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衣人看来,只要再坚持一会,那三个人一定会成为他们两个的囊中之物,到时候炼成药人,一定是很完美的药人。
而药人,实际上就是泉盖苏文能够与百济王抗衡的本钱,因为药人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痛觉也早就没有了,而且完美的药人,将不会有弱点可言!
最丧心病狂的是,泉盖苏文现在正在自己炼自己!
不然泉盖苏文哪里有能力,用身体和李奕儒的长枪硬刚?
指虎?那只不过是泉盖苏文的障眼法,如果让别人知道他是个怪胎,他在高句丽就混不下去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的,人都有这么一个本能,所有和自己不同的,都要诛杀,就好比人对妖怪又恨又怕。
神话故事中,人类怕妖怪怕得要死,但还不是满世界追着妖精锤?
不说神话,就说这些个古人,古人都讲究血脉这个东西。
在古人的观念里,只有“血脉纯”才有机会能够成为一个家族的最高领袖。
就比如说,姓张的大户人家,他们家就是血脉纯的儿子才能成为家族的新领袖,也就是说父母都是张家的人,血脉才会最纯正。
但如果这个孩子的父亲,娶了一个别的姓氏的女人,那么生下的这个孩子,血脉就有一半不是张家的,这就是不纯的血脉。
其实这是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根正苗红的大好少年,也不知道造成了多少没有必要的悲剧。
三代之内,一个家族之间的联姻,都算是近亲结婚,会有较大概率生育出畸形儿。
而这些畸形儿,具体表现就是智力有问题、肢体有残缺等,他们不仅先天自卑,还会不受那些健全的人待见,这就是所谓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雏形,人在面对不健全的人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排斥。
这样大可不必,只有用包容的心关爱他们,这个世界才会进步,只可惜,现在是大唐时期,人们的思想可没有这么前卫,所以这也就导致了,泉盖苏文需要隐藏自己,身体异于常人的事情。
如果让人知道泉盖苏文将他自己都炼制成了药人,那么很多人都会群起而攻之,不会容忍泉盖苏文活下去。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世界上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是人家真正的高手,不愿意显摆而已。
泉盖苏文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又是想着怎么联合别的国家灭了自己的君王,又是炼制药人的。
那些药人,大部分就是先天残疾的人,受尽了排挤和屈辱,才会被泉盖苏文蛊惑,心甘情愿成为泉盖苏文手中的药人,泉盖苏文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李奕儒是想灭了泉盖苏文的,为这个世界上枉死在泉盖苏文手里的冤魂,出一口恶气。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泉盖苏文的实力还是太过强大,所以李奕儒也只能做好计划,一步一步瓦解掉泉盖苏文的势力,才有机会一招制敌。
至于现在的泉盖苏文,放走三个人之后,并没有后悔。
“我当然要放走他们,他们根本不是百济的人,不管是哪股势力,只要来了平壤城,对我来说就是好事,我就是要让平壤城的水开始变浑,因为水浑了,才好开始摸鱼!”
泉盖苏文并没有因为白衣人的质疑而生气,反而非常有耐心的解释起来。
“虽然说我的计划已经被全盘打乱,但现在的情况,对我来说很有利,我的计划,将会提前实施,我不仅要得到高句丽,我还要得到百济,得到新罗,我要让辽东的这三个大国合并成为一个,而我,将会是新的大国的王!”
说完,泉盖苏文放声大笑,此刻他的内心是十分激动的,那是一种自己的计划马上就会成功,胜利马上就要到来的狂喜。
“衣人,我要你看好大唐来的那个使臣,在现在这么混乱的时候,我还不想让大唐来的使臣,出现什么三长两短,毕竟大唐还是卧虎藏龙的,我们暂时没有和大唐抗衡的实力,况且未来我们可能还要依仗大唐的帮助,才能站稳脚跟!”
泉盖苏文对大唐还是心存敬畏的,毕竟大唐是高句丽周围最为强大的国家,没有之一,大唐周围一大部分的小国家,每年都会定期向大唐进贡,高句丽也不例外。
“那荣留王的替身怎么办?”
白衣人一直都是负责荣留王替身的,现在替身已经被杀了,白衣人当务之急是赶紧寻找新的替身补上位。
但现在泉盖苏文竟然让他去保护大唐使者,这让白衣人很费解。
“刚才那三个人,我现在没有办法确定他们是哪里的人,如果是大唐的人,倒还好说,但如果真是别的势力的人,哪啊对于大唐使者来说,就不是一件好事情了。”
泉盖苏文一脸严肃,很显然他非常看重这件事情,大唐的使者如果再高句丽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事,唐太宗可就有借口,借题发挥了。
到那个时候,大唐大军压境,高句丽就算死命抵住了,也会支离破碎,千疮百孔的高句丽,可不是泉盖苏文想要接手的样子。
“明白了,我会保护好大唐的那少年使者的!”
很显然,白衣人还是不满,大唐派来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很离谱,根本就是大唐看不上高句丽,那还来出使个什么劲儿?
但人家既然来了,高句丽也不能撵走,说到底还是畏惧大唐的实力。
“不要小瞧了那使者的能力,我看那使者绝非善类,不要尝试去招惹他,还有,尽量满足大唐使臣的一切要求,我有感觉,他在这里,将会待一两个月,如果高句丽真的有什么变故,那时间还会更长!”
泉盖苏文叹了一口气,虽然想要借助大唐的势力,但现在泉盖苏文是真的不想让大唐使者,在这个时候掺和进来。
不怕请神容易送神来,就怕大神不请自来!
……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公鸡也是早早的就打了鸣。
不多时,泉盖苏文已经带着白衣人,敲响了王玄策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