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之布衣天子

第三十三回 以史为鉴知兴衰 励精图治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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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驾到!”犀牛甲的一声吆喝,把马太后从静静的沉思中惊醒。

马太后这才突然意识到,天色已近黄昏。她急忙吩咐侍从们收拾手边的装饰活动,迎接陛下,并准备晚膳。

“娘亲一切安好吧!”刘炟今天很高兴,他刚刚踏进太后宫里,就喜笑颜开地问候着母亲。

“娘一切都好!孩儿,到娘身边坐下吧!朝廷上的事情都还顺利吗?”母子俩随意地聊了起来。

“娘亲啊,一切顺利,朕十分惬意,朝廷上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朕立即处理!大臣们都尽职尽责,各司其职,胜任愉快。”刘炟轻松地说道。

“那就好!孩儿啊,处理国事,就是应该总揽大纲,分层负责。如果君王不信任臣下,事无巨细,都事必躬亲,必须自己亲自处理,不累死才怪呢!

孩儿即位不久,就已经懂得处理政事的精髓,亲自掌管大局,臣下分层负责,娘亲十分欣慰!

陛下你想,无论多么能干多么聪明的人,要想干完所有事情,要想以一人的智慧,对抗天下人,怎么能够做到呢?陛下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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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说的很对!”刘炟不等别人伺候,就挨着母亲坐了下来。

“听到陛下这句回答,娘突然想起了先汉末年的往事。当初王莽以阴谋夺权,生怕臣下们仿效,对朝廷不利,所以他根本就不信任部下,也不肯放权,一心专权国事。结果事与愿违,他事事自理,整天是殚精竭虑,废寝忘食,累得筋疲力尽,而奏章堆积如山,政事懈怠荒废。像王莽那样,怎么能够把国事处理好呢?”马太后有意识地把话题引向她想谈到的方面。

“娘亲说得极是!多亏娘亲多年的教诲,孩儿才能够把国事处理得得心应手。

娘啊,说到王莽,孩儿心里一直有些疑问。孩儿觉得,王莽这人,志存高远,胸有雄图,勤勤恳恳,一心为国,并不像那些昏庸的亡国之君。他处理国事也是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可说是为新王朝鞠躬尽瘁了。

孩儿不解的是,为什么最终他会国破家亡,妻离子散,落得一个亡国灭族的悲惨结局呢?”说起王莽,刘炟似乎也来了兴趣。

“孩儿问得好!说起王莽的灭亡,确实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概括的啊!一言以蔽之,王莽的覆灭,主要就是在于他的逆天虐民,倒行逆施。

难得孩儿今天有空,又如此有兴趣,娘亲就与孩儿细细地谈谈王莽吧,看孩儿能够从中悟出些什么吧!”马太后见儿子刘炟兴致勃勃的样子,也来了谈论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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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从多年以前的事情讲起了。王莽字巨君,他本是孝元皇后(王政君)的弟弟的儿子。早年时,他也是一个优秀的青年,不是安于现状的庸碌之辈。

孝元皇后的父亲及兄弟多人,都曾经在元帝、成帝两朝,担任朝廷要职,而且都被朝廷封为了侯爵,朝廷对他们可说是恩重如山。他们王家几代人都占据着朝中的高位,权高位重,把持朝廷大权,负责辅佐朝政。

王氏家族中一共出了九个侯爵、五个大司马,可说是享尽了朝廷的恩宠。那时只有王莽的父亲王曼,因为早死的缘故,未曾封为侯爵。

所谓富贵骄人。因为王莽的叔伯兄弟都是将军五侯之子的缘故,所以王莽的叔伯兄弟,大都借着家族显贵的荣耀,奢侈**靡,骄奢**逸。他们相互之间,以车马、声色和游乐等来比试高低,并没有考虑为国尽忠职守。

当时的王莽却特立独行,与众不同。他的家庭虽然孤苦贫困,但他的行为处事却是处处屈节事人,恭敬节俭,与堂兄弟们迥然不同。因而骄横跋扈的王氏家族中,惟独王莽大受天下人的赞誉。

那时的王莽也的确好学孝顺。他曾经拜沛郡陈参为师,学习《礼经》等儒家典籍。他勤奋博学,平时穿着如同儒生。他侍奉母亲及寡嫂,抚养哥哥的孤儿,行为检束端正。王莽在外结交英俊之士,在内侍奉叔伯,礼貌周到、办事殷勤。

