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一碗孟婆汤开始

第四十一章 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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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大年三十,陈长生谢绝了李风云一家的邀请,带着白猫跑到山顶的凤凰巢穴里呆了三天。

陈长生从山下带了李风云给他的猪羊鱼肉,在凤凰巢穴烧烤,又取出一瓮在土司王城酿的酒拍开,整个巢穴里顿时被淡淡的酒香漫延。

惹得凤凰从巢穴顶上飞下,一把卷起地上的酒瓮,然后在咯咯地笑声中飞回了巢穴之上,留下莫名其妙的白猫眼陈长生。

“那个前辈,你不是不吃东西么?”陈长生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抱着酒瓮畅饮的凤凰嘀咕了一句。

白猫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赶紧的,这大过年呢?

陈长生只好又拿出了一瓮拍开,跟白猫一人倒了一碗。一边烤肉,一边喝酒。

跟头顶上的凤凰和白猫唠叨起来:“这里不方便,要是往常啊,起码要煮一锅鸡肉,烹两只猪蹄,煎一条鱼,再炒一碟鸡蛋,炸一盘豆腐,这才算是过年……”

白猫白了他一眼,说道:“等见了李一白那家伙,老娘要放开大吃半月。”

陈长生一楞,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喃喃地说道:“那个前辈,你不怕变成肥猫啊?”

“滚滚!你才变成肥猫,你全家都变成肥猫!”白猫生气也吼叫起来。

两人一番对话,惹得头顶上的凤凰咯咯笑了起来。

陈长生看着她喃喃地回道:“那个,我全家目前好象只有我一个人哩……”

在陈长生眼里,梦姨是养母也不是母亲,就算师父有一天娶了梦姨也只是师傅改了一个称呼。

眼下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姓什么,人在何方,更不知道那个丢下自己的亲爹长得是何模样。

想到这里,陈长生禁不住喝光了碗里的酒,又倒上半碗。

“两位前辈你们随意,我的酒量不太好,不能奉陪到底。”陈长生举起碗最头顶上的凤凰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

白猫不知陈长生的心思,这会她的眼睛只是盯着火堆上的烤鱼,催陈长生加快速度,她已经急不可待了。

一人一猫一凤凰,吃完了几条鱼,啃了一只鸡,又喝洒了两瓮酒。

陈长生有些微醉,白猫已经变成了醉猫,凤凰趴上自己的巢穴里不知道是清醒还是迷醉。

陈长生想着今天过年,得喜庆一些。

没有炮仗,便一首胡琴吧。

于是擦干净双手,取出了久不用的胡琴。用手巾仔细地控拭一番,低头调正了音调,这才思想着要拉一首怎么样的曲调来应景。

思前想后觉得之前拉的都不太适合眼下的情形。

想了片刻,终于想起了自己曾在花仙子的琴谱上看见一首,自己曾闲来无事练过一些日子的曲调。

瞪着一双醉眼,陈长生跟头顶上的凤凰说道:“前辈,今天过节,我就拉一首胡琴给你们两听。”

这时候的他已经身不由已,一只手抚动琴弦,另一只手轻轻地拉着他手里的长弓……

轻轻地……一个个音符从琴弦上流出。

有若神迹一般……

胡琴声渐渐温润绵软,如群山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

随着琴曲的升腾跌宕,又如同月光照水,水波映月。

琴曲悠悠地在凤凰巢穴里回旋,舒缓起伏,恬静激**。

忽然琴调一转,琴声音幽怨幽哀转,呜呜咽咽。

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更象是妇人暗夜里咒骂出门不昆的男人。

正在前醉的白猫和凤凰迷茫之时,陈长生手中的胡琴声若断若续,嘴里却低吟浅唱起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一首《凤求凰》在他口中低吟三遍,然后细得像游丝一般轻轻地消失在凤凰巢穴之中。

就象他从来没有唱过一样。

曲终人不散,陈长生睁开了双眼,呆呆地看着头顶上的凤凰,发现凤凰也在低头看着他。

陈长生喃喃问道:“这是如何?难道我吵到二位前辈了吗?”

“这听不太明白,解释一下!”白猫懒懒地说道。

“小家伙,看在过年我就不打你了,好好解释一下,若是说得好听,说不定还有奖励哦!”

头顶上的凤凰也懒洋洋地说道。

陈长生一楞,看着两家伙苦笑道:“我只是拉了一首曲子,还得解释一番么?早知道我就不拉了,我现在下山成不成?”

“不行!赶紧的!”一猫一凤凰看着他大声吼道。

陈长生吓了一跳,心道不说还不成了。

低头想了想,便嘿嘿地笑了一声,说道:“这可是你们要我说的,跟我无哦,说不来不许动手!否则以后别想喝我的酒了。”

话说,有一个善琴的才子跟朋友某天去一富人家作客,富人之女才貌双全,精通音乐。然而不幸青年寡居。

席间,其友介绍青年精通琴艺。

于是富人请他弹奏。青年就当众抚琴弹了两首琴曲。

使富人之女怦然心动,心生爱慕……并在月白风清之夜毅然跟这青年私奔。

后人地描绘这段佳话云:“其女窃从户窥之,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既罢,青年乃使人重赐女子侍者通殷勤。其女夜亡奔青年,青年乃与驰归他乡。”

再有后人,将这首琴曲称之为《凤求凰》……

陈长生三言二语将这个不要脸的故事淡淡地说了出来,完了装做不干我事的模样,看着二个家伙笑道。

“不关我事啊,我只是觉得这琴曲优美……估计记录此琴曲的人跟我想的一样,只是觉得好听啊……呵呵!”

