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張老臉全給你丟盡了!”杜為民氣急敗壞地訓道:“身為一個科研工作者,最重要的是什麽?是嚴謹!凡事講科學依據!即便是做些具有前瞻性的推測,那也得建立在可靠的數據上進行演算!”
杜飛苦笑無語。
杜為民隻道兒子是在傻笑,越想越氣,聲色也變得越來越嚴厲:“你還有臉在這笑!被人當眾揭穿,你覺得自己臉上很光彩是嗎?”
“我剛才說過,我是栽在圈裏的遊戲規則上,不是栽在學術上。”杜飛又喝了一口酒,苦中作樂地嬉笑著:“有些事我沒法跟你解釋,但我敢以我的人頭向你保證,你兒子我所做的每一個預測,都會一一應驗,信不信由你。”
“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沒法解釋。”
“小免崽子,我可是你老子!有什麽事連我也不能說嗎?”
“不能。”
“你!”
杜為民氣得一口氣沒搗騰過來,差點背過去。
杜飛偷偷地斜眼一瞄,知道老杜同誌沒啥心髒方麵的毛病,當即也不當回事。父子之間,氣歸氣,有些事其實不需要說得太明白,杜飛相信老杜同誌最終還是會選擇相信他。畢竟,自己的兒子是什麽人,自己心裏有數。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
杜為民在撫順胸中這口岔氣之後,雙手撐扶著天台護欄,望著迷茫的夜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杜為民痛惜道:“年紀輕輕就執掌災防部與科發委兩個核心部門的大權,原本以為我老杜家祖墳冒青煙,出了個精英,沒想到隻是坐了趟過山車。現在咱老杜家丟了麵子事小,你的前途怎麽辦?現在隻怕是沒機會翻身了……”
“明年的6月29日就是世界末日,如果上頭不再相信我的話,到時能活下來的人都是奇跡,你覺得現在談前途兩個字還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