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再接连喊了两声之后,都无人应答,那名拍卖师举起了手中的锤子就要敲下。
“等等,我出三十五万零一两银子!”颜容起身叫道。
场中一片寂静!
“谁,谁在乱喊,滚出来。”赵凌霄忍耐不住起身恼怒的叫了起来,这样的加价从来就没有,没有人会不认为这人是来捣乱和故意与他作对。
众人的眼光自然也随那声音处寻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面貌俊秀的美貌少年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手折玉扇轻步前移,朝场中走去,端得是风度翩翩。
乐刺与陶渊也随之跟着颜容朝前走去,不离他左右。
萧测却懒得跟着他一起装腔作势,他悠闲的坐着,等着看一场好戏。
此时的颜容头顶紫巾裹着白玉,衣履精雅,皮色白腻,一张脸更是雪白粉嫩。众人都在感叹,为何自己就偏偏长得这副丑皮囊,没有他们那样的翩翩风姿,也有人感觉似乎这人有点太过俊俏了,身上倒是少了一种阳刚之气。
众人各怀心事,赵凌霄也觉得这小子长的细皮嫩肉,与众不同,倒像个娘们,不禁向他多望了两眼。
刚才在路上,颜容没有与赵凌霄碰过,所以赵凌霄自然不认得他。
颜容见赵凌霄一直瞪着自己看,顿时脸上泛出厌恶的神色,他朝赵凌霄叫道,“刚才是不是你叫本公子滚出来?”
“这人是谁呀,怎么从没见过?”大厅中已有人在相互询问。
眼看到手的东西被人加了价,赵凌霄自然不快,这人又如此无礼更让他心中有火,他大怒道,“你叫什么名字,竟敢来和我抢东西?”
颜容边走边笑道:“我姓汪名望,你又是何人?”
赵凌霄身旁的随从大笑,指指点点脸带鄙夷眼色看向颜容,自然是嘲笑他的名字太过土炮,又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城主之子,这人怕是要遭殃了?
赵凌霄思索了一下,喃喃道:“汪望,这名字有点特别。”
颜容又笑道:“当然,本少爷的名字肯定不凡,不过却不是随便之人就能叫的,你如敢再叫几声,我定会割下你的舌头来当我的下酒菜。”
赵凌霄只笑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他咳嗽道:“这世上还有如此狂妄之人,真是有趣,我偏偏就要叫,看你能奈我何?”
“哎呀,不对,呸,晦气,刚才说错了。”颜容连呸数声,表情似乎有点后悔。
“知道刚才说错了话了,小子……迟了,你现在跪下来磕头认错,公子大人大量也许还会放过你?”有一随从大声叫道;
“唉,本公子有这么大量吗?”
“公子有。”众人随声呼和。
颜容笑道;“你们误会了,刚才你们……主子说话是又臭又脏,这样的舌头我肯定是吃不下的。”他又回头对着他身后的乐刺与陶渊两人道,“不知道两位先生能不能吃得下?”
两人自然是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连连做出很恶心的模样,陶渊更是表示,“就算要杀了他,他也吃不下去那种舌头。
赵凌霄却已脸色阴沉;“小子,你这是在找死呀。”
“是吗,你有种叫我的名字,看看我有没有本事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看看,这人说我没种,你们说呢?”赵凌霄向着那些随从笑道。
“公子有种。”众人随声呼和。
“本公子当然有种,所以就偏偏要叫,你能怎么样?”
“有种就叫呀!”
萧测看着场中情况,已在摇头,他现在才发现,怪不得子桑墨如此刁钻也会被颜容制得服服贴贴,这颜容太缺德了。
这一摇头不打紧,他顿时又吓出一身冷汗,但见很远的地方,坐着几个人正在云淡风清的看着场中,那群人中便赫然有云一川与白夜两人。
“真是冤家路窄呀,还好自己又易容了,不然可就麻烦了。”萧测暗暗庆幸。
“汪望,汪望。”此时场中的赵凌霄果然叫了两声,又得意的道:“怎么样,过来割给我看看。”
颜容假装发怒道:“你再大声叫两声试试。”
赵凌霄身边的紫衣老者似乎发觉不对,他走上前去,劝赵凌霄不要与这小子浪费时间,赵凌霄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他的劝,他又朝颜容大叫了四声,“汪望,汪望,汪望,汪望。”之后他笑道,“本公子都叫了四声了,这叫买一送一还多送你两声了,你来呀……有本事来动手呀。
颜容终于忍不住抿嘴一笑道:“够了……够了,你这条小狗真乖,果然听话,让你叫两声,你却叫了四声,看来你家老子这几年也没白养,哈哈……”说完只笑的更是弯下了腰。
大厅上情势本来极是紧张,却给颜容突然这么闹了一出,众人都笑了出来,有人更是笑的连酒水都喷了出来,有几人平时碍于赵家的**威,不敢大笑但等赵凌霄没看到自己时,实在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大厅当中一时间笑声一片,大家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赵凌霄已大怒,知道自己一不留神中了这小子的套斗诡计,已然上当,害得自己在大厅广众下丢尽了脸面,一时间怒火填胸,眼中欲喷出火来,狠不得真把自己当作一条狗扑上去将对方咬死,他此时心中已然起了杀心。
“看来你是活腻了,连本公子都敢捉弄,这可怪不得我了。赵凌霄阴沉道。
这也难怪赵凌霄会如此发火,他今天早些时间已经被子桑墨捉弄了一回,现在再受打击,都要发疯了。
颜容还是笑得停不下来,完全没有把赵凌霄的阴恨表情当作一回事,手摸肚子弯着腰颤笑道,“说你笨,你……哈哈……你还真笨,好久没有遇到你这么好玩的人了,有意思。”
赵凌霄狠声道:“你马上就会知道好不好玩了。
“别人或许怕你,不过你的威胁对我起不了任何作用,难道你还真敢在这大厅广众下杀人吗?