陈长生说完这番话,还没得二个家伙回话,不胜酒力的他居然头一歪,倒在了地上。

本就喝了几碗酒的他,借着酒兴吟唱一番,终究是不胜酒力,倒在地上沉沉睡去。不一会,就扯起了呼噜。

巢穴上的凤凰低头看着白猫笑道:“这家伙倒是有意思,既然不会喝酒,难道不会少喝一碗么?又没有人跟他抢。”

白猫一楞,抬头看着凤凰说不出话来。心想你不就是抢了一瓮么?

“这家伙以前拉这琴曲么?”凤凰看着白猫,继续问道。

白猫一听摇摇头,轻声回道:“我跟他认识没多久……我也只是头一回见他拉琴呢,估计没几个人听过吧?”

白猫简单将二人的故事跟凤凰说了一遍。

“原来这家伙造了大船是为了送你跟情人相会啊?如此说来,这家伙倒是一个有趣之人,嘻嘻,搞得我都想跟你们出去转转了。”

凤凰想起了陈长生当初跟他说的那番话,考虑要不要跟这家伙出去逛逛,毕竟老是呆在这里,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机缘。

猫不知道陈长生在忽悠凤凰山出,看着凤凰笑道:“外面的世界可比这栖凤岛精彩,前辈若不嫌弃,可以跟我们一同去千岛国转转。”

“然后呢?你不是打算跟你那情人长相厮守了么?”

凤凰看着她淡淡地说道,心里却在打算出去后要往哪里去寻找自己的机缘,总不成老呆在一个地方,否则跟自己呆在这里没什么区别。

白猫想了想,看着她回道:“我这家伙说,他去了千岛国后,会跟他兄弟一起去西域王朝转转,他那朋友家乡就是西域的。”

“哦?这家伙倒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巢穴上的凤凰让陈长生的一首《凤求凰》乱了心思,又被白猫一番无心的说词动了心,暗自决定待到那玄武来的时候,就跟陈长生一道出去转转。

“我已经等了上百年,总不成守着一个没有机缘的地方,是该出去走动一下了……说不定真能找到呢?”

想到这里,凤凰不得得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头一歪也醉倒在了自己的巢穴里。

“我说你们二个,怎么弃老娘于不顾呢?这做凤凰的难道没酒量么?”白猫郁郁地看成着一人一凤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走到火堆前,自己又烤了一片羊肉,就就瓮里倒出半碗酒喝下。

最后的最后,打了一个酒嗝,趴在一旁睡了过去。

大年之夜,凤凰巢里醉倒了一人一猫一凤凰。

……

大年初五,春未至,有人来到了栖凤村。

当李风云领着一个中年男人来到石屋前找到陈长生时,把陈长生跟白猫都吓了一跳。

“你是谁?”看着一身青衫的中年男人,陈长生围着他转了一圈,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却又说不出来。

“我是谁?”中年男人一招生,陈长生的身上有淡淡的绿光升起。

“嗯,你不对劲,我只是给了你一滴血,怎么还会有另外一种?……你很不对劲,这另外一种居然比我的还要浓郁!”

中年男人一把抓起陈长生的手,往他身体里察看过去。

只见陈长生的左手突然有一道火焰升,差一点将中年男人的衣袖烧着,吓得他大叫一声往后跳开,看着陈长生大叫了起来。

“赶紧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长生撇了他一眼,跟李风云说道:“李族长你先去忙吧,我跟这位前辈是旧识,让我们好好聊聊。”

李风云看着二人点头笑道:“你们慢慢聊,晚上我带几条鱼过来喝一杯。”

陈长生跟他挥挥手:“我备好酒等你。”

陈长生看着渐渐走远的李风云,跟中年男人问道:“你怎么这快就化形了?你吃了神药了?来来,分我一点好不好?”

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笑道:“哪来的神药,不就是你给我的佛血么?你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火焰往外唝,想烧死我么?”

陈长生看着他摇摇头,往山上指了一下:“要不要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陈长生花了一刻的光景将发生在神山的事情跟玄武说了一遍,听得他竖起了汗毛,怔怔地说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凤凰?!”

陈长生笑道:“在遇到前辈之前,我打死也不相信这世间还有神血,还是你玄武这样的前辈啊?你们可都是神话故事里的存在啊!”

“还是不去见她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放火烧我?”玄武看着陈长生摇摇头。

“我们何时能够离开这里?”陈长生关心的是前往千岛国的事情,眼见就拖了一年了。

“你不是造了大船吗?船好就可以启程。”中年男人眼见有船坐,哪肯再出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他看来,只要将陈长生送到千岛国,就算是兑现了两人之间承诺。

陈长生想了想回道:“还得等上几天,待春风起时……”

这时候的他,想着如何上山跟那只凤凰说说,毕竟自己就要离开栖风岛了。

万一那家伙被自己忽悠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