阳朔年间,王莽的伯父大将军王凤患病了,卧床不起。王莽不辞辛苦地亲自前去侍奉伯父王凤,他常常亲尝汤药,事必躬亲。

由于事务繁多,没有时间梳洗,他常常是蓬首垢面,几个月都未曾脱衣上床睡觉。

伯父王凤见侄儿比儿子还孝顺,至为感动,认为他懂事听话,值得信任。

伯父王凤临死时,留下遗嘱,特意托请孝元皇后和皇帝照顾王莽。

于是不久,朝廷就拜王莽为黄门郎,不久又升王莽为射声校尉。

过了一段时间,王莽的叔父成都侯王商,也被侄儿王莽的孝行所感动。他上书皇帝,愿意分出自己的一部分食邑,送给侄儿王莽。

长乐少府戴崇、侍中金涉、胡骑校尉箕闳、上谷都尉阳并、中郎陈汤等人,都是当时的名士。他们也都非常敬佩王莽的为人处事,不断地为王莽说好话,赞扬他,因此皇帝也认为王莽是贤才,值得委以重任。

永始元年(前16年),皇帝封王莽为新都侯,封地在南阳郡新野县的都乡,食邑一千五百户;接着又升王莽任骑都尉、光禄大夫兼侍中,对他越发宠信。

王莽没有辜负大家的信任,他在宫中值宿警卫,做事谨慎认真。他的地位越是尊贵,他的态度越是谦恭,节操也越加方正。

王莽还十分疏财仗义。他常常布散车马衣裘,赈济门下的宾客,家无余财。他的门下收留和赡养了很多的名士,结交了朝廷中很多的将相卿大夫。因此,他的名声远扬,天下知名。

那些身居高位的人都争着推荐他,游士们也到处宣扬他的美德,他的名声高广隆远,甚至超过了他的叔父、伯父的名气。

王莽当时的作法仿佛发自自然一样,而且他对那些事都处之泰然,没有一点矫揉造作的感觉。

王莽的哥哥王永,原来是一般的朝廷属吏,他很早就死去了。王永有个儿子名叫王光,王莽负责抚养侄儿,让他在太学博士的门下学习。

王莽休假时,他经常车骑整齐地出行太学,去问候博士,看望侄子。他专门奉献羊肉、美酒,去慰劳侄儿王光的博士老师,他的恩惠还遍及了王光所有的同学。

太学的学生们,经常蜂拥着前去观看王莽慰劳博士的场景,长老们都为之感叹不已。

王光的年纪虽然比王莽的长子王宇小一些,但不久也到了娶亲的年纪。

王莽就特意安排侄儿王光与长子王宇,同一天娶妻,以示不问亲疏,一视同仁。

娶亲那一天,王家宾客满堂,热闹非凡,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大家都赞不绝口。

婚礼进行的前后,不时有人进来禀报和提醒王莽说,太夫人苦于身体病痛,应该服饮某种汤药了。

王莽便数次起身,去探望自己的母亲,他亲自侍奉汤药,一直忙到了宾客散去。

不久发生了一件事,让人们怀疑王莽的用心。

事情是这样的。王莽曾经暗地里买下了一个婢女,大家心里都十分奇怪,议论纷纷,认为王莽是想给自己做妾,与王莽一向的言谈举止不符合。

王莽的叔伯兄弟中也有人知道了这件事,就好奇地责问王莽。

王莽对叔伯兄弟解释说:‘兄弟们啊,小弟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好色之徒啊!小弟我听人说,后将军朱子元没有生下儿子,小弟听术士们说,这个婢女的体形面相很善于生育,所以特地为他买来的。’

