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女帝大人

第五十六章 破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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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军大将宋保一边骂着玉裁,一边命令身边的步卒把倒地的风元白救起。

玉裁也不拦着,眼看着宋保的步卒走过身边,把风元白抬往后军歇息。

“哎,笨手笨脚地,你们都轻着点,可别王上弄醒了。”玉裁架着臂膀,半开玩笑地朝步卒喊道。

玉裁正嬉皮笑脸,谁知话音刚落,那后军大将宋保便叫喳喳地挥刀砍来!

宋保手上的那把九耳八环两刃刀一翻一转,雪亮的刀面上映闪着夺目的阳光。

玉裁顿时觉得刺眼难当,不由自主地别过半头,遮手闭眼。

忽然,玉裁耳边的风声凛冽急促,玉裁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息逼面而来。

宋保骑在马上,见玉裁纹丝不动的样子,嘴角扬起奸邪的笑容。

“啪!”

一道青光闪起,宋保两手捏着刀柄一动不动,嘴巴张得老大。

再看时,玉裁两眼紧闭,右手轻描淡写半举着,袖中那只露出半截的青竹剑,剑身绽着微亮的青光。

玉裁气定神闲地这袖中一剑,竟然将宋保挥舞的大刀从容地挡住。

甚至玉裁的步伐还如原本一般,扎步稳当,丝毫未移。

“你这小子,好生了得,哪里来的巧劲?!”

宋保见玉裁把自己这一刀轻松挡下,有些吃惊,大声喝问道。

“巧劲?是你劲太小了吧,三岁小孩也能接住。”

“嗖”地一声,玉裁微笑着收回袖剑,嘲讽道。

一旁的纪菀青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自己的玉裁哥哥修为大涨,看样子不仅品境接连突破,眼下实力也早已超出自己,再也不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男人了。

可玉裁袖里的那把袖剑,让纪菀青看得陷入沉思。

纪菀青清楚地记得那把袖剑,她觉得不会看错,那日在钱塘的灯楼一战,那黑衣女子所用的就是两把青竹袖剑。

“明泉芙蓉,没见过吧,等你到殷墨六品就知道了。”

纪菀青耳边忽然回响起那日的黑衣女子在自己身旁说的话。

那殷墨高手黑衣女子使了一招“明泉芙蓉”破解了自己的“风扫梅花”,一手出神入化的袖剑术,纪菀青绝对不会记错。

纪菀青仔细回想着,又记起那日玉晶岛霜蕊亭中的女子身形。

是她?!

纪菀青瘪着小嘴,眉目含嗔地看着玉裁。

这时,那后军大将宋保被玉裁三言两语气得大怒,挥刀便要再砍。

玉裁自信地昂着脖颈,“来来来,照这砍。”

“宋将军,我来助你!”

右军大将尚泰见玉裁信手袖剑便止住了宋保的大刀,心知此人修为高深,便也提着点钢枪,杀近玉裁跟前。

二将围住玉裁缠打,玉裁立在地上和骑在马上的二将交手,自然有些吃力。

只见玉裁蓦地一提劲,身子跃起,悬停在当空,肩头正好和二将齐平。

玉裁左右拨打,袖中的青剑忽出忽入,刀剑相撞,电光火石。

三人战了五六回合,那右军大将尚泰先前肩膀中了纪菀青一腿,舞枪时的吃力迟钝便显现出来。

玉裁见准时机,袖中青剑忽然祭出!

只见那袖剑当空而悬,原本青亮的竹身此时却泛着浅蓝色的光芒。

四下里顿时寒意阵阵。

玉裁默念心诀,竹剑的剑端忽然凝出一颗硕大的白球!

宋保和尚泰二将心中正疑惑,视线被那悬空的竹剑吸引。

“唰!”

白芒大显,那白球散发出无数道刺眼无比的耀光,好像一颗夺目的太阳!

剑光绚如日照,宋保和尚泰顿时目眩神移,胡乱地在胸前随意劈砍。

玉裁见二将已中了“重华”的剑光,笑道:“你俩干啥呢?我在这呢,往哪砍呢?”

宋保和尚泰头晕目眩,视线里只有一道道刺眼的光线,哪里还寻得到玉裁的身影。

玉裁接着运转体内机元,那竹剑忽然旋转起来!

剑身飞速旋转着,残影遮成圆盘,周身散发着丝丝水气。

“喝!”

玉裁暴喝一声,旋转成盘的竹剑忽然应声划出一道剑影!

