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機放出去之後,杜飛和陳燁找了個地勢相對平坦、且不易積水的地方紮了個大帳蓬,在帳蓬裏一邊監視無人機傳回來的畫麵,一邊等杜為民同誌。
大概晚上七點左右。
兩腳全是泥巴、頭發濕透、眼鏡鏡片上也布滿雨滴的杜為民同誌終於鑽進了大本營。父子倆見麵連句寒喧都沒有,老杜摘下眼鏡擦了擦,開口便說:“辭職那麽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我還是你親爹嗎?”
“杜叔,這事你確實得好好批評他一下。”陳燁笑嘻嘻地附和道。
“瞎起什麽哄?去監視無人機的航拍畫麵!”杜飛把陳燁扯到一邊,又硬著頭皮對老杜說:“這事咋商量啊?當時我就像是刀尖上舞者,每一腳踩下去都是血淋淋的,你是沒看到李德利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李德利他是長了三頭六臂還是長了渾身嘴?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難道連個老頭子都懟不過?”
“這不是懟不懟得過的事,關鍵是心寒,心寒了懂嗎?”杜飛道:“他們把我連降san級不說,還讓我去接李寒的崗。當初,那個李寒是被我親手所廢,這不擺明了要讓我難堪嗎?那我還不如直接辭職算了。”
“說到底還是年輕氣盛,沉不住氣。”
杜為民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重新把眼鏡戴上,把目光望向了無人機傳回來的航拍畫麵,電腦顯示屏上顯示著四個領域的分屏。
四架無人機,分飛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它們與地麵的高度,都保持在十米左右,像掃描儀一樣從地表上掃過。雖然是夜拍,畫麵依舊很清晰。稍微調整一下焦距,可以清楚看到地麵上那些小石子的形狀與顏色。
這一幕幕清晰的畫麵,令杜為民看到了一絲希望。
在過去這段日子裏,他帶著捕捉設備以徒步方式尋找。不管怎麽努力,搜尋範圍終究是有限,而且有些地勢險峻的地方並不是有膽量就能涉足。但現在有了無人機則不一樣,無人機可以全方位無死角地搜遍每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