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跟莫小雨一去便是数日不回，乐得清静的陈长生躲在小院里早间读书，午后练剑法，如此过了数日。
渐入佳境的他，尝到了读书的自得和将惊神剑法修行到新地境界的惊喜。
他相信凭着自己的苦练，要不了多久就能超过花仙子的拔剑速度。
直到空海的再一次到来，打断了他的修练。
收了剑的陈长生看着从在客堂里煮茶的空海笑道：“大师傅何时来的，也不喊我一声。”
空海看着他微笑道：“我若喊停了你，如何如欣赏这一出精彩的拔剑术啊，这可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神术啊？！”
陈长生一听，摇摇头笑道：“我这才刚刚入门，估计还得再练上十年、八年呢。”对于陈长生来说，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以前他要超过的对手是老山羊，从这一刻起，他感觉往后的日子里，要超过的应该是自己了。
就象攀山观景，到了最后才发现远处还有高峰等着自己去征服。
空海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淡淡地笑道：“喝茶。”
陈长生走到他的对面坐下，看着这张永远看不出来年龄的脸，心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没有问陈长生想要向自己请教什么，而是微微一笑说道：“想不想把这拔剑术留在大东寺，让你成为千岛国的传说。”
陈长生摇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淡淡地笑道：“这只是一种最简单的拔剑术，怎么能成为千岛国的传说，大师傅你想学，我教你……只是练起来实在枯燥的很。”
“不是我要学。”空海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微笑说道：“我只想将你这拔剑术留下，留给后人去修行。”
陈长生笑了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大东寺有一座浮屠塔，塔高九层，里面有数不清的机关，你有没有兴趣去征服它？顺便将你的拔剑术留在塔里。”
空海看着他轻声说道：“你可以选择去尝试一下，或者说试试自己有多强大，可以一路破境到第几层楼。”
陈长生一听，正准备说些什么，没有想到他接着听到了一句令他感到极为震惊的话。
“如果你最后打通九层，不论你花上多少时间，都可以在楼上带走一样你喜欢的东西，说不定对你以事的修行有帮助。”
屋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陈长生看着空海平静的面容，发现对方说出这句话的语气是那般的随意寻常。
仿佛就像是在说不管你去还是不去，那塔就在那里。没有任何炫耀，却透着股不容质疑的意味。
然而……九层浮屠塔，让自己去闯？世界上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塔？大东寺又是如何得到这样的宝塔的？
陈长生震惊的久久无法言语，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相信空海的承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艰难张开嘴时，说了一声：“我想试试！”
他诚恳说道：“我想……试一试，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可能打上九层塔。”
空海看着他说道：“那塔虽然都是机关铜人，可对于一般的修行者来说，也是有不小和危险，你若害怕大可以放弃……”
“我不会放弃！”陈长生静静看着他的眼睛。
空海看着他笑而不语。
陈长生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回应道：“因为我确实挺想进这九层浮屠塔看看，你知道我眼下的突破是别人的三倍，没有危险我如何破境？”
空海看着他脸上的尴尬神情，淡然一笑，开口说道：“佛说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这虽然只是一座九层塔，里面的空间却不是你能想象的。”
“也许这你一进去可能是三、五天，也有可能是一、二月的光景，你可要考虑好了。因为这对你来说，也是一次修行。”
“我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去试试。”陈长生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空海。
空海开口说道：”你若进去，小舞便让她去飘花书局吧，有李一白和白猫看着她，你我都放心一些。”
陈长生低头看着桌上的茶杯，没有抬头，平静应道：”那是自然的。”
空海想了想，静静地道：“跟小舞说一声，不要跟莫府的女孩走得太近，她跟皇宫的人走得近，这不好。”
陈长生一楞，脱口问道：”这会有危险么？”
“谁知道呢？有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眼下的你全部心思都放在读书和修行上面，如果再若出一出跟大皇长安差不多的麻烦事，你愿意么？”
在空海眼里，他也不愿意再将大唐长安白猫身上的那一出戏，在这里再上演一回。
因为这里是他的家园，如果有事情发生，他将退无可退。
三道茶过，空海轻声说道：“如果想明白了，你就准备一下，过几天我带你去闯闯那传说中的九层浮屠塔。”
看着空海期盼的眼神，陈长生笑了笑：“有一件事情我想知道，那座塔大师傅你进去过没有？”
