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断桥落残阳,长剑问后生
两人愣了好一会儿之后,赵二狗先回过了神,吃力的挪开了自己的嘴巴。
“混蛋、臭流氓!你故意的!”
徐蝉儿咬牙瞪着赵二狗骂道。
算上上一次,她这都是第二次被这家伙亲了。
她严重怀疑这混蛋刚才根本就是故意烤肉引来妖兽的,为的就是占她便宜!
“额,得得得,虽然刚才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是我这人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你亲回来得了,两不相欠!”
赵二狗运转灵力,吃力的把头又移了过来,撅着嘴对徐蝉儿道。
徐蝉儿差点被气得吐血。
“你臭不要脸!你无……”
徐蝉儿正气急败坏的想要叫骂,可就在此时外面那白面恐猿不知怎么的撞到了屋子。
瞬间,那发簪上的金光大盛。
正撅着嘴等着还债的赵二狗再次被这突然增强的金光压的亲在了徐蝉儿嘴上。
“唔……唔……”
徐蝉儿此刻哭的心都有了。
张嘴狠狠的咬在了赵二狗的嘴唇上。
“疼!……别咬!……”
赵二狗疼的叫喊道,这疯女人一嘴差点把他嘴唇咬掉了。
好一会儿之后,外面的妖兽才离去。
赵二狗和徐蝉儿两人也慌忙离开了那院子,来到了另一处宫殿之中。
这里虽然也倒塌的不成样子,可是残存的建筑上,一颗颗宝石镶嵌。
上等紫晶围成了花园,花园里面长着各种珍稀药草。
“发财了……哈哈哈,我赵二狗这是要一夜暴富啊!”
张二狗双目放光的看着那些宝石。
噌的一声抽出了杀生剑,兴奋的开始撬了起来。
“哇!这么大个的紫晶!”
“这是……这是火云石?”
“这砖,这砖也得好贵啊!”
……
徐蝉儿鄙夷的看着趴在地上连铺地的砖都不放过,一股脑儿全收进纳物袋中的赵二狗。
这些东西,他们皇宫之中也有,还很多!
她根本就瞧不上眼。
“你是来捡破烂的吗?”
徐蝉儿无语的看着赵二狗道。
“别废话,有没有纳物袋借我几个,我的不够用了,我要发了啊这是!哈哈哈……”
赵二狗兴奋的又从徐蝉儿跟前拿了两个纳物袋。
“这柱子也不错啊,这挪出去应该也能卖一个好价钱啊!”
赵二狗抱着半截断了的石柱兴奋的颤抖。
徐蝉儿差点没晕死。
“你不是吧,柱子也要?”
话音未落,只听哐的一声,赵二狗硬生生的抱起那半截柱子收进了纳物袋中。
整个大殿,几乎被赵二狗这家伙刮了一层!
大殿外,一尊巨大的鼎立在那里,上面刻满着繁杂的花纹,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这么大个,一看就是好东西!”
赵二狗很是干脆的也收进了自己的纳物袋中,在他的认知中,一般比较‘大’的,都是好东西。
身上的纳物袋全部装的满满的。
“喂,我说你自己懒得动手就没有了啊,我全收了,到时候你可别哭啊!”
赵二狗一脸认真的看了看正无语的坐在不远处的徐蝉儿。
“放心,你这些垃圾我看不上!”
徐蝉儿撇了撇嘴道。
“那就好,那就好!”
赵二狗似乎松了口气,美滋滋的继续自己的搜刮之旅。
“照你这方式,再给你一万个纳物袋,你也装不下龙蛇山的东西!”
徐蝉儿无语的道。
突然,赵二狗一顿。
在那废墟中,他翻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精致的盒子。
暗红色的盒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但似乎很坚硬,被砸在一大块石头下却丝毫无损。
徐蝉儿发现了赵二狗的不对劲,走了过来,亦是看向了那盒子。
盒子没有上锁。
啪!……
赵二狗轻轻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心道保存的这么隐秘,难不成是某种高深的秘术。
可是当打开那一张纸的瞬间,赵二狗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呆呆的看着纸上那两个名字……赵二狗、徐蝉儿!
那像是某个人随手写下的日记。
“前日,徐兄得一千金,甚喜!取名徐蝉儿。恰吾才收一幼徒赵二狗,与徐兄相商,定下亲事。”
赵二狗呆呆的看着纸上的字。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徐蝉儿也会有着一块龙蛇玉佩,明白了那日为何徐蝉儿分明已经将他抓了却又放他离开。
明白了为什么只有他和徐蝉儿两人可以进入这龙蛇山。
他……真的是这龙蛇山的弟子。
但是对于这龙蛇山,他却没有丝毫的记忆。
徐蝉儿脸色阴晴不定,看着赵二狗欲言又止。
她没有想到她苦苦隐瞒的事情会在这里被揭开。
“他……会跟我父皇去提亲吗?”
徐蝉儿心中暗道。
愣了好一会儿之后赵二狗轻轻的将那纸重新放进了盒子之中,将盒子重新埋入了地下。
“这么说来……这里是我家啊!那我就不客气,嘿嘿!……”
赵二狗嘿嘿一笑,对于婚约的事情丝毫不提,美滋滋的重新提起剑撬着地上的砖。
“哈哈哈,感谢各位老祖给我留的遗产!喂喂喂,让一让,你踩到我家的砖了!”
赵二狗兴奋的道。
龙蛇玉佩的事情,看样子徐蝉儿是早就知道。
既然徐蝉儿早就知道而且没有点破,那很明显这一桩婚事徐蝉儿不愿意,既如此,他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看着一脸得意,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般的赵二狗,徐蝉儿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我要去找仙人指,我们……就此别过吧!”
徐蝉儿沉默了片刻,低声道。
既然事情已经被揭开了,她再跟赵二狗呆在一起,总是有些别扭。
赵二狗一顿,随即微微一笑。
“好啊,就此别过,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说话间,赵二狗顺手将那一只发簪打出。
发簪插在徐蝉儿发髻上,看上去蛮是般配。
“嘿嘿,这里都是我的,这个小玩意就送给你!”
赵二狗很是大方的道。
徐蝉儿愣了愣,却也没有伸手摘下那发簪,默默的转身离去。
待徐蝉儿离去后,赵二狗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缓缓的收起了杀生剑。
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样四周,这里……是他的宗门。
那么,这满地的尸体,大半都是他的师兄弟,还有师长。
这一天,赵二狗默默的坐在大殿外喝了一天一夜的酒。
这混蛋骗徐蝉儿说只有一坛酒了,让徐蝉儿和他共饮一坛,但是此刻却是一坛接一坛的从纳物袋中掏出了酒水。
第二日,大雾依旧未曾散去。
赵二狗重新打开了一坛酒水,浇落在了地上。
“我对这里,没有丝毫的印象,但是你们,或许曾经记得我。甚至,过去的某个瞬间,许是你们为了保护我而拼命。”
“孤苦了半生,突然有了宗门,却是这般模样,不知道我是幸运,还是悲哀。”
“尘归尘,土归土,欠下的,总归是要还的,你们……安息!”
酒水落地,阴风大作。
似乎这里的亡魂冥冥之中有了某种回应。
山巅之上,有着一座桥通向了另一座山峰。
但奇怪的是,这桥……只有半截。
啪!……
赵二狗轻轻的踏上了那一座残桥,远处夕阳斜落。
唰!……
在踏上桥的瞬间,一道剑芒朝着赵二狗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