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陌的确不再轻举妄动了，甚至一瞬间整个人都傻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平常里嘻嘻哈哈、俏皮捣蛋的顽皮小子白伊若，装扮成女子倾国倾城也就算了，这女儿腔调居然这般摄魂掠魄。
牡丹阁里的花千枝和绿牡丹也听见了白伊若的歌声，也忍不住走出房间，凭栏俯望。
“这歌声、这舞姿……当年雾隐门的那些姑娘也不一定赶得上啊……”
花千枝还真是触景伤情了，真希望假扮商人的颜子博，明年再次血本无归，直接把女儿卖进牡丹坊。
高士默也停住了脚步！他已经完全被白伊若的容貌和歌声迷住……
歌声停下，整个大厅一片沉寂。足足两口茶的工夫，突然掌声雷动，伴着阵阵尖叫声，噼里啪啦的又有几百两银子砸到台上。
当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块银子不长眼，擦伤了小牡丹的衣襟。
随即，整个大厅里各种气息混杂，有糜烂的尖叫声、有真心赞叹的唏嘘，还弥漫着银子横飞的铜臭味。
绿牡丹看着一地的银子，也是非常的伤感，感觉自己快要成过气的人了。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掌声过后，高士默像是着魔一般，径直走上台去。
二楼的花千枝顿时腰身一紧，心说，要坏事了！
于是赶紧下楼！
卫子陌也是腰身一紧，身子一提，就蹿到了台前。
他听懂了白伊若的歌声里的意思，但是忍不住蠢蠢欲动。
却见白伊若一脸媚笑，衣袂飘飘，幽灵一般抢先飘向了高士默。
“哎哟喂……这位老板，你这是要来和奴家共舞嘛？只是费用有点昂贵，请献上两千两纹银，奴家就陪你共舞一盏茶的光阴！”
高士默愣了一下，一盏茶时间就要两千两纹银，是不是太贵了！。
贵就贵吧，贪财就好办了。怕就怕这个小仙女真是仙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
银子嘛，高士默不缺，随便打发一下黑龙帮的弟子，买一个消息，委托一个事务，出手就是十万两银票。
反正银票又不是他的。
“两千两银子？太少了太少了。来来来小仙女，你到雅间陪咱……本老爷跳一曲舞，给你一万两白银……”
“啊？”
顿时全场轰动。
“哇！天上掉下的金主爸爸啊！出手就是万两白银，牡丹坊一个月的营生，也不过三万两白银啊……”
“一曲舞就是万两白银，这是哪里来的大富豪，就算是黔州首富，出手也没这般阔绰……”
“小牡丹这回遇到贵人了，要是跳整个晚上，明天早上，小仙女就变成大富婆了！”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高士默很是享受。
其实他这个常侍，在寻常人眼里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实际上在宫里的时候，就是任凭主子呼来唤去的一条狗。稍有不慎，挨骂挨打是家常便饭；惹恼了主子，脑袋掉了都不知道咋回事。
现在听到人们对自己挥金如土如此“赞赏”，一时间忘乎所以，看着比绿牡丹还要鲜嫩的白伊若，突然那想起了缠枝牡丹。
花开三季，十里飘香，不正是形容眼前的这个美人儿的嘛！她可是比缠枝牡丹还珍贵，四季花开呢……
于是对白伊若说：“怎么样？愿不愿意为本老爷跳上一曲？这样吧，按时辰来计算价钱，半个时辰一万两，一个时辰两万两，本老爷绝对不亏欠你。”
台下顿时又是一片沸腾，这些贱男人都没有多少醋意，更多的只有羡慕。
白伊若也当即就傻了。
“真的吗？老爷，你可别诓奴家了……”
“怎么会呢？本老爷先给你五千两银票的定金，咋样？”
高士默真的相中了白伊若，这可是他三十年来遇到的最美丽，最娇嫩，最有潜质的女子。刚才看她跳舞，举手投足之间劲道十足，有着深厚的功底。
有这样一个小仙女扶辅助，他一定能端起将苦禅功修炼到极致。要是这女子能扛得过冰寒火燎之苦，说不定也会修炼成苦禅功，到时候……
高士默不敢想象下去了。
倘真将苦禅功修炼到了第九层境界，不仅功法诡异天下无敌，还能返老还童，延年益寿，据说最长能活到两百岁。
到时候，高士默这个阉人就能恢复男儿之身了。
到时候，自己返老还童了，和眼前的这个小仙女，算不算是一对神神仙伴侣呢……
哈哈哈……
高士默差点就把自己笑到了那个永不醒来的幻境里去。
白伊若一把抓过高士默递来的银票，急吼吼地说：“老爷真是奴家的贵人啊，这样吧，奴家就陪半个冬夜，只要老爷的五万两银票，够奴家和爹爹享用一辈子了！”
高士默心里暗喜：五万两银票就够享受一辈子，简直没出息。
这样的女子不骗，天理不容！
于是，乐呵呵地牵着白白伊若软弱无骨的小手上楼，正好看见了凭栏相望的花千枝和绿牡丹。
顿时冷着脸对花千枝说：“花老板，今晚本老爷就要借用牡丹阁了！”
差一点点就说了“你在门口给咱家护法！”
唉！实在是太兴奋了。没想到此次到了黔州，居然意外地捡到了这样一个宝贝。就算大司马大人知道了，也不会怪自己徇私的！
此刻的绿牡丹，又恢复那较弱不堪的形态。高士默要占用自己的闺房，纵有万千不舍，她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本来这罪孽是该她和师父花千枝承受的，现在换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妮子，为了莫须有的五万两银子，白白搭上了一个女孩终身的幸福，甚至可能是性命。
明天早上，娇艳无比的“小牡丹”，就会变成残花败柳。
花千枝的想法却和绿牡丹的不同，她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心说：这阉人千万不要死在牡丹坊里才好！
此刻的高士默已经近乎走火入魔，幻想着经过这一夜的修炼，苦禅功怎么说也能递增半层。然后把这小仙女弄晕，一并带到京城去，找个地方养着供自己随时享用，顶多十天半月，苦禅功就能修炼都巅峰境界。
到时候也不亏待着小仙女，在采用苦禅功的反作用力，也让小仙女返老还童。
有了神功，再也不怕什么大司马大家将军了。就算千军万面，不过弹指间烟飞灰灭。到时候……嘻嘻，咱家也到龙椅上去坐个十年二十年的……
……
卫子陌、颜子博等人在大厅里心急火燎地等待了一盏茶的工夫，牡丹坊里的歌声婉转，却没有琴声。
白伊若原本就不会弹什么琴，云雾山上也没有琴。
歌声停下之后，传来里嘻嘻哈哈的糜烂之声。卫子陌恶心不已，想着一个太监，一个不男不女的俊朗公子搂在一起，会是怎样龌龊的场面……
高士默那阉人不是正常男人，有这样癖好不稀奇。但是白伊若……咦……
卫子陌“哇”的一声，差点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