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屿笑眯眯地看着肖越。
肖越使劲眨眨眼,表示想要知道的更多。
“一个月前,你的任务是去刺杀北州城内首付齐纳一,拿回他手中的一个宝物,但你在行动之前消息便已走漏,在你进城必经的摩羯镇设下埋伏,等你进入攻击范围,用暗器打伤了你的坐骑,在你摔下去的同时扔出惊天雷,我猜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被炸飞。”
“多亏了我竹山弟子墨晨从北州成办事回归,路遇摩羯镇,将你救回,万幸啊!”
“我~”肖越想问这是什么地方,又不知该怎么问,问了,竹屿肯定认为他脑子也被炸坏了。
不问吧,又憋得慌。
微风吹进屋来,从未闻过如此清新的香气,心情瞬间轻快,他放弃了提问,既然老天让自己活着,那就认真活着,既然获救了,那就好好谢谢人家,管他什么历史?没有网络的时代,不用被网络暴击,自己才能活的轻松。
肖越的思绪飘飞,想起自己被网友人肉,家门口堆满了死耗子,烂菜叶,家人的不理解,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每天恍恍惚惚,差点精神抑郁,痛不欲生的日子实在是过够了。现在又有点感谢那场车祸,要不是车祸自己也不会穿越,既然老天要我活着,管他是什么年代什么地点,先活着再说。
既然都叫我端木尘,那我就先叫端木尘吧。
刚下定决心忘记过去,从零开始,一阵风再次旋进屋来。
随风而来的还有一阵熟悉的香味。
“烧鸡!”肖越激动地喊出两个字。
“看吧!我前几日就要用烧鸡引诱,竹屿老师坚决不让,你看才闻着味他就能喊出声音来了。”万俟弘毅拎着一个牛皮纸包装,一边笑一边怪竹屿没让他早点拿烧鸡来引端木尘苏醒。
“他又不吃烧鸡,你拿烧鸡引诱所为何事?”竹屿不客气地敲了一下万俟弘毅的脑袋。
“嘿嘿!从小到大,端木尘只要见到我吃烧鸡烧鹅,就追着我打,我想着我坐边上吃,他闻见味一生气就能跳起来打我了,病就好了!”万俟弘毅笑得像个孩子。
肖越心说,这世上谁会拒绝烧鸡的美味呢?立即打断他俩的对话,颤抖着喊出俩字:我吃!
“啊?”万俟弘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解牛皮纸的手僵住,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吃~烧鸡~”肖越笃定地说。
“竹屿!你听见没?他说了四个字,一口气说了四个字,天啊!谢谢你竹屿老师,他真的开口说话了!”万俟弘毅兴奋地手舞足蹈。
要不是起不来,肖越真想一脚提示她,现在是说了几个字的问题吗?现在是想吃烧鸡的问题。
竹屿察觉到异样,过来扒着肖越的脑袋看过来看过去,实在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惊讶地问:“端木尘!你真想吃烧鸡?”
“我吃烧鸡!”肖越再次准确表达自己的诉求。
“你这不仅是伤了筋骨,你还伤了味觉,你最不喜欢吃烧鸡的,现在居然想吃烧鸡!”竹屿摇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又说,“这个情况也不是不可能,一个人一场大病后,宛如重生,有些习惯是会变的,比如口味,比如爱好~”
“比如毛线啊比如!”肖越想反驳,但是嘴巴不允许他嚣张,老实说,全身360°无死角,寸寸肉疼,不容他放肆。
竹屿还在喋喋不休说着与俊朗五官完全不搭界的话。
万俟弘毅却心痛地冲过去一把推开竹屿:“别说了,你说话震动幅度太大,他疼得都快哭了,老师没看见吗?”
“哎~”肖越欲哭无泪,欲笑咧不开嘴,只能默默叹息。
竹屿万俟弘毅推开后,还没停止自己的分析:“所以,你睡上一个月醒来,全身都经过了大洗礼,任何异常反应,其实都是正常的~对了,端木尘,你还有什么别的感觉吗?”
“我吃~烧鸡~”肖越再次笃定地表达,自己现在最想得到的是烧鸡。
“对对对!光顾着说话,忘了烧鸡!”万俟弘毅顾不上形象,三下五除二扯开牛皮纸,一整只烧鸡顿时绽放华美的光芒,肖越的口水瞬间充满口腔,他做了一个吞咽动作。
咕咚一声,万俟弘毅怔住了:“端~木~尘~”
“哈哈哈~无妨无妨,这都是正常反应。”竹屿大笑。
肖越却没工夫想他笑声中是否有其他含义,他直接吼叫:“烧鸡!”
“给给给!烧鸡~”从没见过端木尘如此模样,万俟弘毅吓坏了,也心疼坏了,撕下一只鸡腿递给他,温柔地说,“吃吧!”
肖越努力伸手去拿,奈何实在是没有力气让他努,手行到半路,终究还是掉下来。
他再次吞了一下口水,换一只手去拿。
这次刚抬起手,鸡腿已经塞进嘴里。
他愣愣地看着万俟弘毅,对他温柔如水的眼睛实在无法抗拒,垂下眼帘,使劲咬了一口。
扯下一大块肉,心满意足地嚼起来。
好香啊!
记忆中,他已经有两年没怎么吃肉了,更是几乎忘却了烧鸡的味道为几何?
“慢点吃!”万俟弘毅嘴上说着慢点吃,手却不含糊,不等他嘴里的全部咽下,鸡腿再次塞进他嘴里。
竹屿一个人在边上像个没有感情的解说机器,一直说一直说,一直说到两只鸡腿两只翅膀都下肚,肖越才舔着嘴说味道一般,但是足以解馋。
“哈哈!万俟弘毅!你运气好,端木尘以后都不会再追你三十里路,就为了不让你吃肉!”竹屿大笑着,走了出去。
“三十里?”肖越要疯,合着这端木尘以前成天追着万俟弘毅,不让他吃肉。
万俟见他一脸疑惑,笑着帮他拭去嘴角的油,柔声说道:“看来你真是忘却了!你修炼的一种功法,要求身体有足够的柔软性,你对自己要求严格,因此常年食素,这两年眼见我变胖,你就每日追着我不让吃肉,有好几次被你追出去三十里地,抢走了我的烧鹅~”
肖越的嘴角都不敢上扬,实在是无福消受这份笑,刚一咧开嘴角,眼泪就疼得自动下滑。
“怎么了?哪里痛?”万俟弘毅紧张地抓住他的手,几乎嵌入皮肤,肖越更疼了,实在抽不回自己的手,他终于发怒了。
这一怒,直接冲冠,浑身力气都用在这一吼上:“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