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林萱儿瘫软在地,轻轻喘息,心中仍旧恼怒不止。
这个该死的小子,无耻!
若是不感兴趣,为何碰我!
暗中怒骂几句,却是看见自己的师父艰难地撑起身子,连忙奔去。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林萱儿扶起中年美妇,关心不已,左手抵住美妇后背,轻轻运功。
几分钟后,中年美妇眼眸微睁,醒转过来。
“萱儿,为师怕是撑不过今天了。”美妇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便是说话也使不上劲。
林萱儿大惊失色,惊慌的问道:“师父,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莫非,莫非是刚才那个太监?”
“萱儿噤声,莫要妄言,此事怪不得谁,要怪只能怪师父自己太贪心,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中年美妇苦笑一声,阻止了林萱儿的猜测。
“师父!”
林萱儿大哭,拼命运功给美妇疗伤,但探查之下,美妇的脉搏已经越来越微弱,显然到了弥留之际。
“萱儿,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中年美妇深吸一口气,脸色红润了不少,沉声说道,“为师经脉寸断,如今只是靠白莲圣经护住心脉苟活而已,你且听好接下来的三件事,为师便可瞑目了。”
“师父请讲,徒儿必定完成。”林萱儿见此,强忍心中悲痛应下。
“第一件事,离开白莲教。白莲教其实一直都在皇帝的视线之下,三皇子虽有城府,但太冲动,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第二件事,白莲圣经可继续修炼下去,虽说有着一个缺陷,但这个缺陷并非难以弥补,届时等徒儿你寻到如意郎君之日,便是你神功大成之日。”
“第三件事……”
中年美妇说到这里,轻轻握住林萱儿的小手,“萱儿,刚才为师让你破掉那小子的童子身,并非是灵王的意思,而是为师的想法。”
“师父,你……”林萱儿大惊失色,满脸疑惑的望着美妇。
“尉迟宇这小子,别看被三皇子逼到了江南,但他毕竟是驸马爷,海公公更是为了给栀清公主带句话,就亲自来到了江南,这足以见皇帝对他的重视。”
“不仅如此,此人经商之天赋乃我平生所见,小小话本竟一日之间卖出数千两……”
美妇将秦臻所做之事娓娓道来,其中所有皆让林萱儿小嘴微张,惊叹不已。
“这第三件事,若是你并无去处,便去投奔他吧,虽说今日小有芥蒂,但无伤大雅,若是他接受你,至少后半辈子无忧。”
美妇说完,已然气若游丝,极度的虚弱,脸上红润褪去,又是惨白几分。
林萱儿沉默不语,只能默默看着师父在自己怀中逝去。
“萱儿,为师这辈子便是毁在了情之一字上……当年……若不是遇见了他,或许……”
美妇话语满是遗憾,但嘴角却是上扬,眼中流露出幸福,怀念的神色。
“师父……”
……
食为天
“公子,你可担心死某了!”张翼一把抱住秦臻,脸上的胡子扎得他生疼。
秦臻连忙推开他,指了指一旁易容的海大桂说道:“停停停,二哥我这不是没事嘛,海公公还在一边呢,赶快迎去包间,我们有要事相谈。”
张翼这才看向一旁的男子,露出了几分惊讶,随后抱拳道:“多谢海公公搭救某的二弟,某欠公公一个人情。”
海大桂哈哈一笑,随后正色道:“张兄弟客气了,你我二人何须这般,不过今日却不是叙旧之事,烦请准备一个房间,我与驸马爷有事相谈。”
前去包间的路上,秦臻也了解到他被掳走之后的事。
周大人放了他之后便直接退堂不再过问此事,而那土财主被张翼擒住,一番逼问之下也道出是受周府尹的指使。
“看来,这临安府尹也被三皇子拉拢了啊。”海大桂听闻不由冷笑一声。
秦臻心中恼怒,敢情明里暗里,这三皇子都准备搞他,即便他没有被土财主的事情缠上,白莲教也会找上门。
自己从未想对付他,只是想好好的做做生意赚赚钱,就被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追着搞。
真当我秦臻是泥捏的不成?
他沉默了几秒,斟酌着开口:“既然这件事和那土财主没什么关系,那就不用管他,将他列入食为天的黑名单,明天挂在门口去。”
“是,二弟。”张翼点了点头,退出包间。
张翼离去,海大桂收回打量的目光,忍不住感叹道:“驸马爷真是好手段,这才到临安府不过半月,竟然就已经开起了一间如此豪华的酒楼,比起京城的仙客来也不遑多让。”
“海公公谬赞了,只是小手段而已,上不得大台面。”秦臻迅速收拾好了心情,笑了笑,随后直奔主题。
“公公可否详细说说治水事务?”
江南水患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仅仅是赈灾银两便已经下发五百多万两,加上之前他募捐筹集的一百多万两,此次水患仅仅是赈灾就花费七百多万两银子,更别说因为水患而损失的东西。
真要估计起来,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偏偏这个时候匈奴还搞事情,若不是秦臻的突然穿越,识破了匈奴的计划,用空城计和木牛流马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大尧真的就是内忧外患,岌岌可危了。
“驸马爷所言不差,陛下交代过一月之内必须见到治理水患的确切效果,因此还给了奴才一份圣旨,若是有人能治理水患,可当场册封为钦差大臣。”
海大桂也不隐瞒,照实把情况说出来。
“钦差?陛下怎么突然着急了,莫不是这水患又出了新问题?”
秦臻愣了一下,他离开帝都之时可不曾听过这个消息。
海大桂苦笑一声,又想到秦臻似乎也受到了这件事的波及,便说道:“驸马爷莫不是忘了初到临安渡口之时遭遇的大水?”
“难道是……”秦臻瞪眼,心中有了猜测。
“不错,就是那日,驸马爷才出汴州进入临安江,汴州便突降大雨,连绵三日不绝汴州河梯尽数冲毁,大水直下长天江,苏州本就遭受了一次水患,如今还未有效进行防护,便又遭遇一次。”
“一州之地,有十之六七沦为大泽,百姓更是死伤无数,陛下一怒之下已经撤去了苏州府尹之职。”
秦臻听着海公公所讲之事,心中也是震惊无比,没想到这才半个月不到竟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
难怪皇帝都派海大桂亲自督办,否则真要等上面的旨意传下来,那苏州的人估计都死的差不多了。
在这之后,恐怕就是大瘟疫了!
不好,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