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还有谁想来试探?我今日心情不错,随时等你挑战哦!”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周围已经一片死寂。
强大的气场挤压着石牢中的空气。
但见一个身穿黑色金花长袍的女子,正对着朱竹赟抿嘴微笑。
除了朱竹赟,其余人顿时被一股强势扼喉的力量控制,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须臾,女人仰脸大笑,石牢被这笑声震得不停止摇晃。
“哎!”朱竹赟叹息。
胖三毫无防备之力,瞬间倒地而亡,吓坏了其余三人。
原本在尽头假寐的二位差人,竟对内牢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依旧保持原有姿势。
见朱竹赟叹息,女人扭动腰身莞尔一笑:“小朱朱,你还不知道这石牢的厉害吧?”
“北郊一切,我都不知,今日算是误闯死局,也是我大意。”朱竹赟摇摇头,简单复述自己和滕州到此的过程。
女人也给他讲了这石牢的故事。
这里的犯人,都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但是,在死前做一些事来为自己践行,是不成文的规定。
因此,每一间牢房,看起老真的不牢靠。
一些能力者,甚至能轻易从自己牢房到其他人的牢房。
新鲜死去的胖三,便是一个修仙路上的半吊水。
刚有点能力,他便贪图享受,终日忙于欺负普通人。
从普通人那里搜刮财富为自己寻欢作乐。
被抓时,他还在北郊青衣楼寻欢并不愿给钱,打伤了与之理论的姑娘兰若。
兰若惊叫不已之时,引来青衣楼看护,二人上来还没开打,便被他从楼上扔下,当即吐血身亡。
普通差人并不是他对手,因此也一直没能将他做拿归案。
那日青衣楼恰逢一位高人经过,闻听吵闹,彼时他正与第四小队缠斗,打伤大家后,正欲逃走,高人看不过他嚣张跋扈,便顺手用捆绑符将他制服,第四小队接到
高人送了第四小队一根捆绑带外加捆绑诀,这才将他顺利押回。
临时石牢,号称临时死牢。
因为投放至此的犯人最后都会被处死。
大部分犯人,根本撑不到被处死的那一天,便会被同处死牢中的其他犯人先行处死。
能活到被处死的那一天,也算是高手。
死牢当初建造,便请人看过,并用防护盾外加镇魂咒封住,进去便难出来。
而里面的人,打上天有人不会有人过问。
这也是死牢出名的地方。
“朱朱!我们走。”女人转身扭动腰肢,牢门栅栏整体碎裂。
对面放狠话的胡子大汉早已瑟瑟发抖宛如老鼠,头顶墙角只见臀部不见四肢。
朱竹赟迟疑了,轻轻叫了声:“蛇姬!”
走了两步,女人回首:“怎地不走?”
“只怕是这一出走,便是坐实凶手名头。”
“哈哈哈哈~”蛇姬再次大笑,直直震得石牢粉尘飞舞。
“不许笑!”朱竹赟有点恼火。
“哎呀!小朱朱生气了,我不笑便是,跟我走,我会还你公道,退一万步讲,就算坐实名头又如何?放眼这北州,今日一走,谁还能抓到你?”
蛇姬,一直尾随他与滕州拿着图案满城问询。
她不想灭了这孩子心中的那团愤怒之火。
在杨氏被杀的那一瞬,她曾经想出手阻止,转瞬又想,若是据此能够让他放弃回到朱府,有些事必须由他自己去经历。
只有对普罗大众的愚昧无知感到失望,才会放弃眼下。
只有对普通人脆弱生命不断消失而深感无力之时,才会真正抛弃一切,走上她为他安排的路。
现在,她心中饶算着急,也只能装作毫不在意。
果然,朱竹赟很在意蛇姬的表情。
小声询问:“我们去哪儿?”
“我知你不找出答案不会罢休,今日我便带你去寻找这件事的答案,你要记着我现在的话。”蛇姬干脆地说。
“蛇姬大人何时学会卖关子了?”朱竹赟微微摇头。
“蛇姬大人?罢了,随便你如何称呼,我只是想告诉你,若是事情的真相远非你心中所期待那般,你可有心里准备?”
“有。”朱竹赟点头。
“若是一切都查清,你便跟我去野猪岭修炼,可行?”蛇姬不想兜圈,干脆搬出最后一条。
“只要查出真相,修炼还能救人于水火,我愿意。”朱竹赟单纯地看着蛇姬。
“好,我们走!”蛇姬跨出内牢,慢悠悠在前面带路。
“恩咯咯咯~各位,我走咯!”软绵绵的声音宛如溪流慢慢向外散发,听的人却犹如被钢针直击心脉,疼至骨髓,根本无法动弹。
朱竹赟跟在她后面,感受包裹自己的气场,依次看向其他犯人。
无一不是紧闭双眼深埋脑袋,不停抖动,似乎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朱竹赟心生嫌恶,昂首追上蛇姬。
石牢口的符阵,从未被人破过,因此也无人过度关注里面发生何事。
而那两位一直处于假寐状态的差人,其实是中了蛇姬的媚术。
如此一来,便无人能够迅速禀报,也就不会出现与人缠斗的场景,对于普通人,蛇姬还是不愿轻易下手,尤其是对方乃是奉命行事,并非本愿。
朱竹赟虽然没有正式修炼,但是与生俱来的灵力让他刚进来便看出石牢被防护盾加持。
他默默跟着蛇姬,等着看她表演破阵。
蛇姬扭动的腰身看的他晃眼,若非自小便被她四处带着玩耍,他当真是无法忍受这样的走路姿势。
奈何这位祖奶奶,乃是巨蟒家族一员,虽然是以人形出现,但是根本上的一些本性还是被保存了下来。
蛇姬真是不负所望。
走到门口,没做任何铺垫,抬手挥去,但见原本被防护盾挡住的石牢大门,顿时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防护盾发出刺耳声音后,仿佛晶体落地,变成碎片,随即消失。
镇魂咒?朱竹赟根本没有见到那个咒符的本体,门口已经被清扫一空。
蛇姬回头满含笑意:“小朱朱,看清楚了吗?”
“并未!”朱竹赟惭愧摇头。
“咯咯咯~无妨,无妨,若是你能一眼看穿,那才是令人惊恐。”蛇姬抬手遮面,笑声不断。
朱竹赟无奈地送上一个温和白眼:“蛇姬!能出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