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探见章严恢复了精神,便将皇后伪造的圣旨交给了他。
章严接过圣旨冷冷一笑,即刻改道向东郡纵马而去。
经过几日的颠簸后,章严终于赶到了东郡,并在第一时间赶去军中见了李俊峰,用那道圣旨调拨了两千精兵。
面对圣旨,李俊峰自然只能乖乖听命。
而章严在得到精兵后,根本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带着李传宏就逮捕了那个隐藏在市井中,以乞讨掩人耳目的影卫。
等其他影卫们反应过来时,这人早已被扔进了牢狱之中。
而那两千精兵,则按章严的吩咐,把整个牢狱围了个水泄不通。
阴暗的牢房内,章严将那个自称为“乞丐”的人绑在一根立柱上,不分三七二十一,上来便是一顿拳脚相加。
立柱上的人被打的惨叫求饶,哭喊着自己真的只是个乞丐,可章严却根本不听,反而一把扯下自己右脸上的纱布,露出了那张早已血肉模糊的脸。
这一刻,李传宏似乎明白了,对方是不是影卫对章严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只需这样一个人,一个让他发泄数月以来所有屈辱和仇恨的人!
于是章严的双拳挥动的越来越快,疯狂的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恨。
直到对方经历了两轮的“昏死被泼醒”,他才堪堪停下。
而立柱上的影卫,早已被打的气若游丝,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活着离开这了,便用最后一丝力气大骂起了章严,并直言就算打死他也休想让他招认什么。
没想到章严却突然凑到他耳边,狞笑着说道:“老子本来就没指望你招!”
影卫随即一愣,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喊出声,章严拿起一旁烧红的烙铁“呲啦”一声就拍在了他嘴上。
霎时间,影卫整张脸被烫的皮开肉绽,大片大片的血沫顺着嘴角“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冒到嘴边后,又被烙铁的高温瞬间凝固。
而后章严像疯了一样的大喊:“此人招了,他竟然是前朝的余孽,影卫!”
听到这句话,两千精兵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因为任谁都想不到,这里居然会有传说中早已死绝的影卫!
随即影卫复出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充斥了东郡的大街小巷。
对此,那些真正的影卫们颇为被动,虽然他们相信自己的人绝不会出卖先帝的重托,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用夜莺将消息传给了姜齐。
可是夜莺毕竟只是动物,它的送信方式与信鸽大相径庭,都是为了飞回位于固定位置的巢穴。
这只夜莺也一样,离空后它迅速调整方位,对准皇城的方向便振翅而去。
可是刚飞出东郡城,一张由细丝钩织的网却凌空罩下,将它狠狠的拍在了地上。
夜莺悲鸣了两声,还没起身,一只手便拆下了它腿间的竹筒。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和章严一同赶来的密探!
没错,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他就被章严安排在了城外。
章严在二十年前就和这些影卫们打过交道,他知道单靠折磨,是不可能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的。
所以便让人留在此处结网以待,那个被抓到的可能什么都不会招,但是其他影卫们,势必会和皇城取得联系!
但让密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费尽心机把这只夜莺扣下之后,天空中竟然又传来一阵羽翼煽动声。
密探吓的惊慌抬头,这才意识到竟然还有第二只夜莺,而自己所有的网在拦截第一只时已经全部扣下了,等到第二只赶到后,竟然毫无阻滞的飞了过去。
那么第二只夜莺是影卫放的吗?
事实上并不是,而是李俊峰放的!
当章严将城里出现影卫的消息放出去之后,身为临时统帅的李俊峰也同样惊讶不已。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隐约觉得这事可能会与姜齐有关系,就哪怕没关系,至少告知姜齐一声,总也没什么坏处。
于是他写下一封密信,把东郡近期的一切,都送去了姜齐那里。
不得不说这只夜莺的命还是相当不错的,就在第一只夜莺将所有网全部撞下之后,它竟意外的穿过所有障碍,顺利的到达了自己位于皇城内的巢穴。
可是当影卫们看到密信之后,却又惊又为难了,因为此时的姜齐并没在皇城,而在宽阳山。
于是十几个影卫连夜出发,从各处道口开始向宽阳山靠近,以期尽快找到姜齐,把东郡的急事汇报给他。
可如今的宽阳山,已经被卫军们围的仿佛铁桶一般严密。
因为康帝,要亲自下场狩猎了!
对于这事朝臣们也是惊讶的很,原以为康帝有伤在身,断不会再去逞这个能,谁知康帝不知是来了兴致还是伤口不疼了,竟非要去林间狩猎。
文臣武将们不想扰了帝王的兴致,便只能陪同前往。
然后康帝就生气了:“你们这一群人跟着朕,还没到跟前就把猎物吓跑了,朕还怎么打猎?”
索性下令让朝臣们像前几日一样自由狩猎,他只带着陈涛和姜齐,沿小路钻进了一处山林之中。
时间不长,一只母鹿出现在了前方。
康帝稳住战马,抬手摘下弓箭,一箭径直射在了鹿屁股上。
那鹿疼的上蹿下跳、呱呱乱叫,一溜烟钻进了树林里。
“哪跑!”
康帝大喝一声,提缰就追了过去,任凭陈涛在后面不停的喊着:“父皇慢点追,小心鞍马颠簸!”
可康帝根本就不听,仍旧自顾自的纵马在前。
姜齐则在其身后紧紧的跟着,既不超过康帝也不多说什么废话。
然而越往前追,陈涛的面色就越是紧张,一双眼也在林间不停的左右晃动着。
再看康帝和姜齐,两人似乎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依旧在兴致勃勃的追着猎物。
“父皇。”陈涛慢慢追上了康帝:“一直猎物而已,父皇莫要再追了,当心龙体要紧啊!”
康帝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继续向前方追去。
可陈涛今日却似乎很关心康帝的身体一样,不停劝着康帝尽快回行宫,最后把康帝烦的打猎的兴致都快没了。
终于,陈涛似是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煎熬,“哗啦”一把拽住了康帝的马缰。
毫无防备的康帝被他这猛的一拽,好悬没从马上直接掉下去。
可还能等康帝发火,陈涛却一步跳下马背,噗通一声跪在康帝的马前,声音哽咽着一头磕了下去。
“儿臣有罪,求父皇责罚!但是父皇,您真的不能再追了,母后和外戚在前方的山林里布满了刺客,欲趁父皇巡猎时……伺机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