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院,忘剑阁。
纤云走进学堂,今天应该讲华夏十大名剑。
她环顾了一下底下的学生,然后问道,“你们谁叫上官燕。”
上官燕站起身,纤云仔细打量了一下她,长得出尘脱俗,确实漂亮。
纤云说道,“你来说一下十大名剑的排名。”
上官燕抿了一下嘴唇,“师尊,我只知道前面几个。”
“知道几个就说几个。”纤云说这话的时候,她偷偷瞄向樱木林,那时他正一本正经地端坐,没有丝毫异样。
上官燕说道,“第一剑是轩辕剑,大唐明宗持有,此剑是上古黄帝所铸,逐鹿之战中,黄帝用轩辕剑斩下蚩尤首级。”
纤云点了点头,示意她往下说。
“第二剑天问剑,剑祖孔周持有,铸剑师欧冶子铸的第一把剑,当初秦始皇帝曾用此剑,**平六国。”
“第三剑是湛卢剑,大唐护国将军李承道持有,欧冶子和干将共同铸造,此剑可让头发及锋而逝,铁近刃如泥,举世无可匹者。”
上官燕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小时候亲眼见过湛卢剑,她的父亲上官壁和李承道是好友,幼时李承道上门拜访好友,上官燕还把湛卢剑握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
“第四剑九歌,剑圣裴珉持有,秦始皇帝让欧冶子铸剑纪念楚国大夫屈贤,并用他的诗作九歌命名。”
上官燕看了一眼纤云,“师尊,接下来的我就不确定了。”
纤云笑着说,“我知道了。”这姑娘乖巧又懂事,本来想给她个下马威的。
纤云又看了一下众人,“你们谁知道,接着往下说。”
那时顾礼站了起来,他说道,“师尊,我知道。”
纤云打量了一下顾礼,相貌堂堂,温文尔雅。
“你是顾征承相的儿子?”
顾礼点了点头,纤云说道,“那你来说说看。”
“第五剑含光,西门楚院长持有,传说中的无形之剑,剑柄如碧玉,前后皆有剑刃,此剑剑刃在光下才会现形。”
“第六剑承影剑,叶雪城师尊持有,承影是一把精致优雅之剑,相传出炉时,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
“第七剑宵练剑,孔周三弟子越女持有,此剑触物,騞然而过,随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焉。”
“第八剑昆吾剑,此剑剑锋锋利无比,用之切玉,如切泥焉。持有者不知。”
“第九剑鱼肠,专褚师尊持有。第十剑纯钧,薛竹师尊持有。”
顾礼讲的很详细,纤云听了,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走到樱木林的跟前,对他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佩剑呗。”
樱木林将三日月宗近递到纤云手上,纤云拔剑出鞘,仔细观看,她拿着剑走到前面,“听说这三日月宗近有一个特点,上官燕你可知道。”
上官燕缓缓起身,她说道,“师尊,我不清楚。”
那时纤云出剑划过上官燕的脸颊,“这剑每见一次血就更加锋利一次。”
纤云此举,吓了众人一跳,那时她更关注的是樱木林的神情,那一刻他的表情里既有担心又有几分愤怒,果然不一般。
纤云笑着说道,“很好,临危不乱,你坐下吧。”
上官燕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并没受伤。
众人虚惊一场,那时纤云将目光看向樱木林,她笑容玩味。
樱木林赶紧把脸扭到一边,这女人,指定有病。
北冥上空,鲲鱼依旧悠然自得地飞来飞去,夜深之时,白松和青莲早已入睡,青莲躺在静玉剑上,而剑悬在半空。白松因为不能御剑,他以剑鞘为床。
起初晚上入睡的时候,实在是不习惯,鲲鱼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很是吵闹,躺在地上睡,太冷,躺在剑鞘上,翻个身就会掉落在地。
刚开始的时候,白松一夜掉七八回,青莲则相安无事。
睡觉的困难倒还好克服,饮食方面有点难,现在白松看到鱼就反胃,然而饿得不行的时候,还得下海捕鱼。
还有,来此已经知道多月了,白松一次澡都没洗过,他身上都有了异味,昨天青莲靠近他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头,“你身上什么味道?”
白松闻了闻,确实难闻,他还没有说什么,青莲就赶紧说道,“你赶紧跳下海洗一洗。”
那时白松有点难为情,“那你能不能去别处转一转。”
青莲立马会意,她御剑离开。
青莲走后,白松脱下衣服往海里一跳。这感觉果然酸爽,那海水不是一般地冷,白松感觉自己身如刀割,他胡乱搓了两下,立马就跳上来。
一想到青莲皱眉的场景,他又跳了下去…
长平山生活虽苦,但温饱不成问题,这北冥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这一夜,白松梦见自己回到了家,母亲准备满桌饭菜,饱餐过后,沐浴宽衣,他躺在软绵绵的**,梦中之景甚是美好,白松不由得笑出了声,忽然一个转身,他掉在了地上。
美梦惊醒,白松顿感失落,那时一条鲲鱼跃出海面,惊起千层巨浪,夜幕上空有蓝色极光,绚烂夺目。
白松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美食,没有木床,只有寒风呼啸,青莲躺在静玉剑上,侧卧而眠。
她的下半身有一块血迹,白松赶紧叫醒她。
青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白松指了指她的下半身,“青莲姑娘,你受伤了!”
