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眼晴一翻,看向萧测道,“呵呵!我跟小美人说话,你是嫉妒么?再说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是光天化日吗,看你长得如此猥琐,实在很倒胃口,你如果识相,就给我滚,别惹火了你家道爷。”
“哟嘿,有意思呀!”萧测冷笑,他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不怒反笑道,“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那猥琐道士笑道:“你想教训我,那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萧测只气得额上青筋突暴,他平时极为冷静,只是现在亲眼见人在自己眼前欺辱良家少女,这叫他如何能冷静的下来,遇到这种事若还不管,那可就枉为世人了,与畜生又有何异?
萧测朝前走了过去,就想动手,不料他刚走出一步,那道士一下子看见了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的颜容,他顿时眼睛一亮。
他竟然放开了那名女子,朝着那马车走去,一边道,“哇!这位小兄弟更是清秀啊……让我抱一下可以吗?”
萧测知道颜容的性格,这个人本身就有洁癖,不可能让别人碰的,何况是这样一个猥琐的老道,看着此景,不由挑了挑眉,脸带戏谑的微笑。
他知道马上一场哭娘喊爹,满地打滚的精彩表演就要开始了,只不过主演的自然是这位瘦瘦的道士。
看着这位瘦道士还在和颜容亲热着的套着近乎,萧测不由得为他可怜起来。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几乎眼眶坠地,只见颜容脸上露出很尴尬很僵硬的笑容,看他意思是想逃却不敢跑的那种神情,但最后颜容还是没有动作,坐在马车上任由那瘦道士时抱了抱肩头。
一旁的乐刺与陶渊还如往常一样,莫不关心其他之事,在主子没有下命令之前,好像任何事都与他们无关。
“你个小子,自己一声不吭的就跑来江州,扔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那炼药,你太没良心了。”那老道开口就埋怨颜容。
颜容俏声道:“你确定不是受人之命来抓我回去。”
“哈哈……哈哈……”那道士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回道,“不是!”
“真的?骗我你就是小狗。”
颜容小心翼翼的再次确认,他看着老道,想从他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老道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没做亏心事的样子,继续道,“我怎么会骗你呢,你要相信我。”
颜容见老道脸色不变,他也嘻嘻一笑说道,“这天下我谁都可以不信,却唯独不能不信师叔你,是吧。”
“这还差不多,没让我白疼你一场。”老道摸须自叹,甚是满意。
那道士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却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放开了颜容猛地转回头一看,顿时跌足叹道,“小美人呢?跑得真快……可惜啊可惜,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清秀的姑娘了。”
他反过身正要向着那丢下水果不要的女子追去时,颜容突然道,“好了,还嫌丢人不够吗,一大把年纪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那瘦道士怒道:“打住,我从大老远跑来这里,可不是来听你教训的。”
颜容笑道:“上来吧!”
“干嘛?”那瘦道士气呼呼的道。
“你不就是走了一个清秀小美人唉声叹气吗,走……我带你去看更多的清秀小美人,只怕到时候你眼睛都看花了”颜宿微微一笑,招了招手示意那瘦道士一起上马车上来。
“这……这人……是谁啊?”萧测瞪着颜容,又看看那名道士一眼,顿时一脸懵逼。
“你又是谁?”那道士大袖一挥,大摇大摆的上得车来,对着正要上车的萧测斜眼问道。
颜容无奈道:“好了,你们就别再掐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师叔,是天下有名的炼丹师……子桑墨大师。”
听到是这个名号,萧测倒是一惊,他自然知道在西燕王朝有个很出名的白云观,那里以炼丹出名,最早是从北魏王朝那边的道门延伸出来的一支分支,至于具体原因怕是过的年份太久,他们自己内部的人也未尝可知。
这白云观里面的道士以炼丹这主,医术也是精湛无比,自故便与大燕王朝的皇室走得极近,子桑墨他倒是听过,十多年前便已名满天下,听说他炼丹与医术还有修为皆无比高明,在白云观里辈分极高,与观主也不相上下,只是这人喜欢自由,老是浪**江湖,一年四季倒少有在观内,很少有人能见到他的踪迹。
萧测没有想到,这天下闻名,让很多人都想结交拍马的炼丹大师,竟然是这样的一对着美女流口水的猥琐道士。
这是个修行的世界,往往修行界都是靠着很多丹药能有助于提升境界实力,试想一名能炼丹药的大丹师是怎么样的受人尊敬与羡慕,没有人愿意得罪这种人,谁不希望他能为自己炼出一颗丹药能助自己提升实力呢。
这就和大药师的概念是一样的,当今天下,药师与丹师都少得可怜,所以无论是名门大派,甚至是皇室也是不愿得罪这种人的,反之他们倒更乐意与他们结交。
如此看来,这颜容与他关系亲密,手下的侍从都如此了得,萧测再笨,也能猜到,这颜容必定是与西燕王朝的皇室有关,他的身份非同小可。
“想来,这个颜容也不是他的真名吧。”萧测心道。
“颜容……燕国的龙。”萧测心中大惊,敢取这样的名子,难道这小子不仅是燕国的皇室贵胄,还有可能是……
想到这里,萧测手心已有冷汗隐出,与燕国皇室走得太近,对自己可是大大不利呀。
“你小子在想什么呢,还不快上车?”见萧测在那出神,颜容眉头一皱,在那催促。
“原来是子桑大师呀!失敬,失敬!”萧测一楞,回过神来向子桑墨抱掌道。
子桑墨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没有回话,他还在因为刚才萧测说要教训他而有些不爽。
萧测道:“呃!大气些,别和晚辈一般见识嘛!”
