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人这眼神,两眼都是星星,林烺真有些无语。
在地球上,这叫做洗脑式宣传。
他看一眼林宽手中的东西,除了一堆丝绸,还有不少红色宣传纸,一把拿过来一看,原来写的是他既往战绩,每张就是一个故事,就像一页小说故事。
这东西绝非一时半刻制成,否则哪能抄这么多,看来定有人在幕后操作。
这人绝对不是国主,莫非是……
不管怎么说,虽然是老人家提前准备,要是没有国主允许,就没有这副场景。
他拍拍林宽的肩,笑了笑说:“这么多签名,你写吧。”
“少爷,你要为自己名声负责,我这字……”这家伙还是有自知之明。
听他这么说,林烺心中一动,竟然一口答应,提起毛笔一挥而就。
林宽接过一瞧,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见那字如龙飞凤舞,简直赏心悦目之极,根本不像当初那位公子哥,完全脱胎换骨。
这家伙啧啧称奇:“几年不见,少爷这字写得……,老爷要是在,也……”
说到最后,竟有些哽咽。
林烺双眼噙满泪水,想起昔年父亲,对他鸡刨砂似的笔迹,多次让他跟随先生学习,一直屡教不改。
如今这字,突然写得宛如书法大家,他也觉得很诧异。
跟昨天一样,胸中突然画意盎然,回屋挥毫作画,一蹴而就。
难道说,是激活侦查系统引起,让他学会书画之道?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的书法可是正宗“颜体”,唐代书法家颜真卿所创字体,素有“颜筋柳骨”的说法,形顾之簇新、法度之严峻、气势之磅礴,可谓前无古人。
就算林宽不识货,也感觉写得不错。
二人仍在感慨涕泪,一个倩丽身影走进,原来是思琪端来酒食。
这一会儿的工夫,她已经跟府里人混熟,毕竟林府现存四人,都是生性随和、热忱相助的大好人,没多久就已经熟稔。
别看思琪不过碧玉年华,却已经饱经沧桑,历经许多磨难,严重缺乏安全感。
只有在这里,让她找到归属感,于是开始忙前忙后,再不必考虑生计问题,也不用打打杀杀。
现在给公子送餐,却撞见这一幕,两个大男人眼泪汪汪,好像在哭泣。
思琪撇撇嘴角,大声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林宽叫一声“思琪姑娘”,擦干泪水收拾桌上杂物,自然包括那些签名,泪痕未干埋头走出去。
林烺强忍住泪水,冲这丫头挤出一丝笑意,勉强说:“没事,林宽提到一些旧事,让人有些伤感。”
思琪利索的摆放酒菜,翘着小嘴不以为然:“有什么值得伤感的,你们这些大户人家,没体会过什么叫做真正的苦,一点点小事,就哭得稀里哗啦。”
“那你受过什么苦?”林烺对她身世有些好奇,毕竟名动江湖的毒娘子,只不过跟自己一般大小。
“什么苦,说来你也没听过。”思琪顿时变得很严肃,半天才说:“自打一出生,母亲就难产死了,父亲把我当做扫把星,后妈更是从小打骂,天天干活提水做饭,五岁就被卖到窑子里。要不是师父搭救,说不定……真被你们这些公子哥……”
她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听在林烺耳朵里面,对她的看法又有改观。
林烺倒上一杯酒,递到思琪面前:“是啊,我比你幸运多了,来,我敬你一杯。”
思琪露出一丝苦笑,接过来,一饮而尽。
“喂,你们在干什么!”一个苗条身影闯进来,咋咋乎乎大声叫嚷:“你为什么喝他的酒。”
不是别人,又是那位美貌女子。
思琪瞟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谁啊,关你什么事。”
美貌少女眼光闪烁,吞吞吐吐接不下去,最后蛮横质问:“我,我……,你管我是谁,你为什么喝他的酒?”
思琪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慵懒的说:“我啊,公子新纳的侍妾,你又是谁?”
美貌少女一跺脚,指着林烺鼻子:“侍妾!你,居然没有成亲,就敢纳妾!”
林烺不想两位美女纠缠不清,连忙解释:“她不是……”
思琪又打断他话,故意激怒对方:“我不是明媒正娶,对公子娶亲没影响,该娶正妻时就娶。”
不知怎么搞的,她对林烺似乎有一种情愫,从天香楼救下自己开始。虽然不想承认,但一见到这丫头,心中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林烺见她故意捣蛋,不由得摇摇头,也不知道该不该劝解。
“你……你是从哪儿来的?”美貌少女气呼呼的问。
思琪也不隐瞒,将伪装身份说出:“我是天香楼下,云曦河上的思琪,今日公子为我赎身,接入府里做侍妾,怎么了,妨碍到这位小姐?”
美貌少女有些气急败坏:“天香楼,好啊,林烺,你还敢去这种地方,找这样的女人回来?”
思琪十分恼怒,最恨这种自视清高的人,不就是投了个好胎,于是故意刺激对方:“这种地方又怎么啦,男人都喜欢,你管的着吗?”
“怎么啦?”美貌少女咬着朱唇,恨恨说:“去天香楼去喝花酒,找娼儿唱小曲儿,最后说不定,还会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思琪冷笑说:“你倒很清楚,是不是家里有谁常去,说来听听,看我认得不。”
“你……,不要脸,勾引男人!”美貌少女怒气上涌。
林烺不厌其烦,立刻制止二人:“你俩闹够没有,这位姑娘,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管我的家务事?还有思琪,不是我侍妾,不要乱说。”
美貌少女一听他解释,顿时眉开眼笑,“哼”了一声看向思琪,有些洋洋得意:“想做人家侍妾,也不看看什么身份。”
话音未落,林烺一个健步上前,用身体挡住她。
手中已接下几件毒物,对思琪说:“你出去一下,等会儿我有事找你。”
思琪一扭身走出房门。
美貌少女一拍他肩,故意挤兑说:“真是艳福不浅,竟然金屋藏娇,难道忘了春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