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师兄江一帆的一席话,林烺瞬间感觉不寒而栗。
援引师父的话,几乎跟伊泗期如出一辙,也是要大力宣扬科学,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提一统九州这事。
林烺自己并不留念权势,一直抱着带美人归隐山林的念头,根本没有其他妄想。谁知,被扣上这样一顶帽子,实在有点如芒在背,好似祸从天降一般。
当着大师兄的面,不如把话说穿,与其被他盯上,不如一拍两散。
林烺苦笑着答道:“天选之子?小弟可不背这口锅,这跟小弟一点关系也没有。等昙垣大会以后,小弟就去找个荒山野岭,一家人都去隐居,再不淌这趟浑水,大师兄就甭惦记着小弟。”
一听这话,江一帆一拍他肩,鼓励道:“小师弟,这可是件好事,你怂什么,有什么难处,师兄、师姐一定帮你撑着。”
林烺连连摆手,哪还敢承受这种压力,单单一个萧钰,就弄得他头大不已。现在,又有大师兄这门电磁炮顶着,稍不留神,自己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虽说有前提条件,谁敢保证以后不会有意外,不仅无福消受荣华富贵,还把自己这条小命给搭上,实在感觉划不来。
为了防微杜渐,自己干脆离开是非之地,早早寻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
于是林烺笑着说:“有大师兄这门炮,小弟还想多活几年,先找个安静之处,带上红颜知己,好好过下半辈子行了。”
江一帆一听立刻不乐意,沉着脸说:“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的责任,既然激活了系统,那这份责任注定就是你的,要是偷偷的逃走,为兄就算绑也要把你给绑回来。”
林烺哭丧着一张脸,不满的说道:“大师兄,你这也太霸道了吧?做不好,要用电磁炮打我;不干吧,还要使用武力,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江一帆郑重的说道:“这是师父的安排,师兄我想承担这份责任,也没有可能,你就偷偷的乐吧。再说了,只要不误入歧途,又有师门相助,有什么坎儿过不去?”
林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继续分辩道:“现在我身无长物,更没有兵马在手,拿什么打天下?更何况,这可是要以天下为敌,就我这副小身板,还嫌死的不够快?”
江一帆拍胸脯保证:“兵马这事儿,用不着你操心,我这潮帮有十万兄弟,只要你点一下头,今后都归你调遣。就连师兄我,也随时听你指派,绝不会有半点儿迟疑。”
这条件看似十分诱人,可林烺仍不踏实,毕竟手下兵马并不忠于自己,就像把一把刀悬在脖颈。
俗话说得好,枪杆子里出政权,这枪不是自己的,怎样也不会心安。
林烺吞吞吐吐说:“有大师兄支持,小弟感激不尽,不过按照师父的意思,恐怕不会这样简单。”
江一帆很有些意外,看他态度突然转变,反问一句:“哦,师弟以为该怎样?”
“既然以系统为天选目标,其中肯定另有含义,绝不会提供各种资源,让人轻易取得成果。”林烺脑子一转悠,立刻想到个拖延办法,于是说道:“想必要考验天选之子的能力,凭一己之力,一统九州天下才是。”
见他不再推脱,这话也说得在理,江一帆不疑他有诈,点头说道:“既然这样,师弟有什么请求尽管提,只要为兄能够办到,一定鼎力支持。”
这件事要在搁平时,林烺一定感激不已,现在只是一个托辞,只是在口头敷衍感谢。
瞧见他眼神飘忽不定,江一帆并不在意,心想只要师弟答应下来,以后再慢慢开导劝说便是。
随后林烺邀请大师兄进宫,跟师姐花解语相见,江一帆兴冲冲答应,毕竟在师门当中,竟然还有一位师妹。
虽说伍灵嗣选徒是有教无类,但有一点很肯定,必须是惊才绝艳,绝非泛泛之辈。
三人立刻起身前往王宫,沿路上林烺神色恍惚,一心惦记以后该如何办,并没有太多言语。反而是江一帆对柳非烟很好奇,毕竟她是伊泗期的徒儿,又一直跟随林烺,于是一路上交流,询问一些简单的事务。
不到半个时辰功夫,三人回到王城,向宫内走去,地图上显示有人早就赶去汇报。
如今皇宫里侍从,几乎都忠于萧家,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对方双眼。要不然,也不会有上次,萧钰掳走赵祁这事。
现在还没到翻脸的时候,看门甲士瞧上去很有礼貌,林烺自然不在乎对方通风报信。
虽然不知道,萧钰曾在江一帆手上吃了大亏,但一想到师门相聚,对方要是敢来扫兴,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听说大师兄进宫,花解语和燕无双急忙赶来大殿相会。
另外,赵盈正巧听说风云榜排名第二的高手,林烺等人的大师兄前来,也巴巴的跟来观望。
眼瞅花解语花容月貌,让他十分惊艳,不敢相信这个弱质女流,竟会是自己四师妹。又见燕无双在一旁,态度十分殷勤、暧昧,一眼看出二人间关系非同一般,心中已经有数。
萧家跟宋国王室还没有撕破脸,对酒食并未限制,赵盈立刻吩咐下去,摆上酒宴宴请江一帆。
大师兄也不客气,一边畅饮美酒,一边跟师兄弟(妹)们谈论离别后的经历。最后说到燕无忌传递消息,萧家准备在昙垣大会后,谋夺宋国大权。
林烺将相关原因如实告知,随后问道:“这次请大师兄前来,是想麻烦您,送信到宋国西、北边疆,再运送兵马前往平安城,救出宋国国君,不知大师兄意下如何?”
“伊师伯在平安城,还有萧钰等一干高手?”江一帆眉头皱成疙瘩,略做思索,随后答复:“何必这样麻烦,更何况远水解不了近火。就算真的把信送到,调来几船边军,忠诚度暂且不论,也不能确保能够取胜。”
众人一听这话也有道理,一个个静听他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