弧光一闪,两道巨大的水痕从剑影之中分出,直向二将周身袭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阵中观战的中军大将谭顺终于坐不住了。

“歘”地一声,一股凌厉的剑气自阵中而出,玉裁定睛望去,阵中已应声窜出一道明快的剑影。

那剑影不为别的,直直向玉裁祭出的青竹剑击去。

剑气带风,萧萧切切。

两剑相撞间,玉裁的青竹剑已被碰击得在空中失力乱转。

谭顺纵马而出,高举一手,顺势将剑收回手中,接着又朝前狠劈了两下。

顿时,两道青明的剑气绞在一起,齐向玉裁击出的水痕而去!

“哐啷”一声,剑气相碰,临空炸出一声猛烈的响动。

四下里顿时落下数不清的水滴。

剑气簌簌,水流淙淙。

谭顺信手把剑捏在手中,朝玉裁笑道:“小子,你有‘起浪’,我有“击水”,看样子你的‘藏海剑意’练得还不到家啊。”

玉裁见水痕已被谭顺击破,悻悻地把青竹剑收回袖中,冷冷道:“哟,你是何人?知道得还挺多。”

玉裁藏海剑意施出的水痕被谭顺一剑击破,空气中弥漫着朦胧的水雾。

宋保和尚泰二将也被水滴打醒,从重华的晕眩中苏醒过来,各执兵器,立在谭顺身旁。

见谭顺不说话,玉裁又道:“好家伙,怕我把你这两个傻兄弟杀了?这么急急忙忙地冲出来。”

“你小子少得意,雕虫小技,本将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谭顺把鱼肠剑续在腰间,执着缰绳的手朝前一挥。

顿时,玉裁身边围上来一众武将。

玉裁环顾周身,十余众的武将将自己四散而围。

这十将正是前、左、中、右、后五军之中的各营校尉。

分别是仲雷、屯麒、步卒、越骧、虎勇、长海、胡马、射生、龙贲、牧郎十大校尉。

谭顺观战已久,自知玉裁有些本事,便不愿与之相斗,便派了各营校尉将玉裁围住。

谭顺又一挥手,只见十大校尉便各执兵刃,奋力朝玉裁杀来。

纪菀青见状不妙,急忙纵身一跃,跳在当中,靠在玉裁身边。

纪菀青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娇身在玉裁身前一挡,嗔道:“谁敢伤我玉裁哥哥!”

十大校尉将二人围在当中,玉裁见状便和纪菀青靠背而立。

玉裁见纪菀青手上无刃,便把袖中青剑唤出,剑柄往纪菀青手里一塞。

谁知纪菀青却赌气地把小手一缩,“什么人用过的,我可不要。”

玉裁一愣,正要开口,前军的仲雷和屯麒两个校尉已分刀划刃,向二人砍来!

其余的八个校尉也快马围近,手中兵器朝二人挥砍。

玉裁分身乏术,只得一边祭起袖剑,一边徒手使着“武曲”迎战。

纪菀青也运转体内机元,两掌亮起粉色的光晕,分花拂柳的“桃花朱雀手”和玉裁相靠而战。

步履腾挪轻快,玉裁和纪菀青心有灵犀,二人你架我攻,忽进忽退,一时间竟把十大校尉的猛烈攻势阻挡在前。

中军大将谭顺见十大校尉已然联手,却犹不能取胜,便一扬马鞭,叫道:“校尉听令,结阵!”

十大校尉一听命令,立即收身提缰,马头一勒,十人定在一旁。

玉裁和纪菀青虽能抵挡,却不敢深追,二人背靠而立,目光谨慎坚毅地看着那十大校尉的动作。

只见十大校尉纷纷纵马靠近,各执兵器地结而成阵。

仲雷校尉和屯麒校尉手持大刀长枪立在最前。

步卒、越骧、虎勇和长海四个校尉左持坚盾,右执腰刀,停在两侧。

阵当中,胡马、射生、龙贲和牧郎校尉四人紧握长戈立在中间。

十大校尉面色冷峻地结成一个锥形的方阵。

玉裁还从未见过骑兵结阵,有些惊奇,“呵,还挺像样的。”

谭顺见十大校尉井然地结成方阵,气势十足,便得意道:“小子,没见过吧,本将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你以为你修炼点品境就真能所向无敌了?”

“哦?我说挺像样,绣花枕头也挺像样,会不会也跟你那两个兄弟似的不堪一击?”玉裁轻蔑地说道。

“你说什么?!”

谭顺忽然想起了镇守南门的左军大将孔辽和前军大将狄岳。

狄岳被玉裁击晕,丢在阵前,此时已经被步卒护到后军将歇去了。

可左军大将孔辽呢?

谭顺好像才反应过来,叫道:“你小子!孔将军呢?!你把孔将军弄哪去了!?”

玉裁看着气呼呼地谭顺,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说那个绣花枕头?我还真忘了他姓甚名谁了,那孙子太嚣张,我一没忍住,就……”

“就怎么样了!快说!”谭顺急不可耐。

玉裁故弄玄虚道:“他是你爹啊,你这么着急,刚才怎么没想起来?”

