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郊哈哈一笑,胸怀十分坦**:“上将军说笑了,老夫这一大把年纪,怎会临到老还晚节不保,岂不遭后人唾骂。”
“识时务者为俊杰也。”王威语气不善。
杨郊毫不犹豫的回答:“只可惜,老夫就是头倔驴,改不了这臭脾气,也做不成俊杰。”
“吱……砰!”话音未落,只听远处一声响,空中好似花朵绽放。
王威碰个软钉子,感觉十分无趣,正好瞧见这朵烟花,立刻转怒为喜,冷笑着高喊:“既然这样,杨大人,那就多有得罪!”
伸手抓向杨郊肩头,打算将老大人生擒活捉。
谁知眼前一花,被人抢先一步,将杨郊拖走扛在肩上,驮到公主车辇后。
王威一把抓个空,哪肯善罢甘休,拔剑振臂高呼:“动手!”
秦国将士纷纷掏出兵器,冲向公主车辇,试图杀散护卫营将士生擒公主和杨郊。
见秦兵蜂涌而来,燕无忌双手挥舞,无数暗器好似飞蝗,劈头盖脸射了过去,顿时撂倒一大片,不过仍有秦兵拼死冲来。
杜煞挥舞着龙雀刀,刀影过处,将暗器全部收走,渐渐逼近公主车辇。
风云啸更直接,十指连点,无形剑气上下纷飞,直接刺向燕无忌,逼得这家伙从车辕上滚落在地,一时狼狈不堪。
二人首要目标是公主和杨郊,只要将他俩掳为人质,这次突然袭击就算成功大半。
恰好这时候,无数寒光扑面而来,轨迹十分怪异,根本不受龙雀刀影响,逼得二人连连后退,却是燕无双的“飞翎镖”。
一个身影挡在公主车辇前,双翅伸展开,亮出闪亮的羽翼,左右扑动格挡剑气,竟然是毫发无损。
趁双方混战之际,一个副将掏出一支火箭,点燃放飞空中……
与此同时,一队貌似护卫营士卒,足有四五百人,赶着几辆马车出现在北门。
这些人跟守门士兵一面交谈,一面走到近前,突然拔出兵器暴起伤人,杀散门前守军。随后分作两拨,两百人打开城门,又从马车上取出巨盾、钢架,架在门洞摆出一副固守阵型。另外两百人杀上城头,试图占领制高点,夺取城防设施,防止守军使用滚石擂木。
城门洞里,两驾马车打横,并排卡在两扇门之间,马匹早已脱缰而去,车辕左右顶住大门。
其中几个壮汉,拆掉其余几乘马车,拼凑起一个半球形防御阵,就像一个刺猬,向关内伸出许多刺枪。
原来这都是精心打造,由许多模块拼接而成,可以组装成各种防御阵型。
一时喊杀声震天响……
城门外几十丈远,林烺巍然不动,仍然跟乔泰等人对峙,不管身后如何巨变,丝毫不为所动,依然死死盯住对方。看这架势,不救走夏耽誓不罢休。
乔泰捉摸不透,试探性的问:“林将军,何必这样执着,刚才广成君不是说了……”
“快放人!”
“不用着急,很快,大秦军队就会杀到。”
“放人!”
“别乱动,否则他立刻没命。”
无论乔泰还是林烺,都没有稍作退让,双方态度强硬。
这时,山道上出现好些身影,朝这边快速奔来。难道是秦军,也不会来得这样快!
仔细再看,人数不多,是广成君一行,所有将士围在四周,一个个跑得气喘吁吁,不一会已经来到近前。
“怎么回事!你,你动了什么手脚?”乔泰刚才还很得意,此时却笑不出来。
林烺淡淡一笑,似乎早已成竹在胸:“我早就说过,他们逃不掉。”
话音刚落,就听赢鹤喘着粗气,失魂落魄的大叫:“乔泰,有鬼,前边有鬼,断头鬼!”
有人口舌较为清楚,上气不接下气,勉强说了个大概:“乔大人,前面有脏东西,好像鬼影杀。有人突然断成两截,张彪过去查看,脑袋一下子就掉了……”
“胡说八道,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鬼!”乔泰紧皱眉头,突然想起一事,失声叫:“柔情丝,是燕无双的衲弥柔情丝。原来你在前边,设下这种东西,怪不得有恃无恐。”
紧接着他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说:“快,快把燕无双叫来,拆掉柔情丝,否则的话,我就杀了他。”
此时夏耽浑身酥软,毕竟中了十香软筋散,内力全部散尽,他没有内功,却也浑身绵软无力。
“师兄还在城内,或许现在正跟天剑地刀拼命,我到哪儿找人去。”林烺说一句,就踏前一步,逼得傲通连连后退:“如果你敢动他一根寒毛,我叫你们全都陪葬!”
直到乔泰拦在身前,举着断剑指向他,林烺这才停下脚步。
下一秒,忽然几个奇怪的侧滑,他身似游鱼,人早已飞跃出去。
乔泰大惊,以为他要偷袭敖通、抢回夏耽,连忙挥剑护在师弟左右。
不曾想,林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好似蜻蜓点水般一沾既退,早已飞身而去,直奔向远处的赢鹤。
“小心!”乔泰一声惊呼,断剑连续刺出,现在已经鞭长莫及,剑已经架在赢鹤脖颈上。
身周所有秦兵一个个委顿在地,原来林烺声东击西,引开所有人注意,打的却是广成君的主意,突然偷袭得手。
双方都有人质,彼此投鼠忌器,互相叫嚷对方先放人:
“放了君上,否则就杀了他。”
“你敢动手,我就敢让赢鹤陪葬,一个边将换秦国六君之一,谁更划算。”
“他可是晋国边关大将!”
“边关大将很重要,只可惜,赢鹤的命更珍贵。”
“只要有他在我手上,你就不敢动君上。”
“对啊,你提醒我了,我就要动他,先割掉一只耳朵,再剁掉一只手指。”
一脚挑起一把长剑,锋利的剑刃,在赢鹤的脸颊、耳旁不断游走划过,好像随时能割下一块儿。
他手一抖动,吓得赢鹤放声大叫:“乔泰,你这个混账东西,想要害死本君啊,赶快把我换回去!”
剑锋还在不停游动,赢鹤心惊胆颤、恐惧之极,差点就尿裤子。
乔泰头大不已,毕竟对方牌面更大:“君上,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