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耀看到上官燕和纤云一副焦急的样子,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也想被别人打成重伤,然后让两个女子牵肠挂肚。
过了一会儿,庄羽院长和一个布衣女子走了出来。
东方耀见到那位女子,立马呆在原地。
这也太漂亮了吧,仙女下凡?
诗经里说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这便是了吧。
那名布衣女子对庄羽说道,“他性命已经无忧,只要好好静养一月便无大碍。”
庄羽点了点头,他对东方耀三人说道,“这是我们稷下的医师,芳名嫦曦。”
东方耀赶紧说道,“先生好。”
东方静与上官燕也跟着说了一句,“先生好。”
不管古代现代,称女子为先生都是一种莫大的尊重。
嫦曦莞尔一笑,眼前这三个年轻人挺懂事的。
她对庄羽说,“里面那年轻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七境剑修,今年,剑修院的苗子都这么好嘛?”
也幸亏樱木林有七境的底子,才不至于丢了性命。
庄羽回答道,“就他一个七境,其他的也还可以。”
这话言外之意便是,就樱木林一个七境,其他的普普通通呗。
东方耀有点看不下去了,他说道,“先生你有所不知,里面那小子和我切磋,被我一剑打成那样了。”
嫦曦看了看东方耀,她眼里满是笑意。
“那你是几境?”
东方耀有点心虚,“境界什么的不重要,反正我那一剑,得有十境的水平吧。”
那时众人都看着东方耀,庄羽和纤云都想立马揍他一顿,闯了这么大祸,还在这装上了。
上官燕问道,“我们能进去看看他嘛?”
嫦曦摇了摇头,“他还没醒过来,让他好好修养一下。”
纤云听了这话,脸上的神情越发难看。
庄羽跟东方耀几个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有嫦曦在,那小子不会有事的。”
东方耀心中想道,本来他也没想来。
“姐,我们走吧。”
东方静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回去吧。”
东方耀摇了摇头,自己这惊天动地的一剑,还是没能征服众人,看来是得好好学习剑术了,等哪一天自己个西门楚院长一样,一出剑,天地为之变色,那时候他姐一定会以他为毫,什么樱木林,孔余,在他剑下,皆是蝼蚁。
东方耀吹着口哨,慢悠悠地离开竹林。他走后嫦曦说了一句,“这孩子挺有趣的。”
庄羽点了点头,“有颗赤子之心,是挺难得的。”
纤云上官燕还有东方静听得一剑茫然,没心没肺,什么时候也能称为赤子之心了。
中午时分,东方耀用剑击败樱木林一事传遍整个稷下学宫。
中午在膳堂用餐的时候,刘源凑到东方耀跟前。
“耀兄,听说你一剑把薛竹师尊和樱木林打飞了?”
东方耀一本正经地说道,“低调低调…”
周围其余学子问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那一日饮了竹海洞天酒,打通了任督二脉吧。”
“听说你那一剑召唤出了一个紫色神灵,是真的嘛。”
东方耀说道,“屁都不懂,那叫剑灵,他手中的剑有百丈之长,一剑挥去,整个稷下地动山摇,你们上课的时候没感觉到?”
其余人纷纷点头,“有,我们还以为地震了。”
刘源问道,“你说是喝了竹海洞天酒,才这样厉害。”
东方耀点了点头,刘源说道,“我床底下还有两坛呢。”
东方耀将手搭在刘源的肩膀上,“那还等什么,赶紧叫人搬过来,今个高兴,不醉不归。”
刘源让两个小弟去搬酒,剩下的人又将桌子拼成一起。
上官燕,东方静和西雨三人走进膳堂,上官燕忧心忡忡。
东方静在一旁安慰道,“没事的,医师不是说,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嘛。”
上官燕强挤出一个笑容,樱木林浑身鲜血的样子一直浮现在她脑海里,她心有余悸。
西雨到现在为止还是不相信,东方耀出剑把薛竹和樱木林重伤,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时东方耀一伙人又在那喧闹喝酒,东方静摇了摇头,“他好像比以前更顽劣了。”
西雨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是…”
其实上官燕倒是不记恨东方耀,她知道东方耀本性不坏,就是比较幼稚一点。
几巡酒过后,东方耀又喝得醉醺醺的,那时他站在桌子上,大声呦呵道。
“诸位请听好了,从此以后,我这佩剑就是剑修院学子当中的第一剑,你们的都得往后边站。”
他这话引起群情激愤,一些人唏嘘不已,“你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装什么装呢?”