当天王莽果真把这个婢女奉献给了后将军朱子元,这才打消了叔伯兄弟的疑虑。

自此以后,王莽有了更加美好的名声。

那时候,孝元太后姐姐的儿子淳于长,凭借自己皇家亲戚的特殊关系和才能,做到了九卿的官职,逐渐有些骄横放纵,恣意妄行了。

当时淳于长的资历、名位、声望都在王莽之上。王莽觉得表哥淳于长对自己的威胁很大,心里有些嫉恨他,就下决心排除他。

王莽就暗地里去搜寻淳于长的罪过,然后通过叔父大司马曲阳侯王根去弹劾他。

大司马王根相信侄儿的话,就上奏皇帝,控告淳于长的罪行。

朝廷震怒,下旨法办淳于长,淳于长最终被处死了。

通过控告淳于长这件事,王莽以此获得了大义灭亲、忠心正直的名声。

绥和元年(前8年),大司马王根因为自己年老多病,请求朝廷允许他退休,皇帝允许。大司马王根便推荐侄儿王莽,代替他的大司马职务。

皇帝听从建议,就提升王莽当了朝廷的大司马。这年的王莽,才刚刚三十八岁,就成为了朝廷的重臣。

王莽既已超过了同列,继四位伯叔之后辅佐朝政,越发想使自己的名声超过前人,超越伯叔。

这时的王莽更加约束自己,毫不倦怠。他招聘贤良做他的大司马属官,皇帝的赏赐和邑钱,也大多拿来供养贤士,他自己的生活也更加节俭。

王莽的母亲有一次病了,公卿列侯都派自己的夫人去探望王莽的母亲的病情。

王莽的妻子亲自出来迎接客人,答谢大家的真诚问候。她那时衣着十分朴素,衣裳长不及地,连围裙都是布做的。

有些探望的贵妇人起初不认识王夫人,都以为出来迎接的是王家的佣人。

仔细一询问,她们才知道是大司马的夫人,大家都很诧异惭愧。

王莽担任大司马执政只有一年多的光景,成帝就驾崩了,哀帝即位,尊孝元皇太后(王政君)为太皇太后。

孝元皇太后(王政君)见新皇帝即位,就下诏命侄儿王莽去职回府,以让权给哀帝的外戚。

王莽当然懂得朝廷的规矩,他就上疏哀帝,请求退休回家。

哀帝那时刚刚即位,地位还不稳固,他十分清楚王家的势力和朝廷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就派尚书令给王莽下诏,挽留他说:

‘爱卿啊:

先帝把政事委托给您而独自离开了群臣,朕才得以继承皇位。朕诚惶诚恐,诚心诚意地深自庆幸,希望能够有机会与爱卿您同心合力,共理朝政。

现在爱卿您却称病要求引退,显得朕不能奉承和顺从先帝的意思,朕的心里十分悲伤难过,不知所措。

朕已下诏给尚书,等待您来主持朝廷政事,希望爱卿不要推辞。’

哀帝为了表示尊崇,又派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左将军师丹、卫尉傅喜等元老重臣,去告诉孝元皇太后(王政君)说:

‘太皇太后啊:

皇帝陛下听到太后的诏令,心里十分难过。皇帝刚刚即位,大司马如不留任,皇帝也不敢独立主持朝政。’

孝元皇太后(王政君)觉得哀帝所说有理,也不希望王家失去权柄,于是令王莽再次担任大司马,继续辅政。

然而王莽再次担任大司马,继续辅政,却遭到了朝中外戚权贵的反对。在一些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上,王莽与哀帝也发生了意见分歧。

哀帝的祖母定陶傅太后和母亲丁姬,当时都还在世。

高昌侯董宏为了攫取朝廷的大权,讨好哀帝的祖母定陶傅太后和母亲丁姬,拍哀帝的马屁,他上书哀帝说:

‘陛下:

按《春秋》的大义,母以子贵,子以母贵。如今,陛下已经荣登大位,微臣建议,应给皇帝之母(丁姬)上尊号。’

哀帝不想落下徇私的话柄,就下旨交给大臣们讨论。不想这件事,在朝廷掀起了轩然大波。

大司马王莽与左将军师丹认为,按照朝廷礼制,皇帝入继大宗,就应该抛弃原来小宗的亲缘关系,高昌侯董宏的上书,公然讨好皇帝,违背了礼制的原则。

大司马王莽与左将军师丹,就先后上书,大义凛然地共同弹劾高昌侯董宏,说他惑乱朝廷,大逆不道。

哀帝见朝中重臣反对,心里很不高兴。

有一天,哀帝在未央宫举行盛大的酒宴,庆贺节日。内者令秉承哀帝的心意,专门为祖母哀帝傅太后在酒席上设置了特殊的幄帐,傅太后的座位被安放在了太皇太后(王政君)的位置旁边,与太皇太后位置相等。

大司马王莽正巡视宴会厅的布置,看见了这种布置,心里很不满意,就怒气冲冲地大声斥责内者令道:

‘你这个不知死活,以下犯上的家伙,怎么不懂得朝廷的礼制规矩呢?定陶太后乃藩国之妾,按照朝廷的礼制,岂能与朝廷的太皇太后并起并坐呢?还不立即纠正!’

