三次,均不在。

周明明沮喪地回到客廳,經過大門口的時候,與推門而入的周幼棠打了個照麵。他下意識站成標準軍姿,給周幼棠敬了個禮。

周幼棠覷他一眼,說:“行了,沒帶帽子不能敬軍禮。”

周明明呃一聲,有點懊惱。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在三叔周幼棠麵前出醜,他把這歸結為童年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