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少女叹息一声:“好端端的,害一条人命,你于心何忍。”
“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十足的登徒子,死了倒也干净。”美貌少女懊恼反驳,还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
温婉少女仍有些犹豫:“可是,毕竟我们失礼在先……”
“这只是权宜之计,希望争取点时间,没想取他性命。可这混蛋,竟敢说……,简直大逆不道,该死至极!”美貌少女愤愤然,似乎还不解气,只想把林烺千刀万剐。
温婉少女无奈,只好答应道:“罢了,罢了,既然这样,那就依你这一次。”
……
林烺手握着酒杯,大步流星往前走,心中暗自气恼:“几个小娘皮,下手还真够狠,昨晚行刺也就算了,今天又来下毒。不知哪里得罪了她们,一二再、再而三暗算本将军。若非都是些小女子,定要给她们好看!”
刚才听到美貌少女说话,心中顿时敞亮,打开了一个结,原来这俏丫头来自王宫,怪不得消息灵通。
派她行刺之人,莫非就是怜月公主?说话软绵绵那位?听起来,不像很歹毒嘛。
这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难道就因为送亲这件事,就派人来行刺,未免太不讲道理!
一想到这儿,他不禁咬牙切齿,胸中怒气难平。
要不是顾及对方公主身份,当时就想冲进去,狠狠在她屁股上来两巴掌。
身后传来数声呼唤,不用回头,只听那娇柔声,也知道是春萦赶来。
他回过头去,强装笑颜:“姐姐又有何事?”
“酒、酒里有毒!”这丫头娇喘嘘嘘,小脸儿有些绯红,应该是缺少锻炼。
虽然是马后炮,林烺还是有些感激,谁叫对方是个大美人,笑吟吟的问:“是吗,姐姐可带来解药?”
“没有……”见他不似中毒模样,春萦脸上潮红渐褪,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林烺不由得失笑,假如自己是个普通人,现在追上来说酒里有毒,又没有带解药,还不是死路一条,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看她这样紧张,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暂且原谅一回。
“下不为例。”他暗自在想。
依照地球上的办法,可以借题发挥,拉近二人关系。
春萦庆幸之余,玉手轻拍胸口,忍不住发问:“将军没有中毒,是怎样做到?刚才可把我吓得够呛。”
虽说两人认识没多久,但酒里下毒这种事,这丫头还是首次,不仅心里怀着愧疚,对他的大度十分感激。
林烺淡然一笑:“多谢姐姐挂怀,雕虫小技而已。”
他摊开右手,现出掌心那只酒杯,不见他有任何动静,瞬间碎成一堆粉末。
除了陶瓷碎屑,还多了些冰渣子。
原来他用阴寒内力,将酒水凝成冰块,冻结于酒杯底部。
所以刚才并没有喝下毒酒,只是做个姿态,掩人耳目而已。
而且,这一次他又有新发现,毒酒一端上来,视野里的酒杯已经变成紫色,即使事先不知道,也能够及时预警。
可以说,食品安全有保障,让他放心不少,至少不怕无故被害。
这也是他没发作的原因之一。
“没事就好!其实说起来,这也是被逼无奈……”春萦偷眼瞧他,没看出是否生气,试着想解释两句。
林烺听她话里有话,似乎想说合双方,愤愤然打断:“不用解释,宫里的贵人视人命如草芥,林某领教了,告辞。”
虽没有恶语相向,厌憎之情溢于言表。
即使他对春萦有好感,但她身后一干女子,手段着实狠辣,绝不敢与她们打交道。
至于这丫头,或许日后再难相见,还是暂且收回念想另作打算。
春萦见他生气,不便继续劝说,轻咬朱唇,埋头揉着衣角。
林烺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生怕一时心软,当即也不多言,拱手别过,扭头狠心离去。
春萦望着他远去背影,一时不知所措,傻傻的呆立当场,口中喃喃自语:“难道,他才是公主的救星。”
……
林烺按照记忆匆匆往前走,忽听身后有人大喝:“前面那个,干什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宫内乱闯。”
他停下脚步,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老太监,带领几个小内侍走来。
林烺侧身抱拳施礼,赶紧解释:“这位公公,下官霞萌关守将林烺,奉旨进京见驾。刚才承蒙王后娘娘召见,在拾翠殿赐酒,如今正要出宫。”
他没说出实情,毕竟说出来也没人信,谁会相信一个堂堂公主,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武将下毒。还不如按众人所见陈述,反而不会引人怀疑。
“胡说八道,洒家刚从娘娘宫里出来,又怎会在拾翠殿赐酒!”老太监不禁一怔,随即厉声呵斥。
语气虽然严厉些,眼神里却看得出,此人已经深信不疑。
在这宫里,这种事似乎见怪不怪。
林烺便将入宫一事,择要讲述一遍,又接着说:“娘娘一直没现身,只有一名宫娥传话。恕小将愚钝,想必在这宫里,无人敢假冒娘娘之名,故而深信不疑。”
老太监暗自摇头,心里已猜了个大概,知道又是那位惹的事,也不好一语道破,只好叮嘱说:“既然是这样,那你赶紧去宫门候着,要是国主传唤误了时辰,谁也担待不起。”
老太监一扭头,唤过一个小内侍,命其头前带路,赶紧送他出宫,以免迷路乱闯,另外惹出祸事。
林烺躬身谢过,一路跟随小内侍前行。
眼看就要来到王城门,远远瞧见一个大太监,脚步踉跄冲他俩直招手。
大太监气喘吁吁,步履蹒跚跑到他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可是,林烺,林将军?”
林烺连忙回答:“正是下官。”
大太监长舒一口气,满脸庆幸,口中不住念叨:“我的小祖宗,刚才跑哪儿去了,可让洒家好找。国主宣你入殿觐见,还不抓紧喽。”
林烺正想解释,大太监连连摆手,不由分说,拉着他转身便走。
林烺看出此人着急,情知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任由此人牵住,急匆匆赶往正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