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忘川河祭的第五天,也是凤九带着孟长生去山顶涅槃的第五天,在孟姨和白裙女子以及精卫等人忐忑不安的时候。
风九下山来了。
“凤老头,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孟姨见走进小院的凤九,紧张的问道。
因为她发现这个疯老头的身后没有并没有孟长生的影子,思子心切的孟姨怕自己的儿子在山上又发生意外。
凤九没有理会她,而是挨着桌前坐下,直到白裙女子给他倒上一杯热茶,浅浅地喝了一口之后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孟姨摇摇头道:“你们都错了,那小子不是青鸾,是凤凰。”
“凤凰?”孟姨吓了一跳,看着他紧张地问道:“既然他是凤凰又怎么会有青鸾的天地异象?”
“对啊!村里人都见过青鸾的天地异象,这怎么解释?”
白裙女子跟孟姨一样紧张,她可是想收这小家伙做徒弟了。
凤九笑道:“那是因为他之前曾经修炼过青鸾神功,但是却没有青鸾精血,所以只有虚影没办法圆满。”
“凤伯伯,我弟弟人呢?他为何不回家?难道他飞走了?”
精卫关心的是弟弟的安全,她才不在乎孟长生是青鸾还是凤凰。
“他啊……凤九皱了皱眉头,指着后山的方向回道:“正在涅槃。”
“涅槃?他才多大就涅槃了?”孟姨看着他紧张不已,伸手拉住了凤九的衣袖。
白裙女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凤九问道:“他这是一转还是……需要多少天?”
凤九一愣,看着白裙女子笑道:“你倒是个明白人,我若告诉这你小子已经是凤凰涅槃二转了,你信是不信?”
轰隆一声,如一道春雷劈在孟姨三人头上,连白裙女子都呆住了。
她已经觉得自己对孟长生的看法很高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比她想像的还在厉害得多,小小的年纪已经是凤凰涅槃二转了。
凤九看着三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你们不用耽心,我比你们更着急……这小子身上有我失散多年女儿的气息,若是我猜得不错,这凤凰精血就是我那女儿给他的。”
又是轰隆一声,这一道雷比之前的更甚!
这回连精卫就吓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弟弟还有这样的奇遇。
“这怎么可能,我当初捡他回来可是筋脉寸断,跟一个废人没有分别啊?”孟姨看着凤九,怔怔地说道。
凤九看着她笑了起来,说道:“且放宽心,他应该就在这二天就能完成涅槃,我若不是怕你们耽心,还想等着他完成涅槃呢。”
凤九终于盼来了女儿的消息,心情大好,人也正常了许多,不再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了。
想着孟长生在忘川桥上已经筑基,白裙女子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这小家伙不会二转湿透之后,便从筑基破入金丹吧?”
精卫一听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师傅说不出话来。
只有孟姨摇摇头,看着她回道:“不可能,长生不过七岁,破境太快对他以后的修行没有好处,我倒是想他突破得慢一些。
凤九看着孟姨点了点头:“他能破境到金丹也不奇怪,只不过我跟你想的一想倒是希望他在筑基的境界多打磨一些日子。”
精卫一听来了精神,看着三人笑道:“既然弟弟这么厉害,我倒是想跟他一起回去看看了。”
孟姨一听,赶紧说道:“你想得美,他没没有到金丹中期之前,我哪都不会让他去。”
白裙子女一听,心里禁不住咯噔了声,看着精卫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还是说你这会又是清醒的状态了?”
精卫一听,禁不住撇着小嘴笑道:“我能怎么样?我只是觉得无聊……我的心愿就是回去一趟,哪怕只是看看也好……”
孟姨想了想,看着她苦笑道:“这事以后再说,等你弟弟再大些,你带着他一起去历经,娘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凤九一定,看着二女怔住了,忍不住外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疯了,让两个小家伙回到那里去,能有什么用处?”
孟姨看着他摇摇头,苦笑道:“要不怎么办?这可是我当初答应她的,这也是她的心结,都这些年过去了,她还是念念不忘。”
白裙女子看着凤九笑道:“那也是过来的之人,怕什么?这会还是先想想山上的小家伙何时能破茧吧。”
“跟你们喝几杯茶,我得回去看着,这几天我老是心神不安,怕是有事情要发生,也不知道是喜事还是祸事。”
凤九看着三人,脸色显得有些忐忑,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孟姨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悠悠地回道:“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难道多等一二天,也会让你如此不安么?”
凤九瞪了她一眼,喃喃地说道:“你哪里知道我的心情,我这天上地下找了她多少年,这好不容易的了消息能不着急吗?换成你试试?”
