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烺仔细瞧林忠那个亮点,突然现出“忠伯”两个字,居然还能备注姓名!
系统这种东西,还真是神奇无比。
他回到书房坐下,一直在想系统这回事,出现时机太诡异,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
对比系统三次激活,仔细思索不难发现,每次都在一场大战后,突然就冒了出来。
不错,第一次在蟠龙岭大战结束时,第二次在虎头崖刺杀后,第三次就是今天。三次对手都很强,像美貌少女、敖通这类不入流的,根本没有反应。
要激活新系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至少对手要强。
他突然想到,如果二师兄燕无双要是在身边,那不是省事多了,一口气开启更多系统,看看能出现什么情况。
林烺正在异想天开,远远听见林宽的声音,兴高采烈的边跑边叫:“少爷,樊老爷子来宣旨啦!”
“宣旨?”他先一愣神,随即想到:“应该是正式封官进爵。”
他慌忙起身出迎,将樊充领进书房,身后还跟一名中年汉子。
林烺大声呼喊林宽,准备焚香更衣,跪下迎接圣旨。
樊充急忙制止,笑吟吟说,“贤侄,不用多礼,老朽这次前来,只是将国主的封赏带到,另外是一道密旨,不必多礼。”
说完,掏出圣旨宣读。
原来晋主这旨意,除了加官进爵,还下令筹建护卫营,所需人手,尽数在晋阳驻军中选拔,一切皆由林烺做主。
宣读完圣旨,樊充一指中年汉子,向林烺介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姓崔,单名一个甲字,是老头子的外侄,官居牙门将军。他在京任职多年,对军务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算人脉宽广,正好派上用场。”
原来老大人刚出宫,特地命人将侄儿唤来,打算引荐给林烺认识。
林烺深知这份良苦用心,十分感激的说:“樊世伯有心了。”
“贤侄千万不要客气,事关大晋安危,老朽所做这一切,都是份内之事。”樊充一边自谦的说,一边介绍:“我这外侄,当年曾在令尊帐前效命,人很本分,也有一身好武艺。贤侄现在进京,身边也没个人使唤,要不就把他留下,或许能助一臂之力。”
崔甲起身一抱拳,恭敬的说:“少将军,当年崤山一役,没能保护好老将军。末将一直愧疚于心,还望少将军给个机会……”
一听对方是父亲旧部,林烺慌忙伸手扶住,欣喜万分:“崔兄说哪里话,小弟正求之不得,谈何给机会一说。小弟尚有一事相询,望崔兄不吝赐教。”
“少将军有什么话,尽管问便是,崔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崔甲神情认真,拍着胸脯保证。
林烺大喜,正想问问当年之事:“小弟留驻在霞萌关,对关西之地略知一二,却一直想不通,家父从揭阳撤军,应从温岭返回凤阳,为何走崤山小道,赶赴龙城防守?”
这件事萦绕在他心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一直无人能解释,今天总算遇到知情人。
看他目光炙热,崔甲欲言又止,转头看向樊充。
果然其中另有隐情!
林烺语气急切,直接道出心中疑问;“这两座城虽然都在魏晋边境,可凤阳城面朝魏国,临山环水,易守难攻,温岭大道宽敞易行,自然是撤军上上之选。反观崤山小道,不但崎岖难行,不利大军开拔,而且距离龙城又远,极易被敌方追上。家父久经沙场,怎会犯这种兵家大忌。”
他一直怀疑,父亲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现在有当事人印证,因此急于将自己分析一一讲出来,指望对方作答。
崔甲看了眼樊充,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黯然说:“少将军,当年老将军原计划,正是打算从温岭道后撤,固守凤阳城。不料在撤军前,接连收到七道谕旨,严令我军从崤山小道前往龙城,这才中了魏军埋伏。”
林烺顿时怒火中烧,强压住没发作,咬紧牙关问:“一日七道谕旨?君上远在千里之外,怎会干预前方将帅用兵。”
这样明显的干预,充满了诡异,令他不得不起疑。
以父亲的本事,就算被追上,也绝不会受困,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原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既然已经起疑心,那就不必隐瞒。”樊充一抬手,起身制止崔甲回答,说出一番道理:“老朽事后派人调查过,那七道谕旨,不是君上所为,而是杜迁伪造,假传旨意,骗林将军前往龙城。”
林烺血气上涌,忍不住厉声质问:“这混蛋竟敢里通敌国,如此肆无忌惮,竟没有人管他?”
樊充知他心中悲恸,连忙解释:“还不至于此,若真是里通敌国,君上也饶不了他。”
林烺语气冰冷,寒声问道:“莫非,这事君上知道?”
这不得不令他愤怒。
事关国本,要说国主毫不知情,打死他也不信,更何况是里通外国,这简直是叛国。
如果这样也不追究罪责,晋国的江山,还保它有什么用,岂不白白搭上自己性命。更何况还有父仇。
“当时并不知情,后来老朽禀明这事,自然也就清楚。君上虽然气恼,可事已至此,又碍于王后的情面,并没有将他当众责罚。只是借个由头罚俸一年,官降两级,但不到半年又官复原职。”樊充叹了口气,摇头回答:“贤侄,这事已经过去多年,一切皆成云烟,就算要深挖幕后,也只能徐徐图之。”
林烺冷静了一些,又问道:“既然没有勾结魏国,这家伙为什么要假传上谕,命家父前往龙城?”
樊充沉默不语,只管摇头叹息。
崔甲有些愤愤不平,又看了眼舅父,忍不住回答:“只因他手下那些人,在伐魏大战中收罗不少美人珍宝,一时来不及送往晋阳,尽数存在龙城。眼看撤军在即,就挑唆杜迁矫召,命老将军固守龙城,好将这些安全运回。”
听到这里,总算弄明白,杜迁为什么对他百般刁难。
原来自知罪孽深重,担心林烺日后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