“妈的,臭小子!快说!孔将军在哪!?”

谭顺以为玉裁把左军大将孔辽俘虏了,此时应该藏在某个地方,作为和风元白谈判的筹码。

玉裁哪有这个心思,只悠悠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傻?这人被我打晕了,我费了好大劲给你们送来,怎么着,死人我还得给你们送来不成?”

谭顺一听,大惊失色,骂道:“你说什么?!死人?你……你把孔将军杀了?!”

“对啊,他先动的手,那我能怎么办,都说了他是个绣花枕头,我手一重,他就死了,不赖我啊。”玉裁故作一副委屈的神态说道。

谭顺怒发冲冠,大怒道:“他妈的!你竟敢杀我大将!校尉听令!给我把此人拿下!胆敢反抗,就地格杀!”

玉裁毫无惧色地看着面前的校尉方阵,纪菀青却有些紧张,额头上渗出涔涔香汗,心脏噗通直跳,高耸的胸脯也随之上下起伏。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玉裁,哪里知道军队的可怕,也难怪,玉裁这几日所见的军队骑兵,皆不堪一击,此时便也无所畏惧。

可纪菀青深知自己的实力,而玉裁就算品境有所提升,可对付如此庞大的军队又能有几分胜算,纪菀青一想到骑兵冲阵的威力便有些不寒而栗。

纪菀青两只藕白的纤腿在裙底有些止不住地发抖,好在下身还有长长的喜裙遮掩着。

玉裁感觉到了纪菀青的紧张,悄声安慰道:“菀青,别怕,一切有我。”

纪菀青的心情却无法平静,一手在胸前架掌,一手紧紧地捏了捏玉裁的手掌,柔声道:“玉裁哥哥,一会打起来,你找机会先走,我先拖延,我是沈国公主,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先走,我们以后才有机会……”

比起自身的安危,纪菀青此时更担心自己的玉裁哥哥会殒命于此,更可怕的是,大难临头了,身边的玉裁哥哥却毫未察觉。

两人正说着,便见面前的骑兵方阵已行动起来。

“驾!驾!驾!”

骑兵方针距离二人咫尺之近,各个校尉口中催马,好像坐骑一跃,便能杀到二人面前。

只见那骑兵方阵的仲雷和屯麒二位校尉组成前锋,手中大刀和长枪直直地朝前刺着,寒锋尖锐。

方阵两翼的越骧、步卒、虎勇和长海四个校尉持盾执刀,紧随着前锋,朝前跟进。

方阵当中的胡马、射生、龙贲和牧郎校尉四人骑在马上,手中挥舞着两丈长的戈戟。

一瞬之间,那校尉的骑兵方阵势如破竹,冲到二人身前。

玉裁见骑兵井然有序,便不敢懈怠,紧紧握着青竹剑,率先和仲雷、屯麒两位校尉交手。

仲雷校尉手中的大刀朝玉裁头顶砍来,屯麒校尉也挺着钢枪直刺玉裁心窝。

二将来势汹汹,玉裁灵活地一个闪身,躲过头顶的一刀,右手的青竹剑顺势朝下一劈,“铿锵”一声,竹剑劈在屯麒校尉的枪头之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接着,方阵当中划来四把长戈!

那戈柄长约两丈,玉裁只能执剑四下拨挡,避免被戈戟勾中,几招下来,却只能阻挡长戈的攻势,阵中四人仍毫发无伤。

纪菀青见玉裁有些吃力,一想二人眼下立地而战,对阵骑兵实在吃亏,便玉足轻点,率先跃起。

纪菀青体内机元运转,两掌顿时分出光影,只见一道清丽的风墙飞速朝方阵当中击去!

谁知那风墙刚一入阵中,左右两翼护卫的四大校尉顿时举起长盾。

“砰”地一声,风墙击在盾牌之上,瞬时弹退。

典军的“披风剑诀”以剑法流畅为宗,招式威力层层递增,依次为“倚门”、“飞花”、“雪月”、“风扫梅花”、“飞霜碧落”五式。

纪菀青手上无剑,以掌法应剑诀,威力本就弱了许多。

事态紧急,纪菀青来不及细想,无法一招一招地递进剑力,只想匆忙为玉裁解围,便直接使出了第二式“飞花”,但其威力又已减弱三分。

只见那道风墙刚被阵中长盾击退,在半空盘旋着,正要再往阵中旋击时,谁料阵中持盾的校尉们却突然把手中的盾牌齐齐扔来。

四把巨大的长盾旋转而来,和纪菀青运出的风墙相撞!

顿时,那风墙便失了劲力,转眼坠落在地,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