……
黄泉后山灵山之项,凤巢之中。
阵长生第二转凤凰涅槃,可谓是险之又险。
因为在忘川桥上以筑基之境引劫天劫,逼着忘川河里的骨龙跟他一起渡劫……若不是恰好被山顶的风九带走、他是无论如何也挨不过这凤凰二转的劫难。
因为白裙女子留在他体内的黄中李的药力不足以中和药老头的神药,导致药老头的神药变成了虎狼之药。
若没有山顶的凤九以自己的凤凰之力助他炼化这些药力引发凤凰涅槃体,他身体的血肉也会因为无法容纳天量的灵气而爆裂。
如果他之前没有修练成凤凰涅槃神功,铁定只有爆体而亡一种下场。
而这一切的条件,刚好孟长生都具备了。
这,就是上天给他留下的一条活路。
命由天定,但是路在脚下。
凤凰一转涅槃的他是在栖凤岛神山之上的凤巢,在凤凰小舞的帮助之下完成。
凤凰二转涅槃竟然来到了三界之外,黄泉村的灵山山顶的凤巢之内,在凤九的帮助之下。
这其中的因果,孟长生并不知道,只能是九天之上的某位神明了。
经过五天的生死涅槃,在凤巢里的孟长生,躲在大大的蚕茧里仿佛做了一场虚幻而又真实的梦。
梦境里的他,明明前一刻刚刚从大海船上下来,踏上千岛国的岸边,要抱着白猫去找李一白和师姐唐三……
梦醒之时,却呆坐在凤巢之内,怔怔地看着面对的女孩,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面对的女孩,孟长生怔怔地问道:“猫儿呢?”
……
屋里已经燃起了一盆炭火,孟姨和精卫娘俩忙着煮饭,白裙女子和凤九坐着煮茶聊天。
一切,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小子,这回要多久,才能完成涅槃?”白裙女子看着凤九问道。
“不知道,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凤九抬头看了一眼白裙女子。
“那个老家伙,那小子会不会饿坏呀?”白裙女子想了想,轻声问道。
凤九摇摇头,笑道:“凤凰涅槃怎么会饿肚子,他一身的灵气都快引爆他的肉身了,若不是刚好遇上我,便只有死路一条。”
“有这么严重吗?”白裙女子皱着眉头,她也想过这一点,但是看着象皮球的一样的孟长生她也没有办法。
“你们这些家伙,什么样的药也敢给他用。”凤九轻轻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想着孟长生在凤巢里的模样,凤九忍不住报怨道:“还好这小子肉身很结实,否则就算他能涅槃,也不一定熬得过去!”
“如此说来,他倒是因祸得福了?”白裙女子说道。
在她眼里,无论是精卫和孟长生,都是自己的弟子,两个小家伙她都很喜欢。
更何况孟长生的筋脉还是她亲手医好了,这一分心血她自然放不下。
“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去看着他,一有消息就下山通知你们。”
凤九看着她,淡淡地说道。
“这事过去了好些天,也不见有人来黄泉村一个交待,这下面的人办事也太不牢靠了。”孟姨端着汤走了进来,看着二人说道。
“或许,他们只觉理亏,不敢上来吧?”凤九看着阵姨,淡淡地笑道。
“狗屁,他们是怕老娘骂。”孟姨看着二人,恨恨地说道:“只因为他们看管不力,害点害苦了黄泉村,差一些害死了我的儿。”
凤九看着她张了张嘴,半天才说道:“那个谁,你么凶猛,下去骂他啊我支持你。”
正说话间,精卫端着煮好的饭菜进来了,看着三人说:“先吃饭吧?吃完了我去山上看看弟弟,凤伯伯带着我去。”
“嗯,先吃饭,完了老头带你去山上玩玩,这一转眼你也是好些年没有来过了。”
凤九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是喜欢精卫的。
精卫一时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我上去不会影响弟弟吗?”
“不会,我估计他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也该出来了。”凤九心里嘀咕着,怎么搞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孟姨看着凤九笑道:“难得你下山,今天就喝一杯吧?”
“那是自然,为了你儿子我可是费尽心思了,话说我都多少年没喝这酒了?上一回还是精卫这丫头带给我的……”
“你不会这些年一直没喝过吧?精卫都跑出去好几年了……”
孟姨没想到这古怪的老头不肯下山,连酒也戒了。
“去去!想来想去,只有精卫这丫头对我好,出门去玩之前还记得给我送酒。”凤九看着精卫,一脸溺爱的神情。
孟姨看着看着他笑道:“你活该。谁叫你不愿意下山来跟人说话。”
两人正说道,精卫张大着嘴巴问道:“凤伯伯,我弟弟会不会变成凤凰?”
凤九看着她摇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那有这么容易的?我倒是想他变成凤凰啊。”
精卫“哦!”的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精卫,赶紧起来,一会吃完饭去跟你凤伯伯上山看看你弟弟,顺便带些吃的给他。”孟姨一边倒上酒,一边跟精卫交待。
“知道啦!”眼见弟弟安然无恙,精卫笑道:”我给他带些吃的上去,这些天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
凤九看着精卫,轻轻起皱起了眉头:“我说精卫这些年过去了,你这个子和年纪怎么就没见过多少?是不是经常挨饿?”
“怎么可能?你是说我让徒儿挨饿了?”白裙女子不干了。
“娘,我的肚子好饿哦,有没有好吃的啊?”
正说话间,门口传来了孟长生稚嫩的声,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十五岁左右,一身红裙的少女。
睁着一又呆萌的大眼,怔怔地望着屋里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