青莲看了看,她惊呼道,“哪里的血?”
“我还想问你呢。”
血迹已经把她的衣服染红,看样子,这伤还不轻。
青莲说道,“昨天与鲲鱼争斗,也没受伤啊。”
白松反问道,“难不成是内伤?你身体觉得有什么异样嘛?”
青莲坚定地说道,“没有,没什么其他感觉呀。”
这就奇怪了,白松望了望那块血迹所在的部位,他恍然大悟。
“你是来月事了。”
青莲一脸疑惑,“月事是什么?”
白松说道,“医经中记载,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
青莲摇了摇头,“听不太懂。”
白松继续解释道,“意思就是我们人类女子,大约十四岁的时候,每月就会这样流血一次,这说明她能生育养孩子了。”
白松的解释通俗易懂,青莲还是一脸疑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修炼成人了嘛,也会这样啊。”
青莲似懂非懂,白松笑着说道,“你两百岁,也就相当于二十岁的人类女子,这样看来,你…”
青莲皱了皱眉,“我怎么了?”
“你发育挺慢的…”
青莲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刚才他云里雾里乱说一通,她似懂非懂,但这句话,她是真的懂了,说一个女子发育得慢,不就是说她出落得不好嘛。
青莲执剑向白松砍去,他拔腿就跑。
白松跑出十几丈之后,青莲依旧紧追不舍,他转身一下握住她的手腕。
“青莲姑娘,你听我说。”
青莲平静地点了点头,“有什么遗言,快说把。”
白松说道,“女子有月事这几天,不能动怒乱发脾气,否则气滞不通,留下病根,以后就不能生孩子了。”
青莲听了这话,眼里杀气顿无,她问道,“真的?”
白松使劲点了点头,“我若说谎,天打五雷轰。”
青莲收回了剑,白松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他也没有说谎,这期间生气动怒确实不好,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
白松把自己的长衫披在青莲身上,“这几天你不能吃凉的,不能受寒…”
青莲看了一眼白松,她的眼里温暖如春。
白松看见这一幕,甚是欣慰,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其实女子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长安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在列,左侧文官,丞相顾征居首,右侧武官,护国将军李承道带军征讨云中漠地,他走后,武官首位便是秦琼。
这一天,西南节度使花沉山,来到朝堂之上,太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花沉山勾结云中漠地叛党,意图谋害明宗。
他的话音刚落,御林军就上来将花沉山团团围住。
花沉山面容淡定,还真让女儿说对了。
他对明宗说道,“陛下,我未曾勾结异域叛党,望陛下明察。”
那时司徒李灵甫出列,他弹劾道,“花沉山,你死到临头还要狡辩。”
那时花沉山拱手作揖,他从容不迫地说道,“我担任西南节度使二十年,在任期间,为公为民,上对得起朝堂明君,下对得起一方百姓,不曾有丝毫不忠之心。”
从头到尾明宗没有说过一句话,李灵甫冷笑一声,他说道,“叫证人上朝。”
一会儿后,两名御林军押着一个人上来朝堂之上,他服装奇特,应该是云中人氏。
那个证人跪拜行礼,他说道,“禀明宗,小人在云中漠地的时候,亲眼见过花沉山与五使见面。他还被云中君主召进宫中密谈…”
一旁的李灵甫说道,“说你的身份。”
那人说道,“我是大唐夜幕烈火旗下的一名间谍,曾在云中君主身边担任要职。”
夜幕是大唐设立的间谍组织,这个组织设立五旗,分别是锐金、巨木、洪水、烈火、厚土五旗,组织成员的指责是潜伏在其他各大邦国朝廷内部,其实也就是充当间谍的角色。
如果他的身份属实,这番证词足够让花沉山满门抄斩。
那时顾征站了出来,他对明宗说道,“陛下明察,此人身份尚不确定,如此武断定罪,怕是冤枉贤臣。”
明宗一副怒颜,“你们真当寡人眼瞎了不成。”
御史张希厉出列,他递给顾征一份名单,那是大唐夜幕组织成员哦名单。
证人说道,“小人名叫陈时迁,天宝五年加入夜幕,在云中漠地做眼线已有七年。”
顾征看了看名单,里面的记录很详实,而且还附有肖像。
花沉山说道,“臣一个月前确实出访云中漠地,只是考察当地军事民情,并没有见过云中五使,更没有进宫与云中君主密谈。”
那时明宗龙袖一挥,他说道,“免去花沉山西南节度使一职,将他押入大牢。”
花沉山看了看李灵甫,小人得意,为了给他安这个罪名,真是费尽心机啊。
他不怕死,只是牵挂远在锦城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