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梨花開滿天涯(全)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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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總參大院出來,孟憲的情緒平定了一些。但她沒讓小何送,自己回的歌舞團。一路上亂糟糟想了許多,隻覺得精疲力盡,到了宿舍悶頭便睡,一睡便是整整一天,小喬叫都叫不醒。

遠在總參大院的周幼棠,卻是開了大半天的會。會議結束後,直接開車去了112師。上午見過孟憲以後,他的火氣確實消了一些。但,這件事還沒完。

昨天他跟舒俏聊了十幾分鍾,大概又了解一些。周明明打人不假,但陳茂安的傷勢也並非那麽嚴重,隻是磕破了頭皮,包紮一下即可。根本沒有什麽血流一地,酒瓶子也是因為摔到了地上才碎。然而陳家那邊還是讓他住了院,說是怕有腦震**等後遺症。這與其說是看病,不如說是膈應舒俏。軍區總院人多口雜,難保熟人見著了問兩句,這事兒也就慢慢傳開了。占理的一方自是不怕,理虧的一方隻能咬碎銀牙和血吞。

在周幼棠看來,這其實就是周陳兩家因小孩打架鬧鬧矛盾,沒幾天自會消停,甚至都不會影響到陳平和周繼坤的關係。可這回為什麽鬧成這樣呢?因為隻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啊。周明明啊周明明,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周明明!

一個半小時後,周幼棠把車停在了周明明所在連隊的營部外麵,直接去找營長老張。張營長沒想到這個時候周家會來人,更想不到會是周幼棠,他看著麵前這個年紀比自己輕,軍銜卻比自己高的人,猶豫了下,說:“周明明現在在禁閉室……”

112師部的禁閉室裏,周明明正對著信紙寫檢討書。

他已經被關了五天禁閉,整個人有點崩潰。自從當兵以來,他還從沒這麽“清閑”過,除了吃飯睡覺寫檢討外什麽也不用幹。這種被圈禁起來的生活,讓他想起了農場養的某類家畜。

周明明抹了把臉,將被他用筆戳出一個洞的稿紙撕扯下來,揉成一個球扔到了角落裏。又一次百無聊賴地提筆在第一行正中的位置寫下“檢討書”三個字的時候,禁閉室的門打開了,嶽秋明走了進來,扔給他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