空海淡淡一笑，回道：“我的心思都是学问上面，去哪里面打打杀杀做什么？你不会是想让我陪你吧？那里只能你一人进去，若想是带上小舞也不成。”
陈长生呵呵一笑，没有回答。
空海心头一动，试探问道：“难道你害怕输，想着……带上小舞姑娘帮你？”
陈长生当然不会否认，点了点头。
傻笑道：“若是能带上她，我也省得替她耽心，放在飘花书局我怕小雨姐姐找她去出玩呢。”
他心里还是有些纳闷，既然是闯关的地方，为何不可以多带一人？难道这只是为了某人独自闯关修行的宝塔不成？
低头想了想，恐怕只有莫道子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但是空海明显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便死了这条心。
空海却不知道他这番心思，自顾又喝了一道茶，拍了拍桌面，轻声问道：“还有什么书山的疑难要问的么？”
陈长生摇摇头，看着他笑道：“我本想跟你再请教一番这书中的道理，只是你突然搬出来一座九层浮屠让我去闯，我哪有心思再读书了？”
空海一楞，看着他笑道：“那山就在那里，不管你去还是不去，那座塔也是一个道理，他又没求着你你去征服。”
陈长生摇摇头，看着空海说道：“我怎么觉得大师傅有时候比我那便宜师傅还要坑？”
空海看着他笑道：“那你去还是不去？”
“去！为何不去？又不是上山剑，只不过跟一些机关铜人打一架嘛。”
陈长生看着他梗着脖子吼了一声。
空海摇摇头，站起来身来理了一下自己的僧袍，看着他笑了笑，抬脚往门外走去。
“我已经看见无数年后，我这徒弟留下的拔剑术在千岛国成为了永久的传说，你难道不感到高兴么？”
屋外传来了空海的声音，未等于生回许，又传来空海关上小院大门的咣铛声。
陈长生一楞，心道你这是来去如风啊？
望着搁在躺椅上的书卷，心道我这攒了好些天的问题还没请教呢，你倒是拍拍屁股就跑掉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嚷嚷好两声。
不管怎么样，他得在春开到来之前，将这拔剑术再练得更快一些，然后就得去找莫道子府上酿酒，然后某个岛上去寻找小舞要的养魂木了。
希望不要比栖凤岛更麻烦。一想到自己的栖凤岛上，上山下山花费了数十天的功夫，陈长生心道还不如跟土匪打一架痛快。
只不过，这是他欠小舞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就要去完成。
……
没有等到天黑，离家数日的小舞终于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回到了小院里。
看着发呆的陈长生，小舞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土匪，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陈长生想了，看着她问道：“前辈我以后在别人面前要如何叫你？姐姐还是前辈？还是继续叫小舞？还有你修行很久了吗？”
小舞一楞，看着他微笑着说道：“我不修行很久了。”
“是不是因为没的养魂木，还有那道焰火，您无法凝聚法身飞升吗？我会想办法给你找到这两样东西的。”
李一白等人看不出来，但是陈长生相信空海早就看出来小舞的身体的情况了，要不然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来。
小舞一边将饭菜取出放在桌上。一边笑道：“有了这半截养魂木，我又可以紧持一、二年的功夫，再往后，若你还是找不到，我便只能躲进那凤凰玉里的养魂棺去了。“
陈长生出了一瓮酒放在桌上，轻轻拍开给两人倒上。
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我要离开你一些日子，我要去闯那塔……你接下来就呆在师傅哪里，不要再跟小雨姐出去玩了。”
“好好的去闯什么塔？”小舞一听生气地说道。
“前辈，那也是一种修行，再说空海师傅说如果闯过九层，可以从上面拿走一样宝贝，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火焰！”陈长生轻轻地说道。
“那和尚是这么说的么？那火焰也只是传说中的东西，便是我也没见过，你确定这塔里有吗？”
小舞看着他好奇地地说道。
陈长生笑着摇摇头。
“我问他有没有闯过，他说自己修行的是佛法，没事闯塔做什么？看来上面的秘密只能等着我自己去探寻了。”
在陈长生看来，不管空海有没骗自己，他都要去闯一回。
因为他有破境的欲望，他至少要再破二境才会安心。否则开春后去找那养魂木，又如何对面对那未知的危险？
“你放心去吧，我就呆老师那里，在你回来之前不再出去了！”小舞见陈长生为自己耽心，也不忍拂了他的一片心意。。
“那我就放心了！”陈长生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如此我就在这里好好陪你几天，教你一些凤凰秘诀，好让你有进了塔之后有，有自保的能力。”
小舞地端起了酒杯，眼角却有一丝笑意。
陈长生看着她笑着说道：“你连凤凰涅槃之法也教给了我，我以后要不要改叫你师傅啊？如此一来，我好象有好几个师傅了。”
小舞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看我有空海和尚那么老么？”
“因为我太弱了啊！”从知道见到小舞的第一天起，陈长生就感觉到自己弱得不行。
“那么，你往后多吃些苦，把境界追上来啊？”
小舞看着他，似非笑地说了一句。
陈长生点了点头，静静地说道：“我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