东方耀继续说道,“我这佩剑名叫随便,什么三日月宗近,青龙剑都是弟弟。”
那时顾礼听了这话,他微微一笑,这东方耀说醉话,顺带着把他也带上了。
东方耀又在那胡咧咧了几句,那时武道院学生曹璋走出来,他说道,“大话说得震天响,来!和我过过招。”
东方耀用余光瞥了瞥曹璋,这人在武道院的时候,便与自己不对付,现在出来踢场子来了?
东方耀说道,“有些人,从握剑那天起,便是剑仙,剑仙岂会轻易跟别人动手,姐,交给你了。”
那时众人望向东方静,她一脸茫然。
曹璋说道,“自己出风头,让姐撑腰,你也太逊了吧,怂包。”
那时东方耀紧握拳头,他觉得那一剑应该用到曹璋身上最合适。
顾礼站起身来,他说道,“我的剑术也是耀兄指导,曹璋兄台如果不嫌弃的话,就与我过两招。”
曹璋看了看顾礼,强忍不悦,带着自己一帮人走出膳堂。
东方耀心中甚是感激,不愧是自己姐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顾礼说退一帮人后,又彬彬有礼地坐下来。
东方耀举起手中的佩剑,“大家伙记住了,它叫随便,剑虽随便,剑术却不随便。”
俗话说的好,酒壮怂人胆,今日借着酒劲,向整个稷下宣言,我东方耀日后,剑术必定冠绝华夏,一剑既出,敢教日月换新天,什么十二天魔,给他提鞋也不配。
晚上的时候,西门楚来到拙政园庄羽住处。
他推门而入,那时庄羽正在抚琴,琴声波澜壮阔,峨峨兮若泰山。
西门楚驻足闭眼,他仔细聆听,然后说了一句,“善哉,洋洋兮若江河,志在流水。”
庄羽摇了摇头,他停止抚琴。
“你这是故意的吧?”
西门楚认真地说道,“高山流水遇知音,手谈一局行不行?”
庄羽问道,“来找我下棋?”
西门楚点了点头,“这次下棋和以往不同。”
“有何不同?”
“有赌注,我若输了,你随便说一件事,我照办。我若赢了,那事就劳烦你费费心,给拦下来。”
“你给东方耀剑意一事?”
西门楚说道,“夫子不在稷下,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庄羽说道,“赢了再说。”
西门楚笑了笑,“今天这下棋也和往常不一样,不下围棋,我们下五子棋。”
“五子棋?”庄羽见多识广,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西门楚简单讲述了一下规则,五子连成一线,横的竖的斜的都可。
庄羽听了不禁哑然失笑,“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庄羽挥了挥手,床底的棋盘自动来到了两人面前。
“琴在明处摆着,棋盘就在床底闲置着?”
庄羽说道,“对呀。因为棋术已经无敌。”
西门楚听了这话,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先…”
庄羽执白先落子,两人开始在棋盘上争锋较量。
二十多手,庄羽便指了指棋盘,“这算赢了吗?”
西门楚看了看,白子已经有五个连成一线。
这是什么情况,第一次玩就这么厉害?
西门楚有点发懵,“你真是第一次下?”
庄羽在一旁笑着说,“依道而行,一通百通,我刚听你说完规则,便已经确定,这五子棋,我也是天下无敌。”
恐怖如斯!
西门楚说道,“真是佩服,佩服。”
庄羽打了一个道家稽首,“承让承让。”
这下可如何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楚兄,你刚才说赌注还算话嘛?”
西门楚点了点头。“算话。”
“我也不让你办什么难事,抽空去一趟药庐即可。”
西门楚听了这话,脸上神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难很难的事了。
“怎么?不敢?”
西门楚说道,“有什么不敢的。”
“要不,再下一局?”
西门楚挥了挥手,“我回去再练一练。”
西门楚赶紧要走,再留下去,庄羽还不一怎么算计自己。
临走之时,庄羽说道,“东方耀那事我不会告诉夫子的。”
“当真?”
庄羽点了点头,“这是好事,樱木林受伤有利于他的体魄,东方耀则有了剑术一途上的榜样,大好事。”
西门楚点了点头,“大善,大善。”
他又多问了一句,“你看好东方耀那小子嘛?”
庄羽说道,“看不出来有多大出息,但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这一点,你我英雄所见略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