子桑墨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没有办法,我子桑墨名气这么大,心眼就是这么小怎么啦!”
颜容这次倒是站在萧测一边,他也赶紧附和道,“是呀!刚才都是误会嘛,这事要是让我遇到,说不定一言不发就出手了,师叔,你下次别这么干了,说出去丢人。”
子桑墨继续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这位呢,算是我的朋友吧,他叫萧测,我请他救我的彩衣神鹤。”颜容指着已上了马车的萧测向子桑墨说道。
子桑墨突然跳了起来,翻眼道:“什么,你就是萧测,现在人人都在追杀的萧测,你可以呀,竟然傍上了宴儿,说……你想干什么?”
颜容大急,生怕老道叫出他的真名,忙接道,“什么宴儿,你别乱叫,这个名字只有我父母能才叫的,你只能叫我颜容,知道吗师叔。”说完朝子桑墨使劲眨了眨眼,子桑墨顿时就懂了,他咳嗽了一声说道,“我说颜儿……颜容,这个小子就是个烫手山芋,依我看,不如现在就杀了他,以免麻烦。”
“杀了他,我的彩衣神鹤怎么办?”颜容皱着眉头说道。
“那还不简单,现在先取了他的血,再杀了他,我们马上回京救你的彩衣神鹤不就是了。”子桑墨嘿嘿一笑,盯着萧测。
“不就是我刚才骂你了吗,我说,你个老道也不用这么狠吧。”萧测挪揄他道,他还真怕这个老道一言不合的来对付自己,那可不妙。
子桑墨冷笑道:“怎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颜容突然叫道:“好了,你们别掐了,总之我与萧测有过协议,我堂堂大丈夫岂能做出背信的事来,这事师叔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子桑墨道:“宴……”
颜容连忙咳嗽一声,子桑墨看了他一眼又道,“我说……颜容,你可知道带着他会生出多少事端,他的仇家可不少呀?”
颜容冷笑:“怕什么?再说现在师叔又来了,还有谁能动得了我们。”
子桑墨嘿嘿一笑;“拉倒吧,老道我可不当你的打手,你既然不听我的,你到时候自己想办法。”
萧测一脸蒙圈的看着这两个人在表演,心想等过些时候得赶快想办法离开这两个人,这趟浑水可不好趟呀。
城西的湖畔边,杨柳飘绿,晚风轻吹,也吹走了最后的一束夕阳余晖。
三人乘坐于马车中,一路上颜容也偶有找些子桑墨喜欢听的话来讨他高兴,子桑墨则爱理不理,装作高深莫测的高人模样,但听得高兴时也偶尔指点一下颜容,萧测也知道他的德性,一路少有打插,任由他装腔作势。
正行驶间,众人但闻得前面传来了一名女子大喊救命的声音,子桑墨一听,又焦急又兴奋,忙喊停车,萧测和颜容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屑的眼色,然后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有什么好笑的,还不赶紧下去救人。”
“有你老在这儿,怎么也轮不到我呀!”萧测打趣道。
“你们还有没有正义感!”子桑墨道。
“你刚才喊小美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正义感。”萧测挖苦他。
子桑墨怒道:“你小子是不是想要气死我,敢这样和我说话!”
“萧测,你下去看看。”颜容朝萧测说道。
“怎么又是我,算了我懒得和你们计较,下去看看也好,说不定又能遇到一个美女。”萧测说完,便下了马车。
子桑墨突然也跟了下来,他一拍萧测肩头说道,“小子,我想了一下,有点不放心你,所以也下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