赵凌霄阴笑数声后,向着自己的几名随从叫了声:“不要杀他,先把他阉了,再活剁成八块扔出去喂狗。”
颜容突然脸上绯红,呸了一声:“下流!”接着又道,“你敢!”
“是。”随从们已然像疯狗一样的向颜容扑了过去。
萧测坐在那边观看,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也为子桑墨感到可惜,这种场合他竟然错过了,看来他又失去了一次学习的机会。
“住手。”
一声大喊从台上传了过来。那些随从听到声音心中一犹豫,便停了下来。
众人抬眼望向台上发话的拍卖师。只见他向着赵凌霄拱手道:“赵公子,请了,你们两不管有多大的过节,在下希望在离开这里后你们再去解决,来这里的人都是我们的客人,我们必需保证客人的安全,刚才这位公子已加价到了三十五万零一两银子,不知赵公子还要不要再加价。”
“这小子刚才出言不逊,我一定要教训一下他。”赵公子冷笑。
“如果赵公子硬是要破环这里的规矩,那怕你父亲是江州城的城主,我想也担不下此事,赵公子请你三思。”那人口气很硬,他冷冷的接着又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后面有钱会在支撑,赵公子可不要轻举妄动。”
听到那人说出钱会两字,场中众人不由得冷吸口气,顿时便安静了许多。
钱会,在整个天下间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个组织,它不属于任何一个王朝,但却与各大王朝关系错踪复杂,它主管着天下很多暴利的行业,几乎各大出名的城市中的有名拍卖行都在它的控制之下,各大赌场与风月场所,明的暗的很多生意都有它的影子,钱会财大气粗,自然与各王朝的贵族实权人物有着千丝万缕关联,它即然能控制这么多的生意,那它的实力自然不容质疑,岂是他一个江州城主赵逸成能够比的。
至于钱会的老板是谁,这几乎已是一个迷,没有人知道这位神通广大的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老子都不行,那儿子当然要怂了,赵凌霄脸上变色,但他实不愿就样放过颜容,实在太丢面。
“赵公子可否先将这事暂时放下,至于离开这里后你要做什么,我们不会插手。”那拍卖师道。
如此说话,意思已然再明显不过了,傻子也听得出是什么意思。
这时,那个紫衣老者上前在赵凌霄耳边咕嘟了一阵,不知在密谋什么,但以萧测与颜容的聪明自然能猜到,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场中很多不明白颜容身份的人,此刻看向颜容眼神中都带有同情和惋惜,纷纷摇了摇头,就好像这人已被阎王勾了名似的,过了今晚将必死无疑。
“这么一位娇贵的公子,可能就要活不过今晚,为何要去戏弄赵凌霄这个屠夫草包?”
明着不好处理,那便暗中来,赵凌霄心中已有了主意,他不可能会放过颜容,此时他呵呵一笑,开口道,“本公子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识相的话还是滚远点,也许本公子高兴了,你还能还能多活几天。
一段小小闹剧也总算平息了下来。
那拍卖师赶紧快步跃回了台上,开口道,“各位,刚才出了一点小小的状况,现在我们再继续刚才的喊价,这位……这位汪公子出到三十五万零一两银子,请问还有没有人再加价?”
“不要烦了,四十万两。”赵凌霄财大气粗的怒喊道。
“四十万……零一两。”颜容跟着加价。
“四十一万两。”赵凌霄快要发疯。
“四十一万零一两。”
“小子,你还真是活腻了,你到底是谁?说!你……你究竟想要出多少?”赵凌霄恶恨恨的说道,他眼冒寒光指着颜容。
“你不出多少,我怎么知道出多少?”颜容笑着反问。
“不是我出多少,我是怕我出了多少,你的钱不够呀?”赵凌霄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