于是王莽下令,撤去了傅太后的幄帐,另给傅太后设置了新的合符她的身份的座位。

傅太后听说这件事后,心里十分生气。她勃然大怒,坚决不肯赴宴,非常怨恨王莽的所作所为。宴会不欢而散。

王莽知道自己因为这件事已经得罪了哀帝,惹下了滔天大祸,随时都可能惹火烧身,于是再次请求辞职引退。

哀帝此时羽翼渐丰,就顺水推舟,免去了王莽的大司马职位。哀帝不想因此得罪王家和太皇太后,就赐给王莽黄金五百斤,赏赐他乘坐四匹马拉的安车,送他离职回家,回到自己的封地。

朝廷的公卿大夫,却大多称颂王莽的行为。有人不满,纷纷向皇帝上书抗议。

哀帝懦弱无能,沉迷于佞臣的麻醉中,加之那时他的帝位还不十分稳定,忌惮王氏家族等皇亲国戚的势力,不愿另生枝节,多生事端,便增加赐予王莽的恩宠,派中黄门住到王莽的家中,供他差遣,每十天赐给王莽一顿饭食。

哀帝为了抚慰王家,还特意下诏,慰勉王莽说:

‘诏令新都侯:

新都侯莽操劳国事,坚持正义和原则,堪称群臣表率,朕甚感欣慰,本来一直期望与您一道共同治理天下。

不想,德高望重的太皇太后顾及朕以及朕的外戚的感受,却诏令新都侯辞职引退。朕不敢违背,感到十分遗憾,心里十分同情您,却又不愿意违背太皇太后的旨意。

为了表彰新都侯莽您的功绩,朕现将黄邮聚封户三百五十户,加进您新都侯的封地里,并赐新都侯您为特进,加给事中,朔日、望日、入朝可以入朝进见。觐见之礼如同三公的待遇,朕车驾出行,巡视百姓时,新都侯您可乘绿车随从。’

自此,王莽明受尊崇,实乃放逐,只得闲居在新都侯的封地家里。那时的王莽,完全是一副忠臣烈士,世人景仰的形象,哪里有奸佞的影子呢?又有谁会想到,王莽会东山再起,以致后来成为危害汉朝廷的蟊贼呢?

哀帝贬斥了大司马王莽,自此没有了顾忌,可以当家做主,为所欲为了。两年以后,哀帝的祖母傅太后、母亲丁姬都称了自己的心愿,获得了崇高的尊号。王家与皇家的是非恩怨也由此产生,乃至最终发展成为势同水火之势。

丞相朱博也一向不喜欢王莽,那时他见王莽免职失势,打算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他就上奏哀帝,建议贬斥新都侯王莽道:

‘陛下:

新都侯莽,为人奸诈,假情假意,违背大义。他以前不知道弘扬和尊敬尊长的道义,刻意地贬低皇祖母、皇母的尊号,有损朝廷一向提倡的孝道。

他的罪恶滔天,群神憎恶,本当伏诛,以谢天下。幸蒙皇帝仁厚,宽宏大量,给予他隆厚的恩宠,赦免他的罪恶。

臣以为,如此不仁不义之人,背弃孝道之辈,不应再享有新都侯的爵位和封地。请陛下下旨,免去新都侯莽的官爵,将他贬为平民,以儆效尤。’

哀帝接到奏章,心里大喜。然而思之再三,他却不敢做出决定。皇帝虽然大权独握,但还是对太皇太后(王政君)有所忌惮,心里十分顾忌、畏惧。他下旨,回复丞相朱博的意见说:

‘朱爱卿:

卿的建议,深得朕心,朕十分欣慰有你这样的忠臣,敢于力排众议,坚守正义。

爱卿深知,新都侯莽与太皇太后有着特殊的亲属关系,朕能够登上帝位,太皇太后居功甚伟。朕不便彻底罢免他,落得一个忘恩负义之名。朕宽宏大量,姑且忘掉他的罪恶,就让他回到自己的封地去吧!’

就这样,王莽虽有太皇太后这样的强大靠山,也没有了退路,他只得回到了他南阳郡的新都封地。

王莽为人十分奸猾,心里明白遭到了哀帝及其佞臣的嫉恨,其祸不小。他回到封国以后,十分清楚自己所犯的罪过和面临的险恶处境,就坚持闭门自守,不与外界交往,深怕因此招祸。

他的第二个儿子王获,犯法杀死了他自己的奴仆。王莽深恐大祸上身,就严厉地斥责儿子王获,令其自杀,以向朝廷谢罪,借以保护自己。

王莽住在新都侯封地的三年时间里,一直循规蹈矩,低调克制。

当时全国官吏上书哀帝,为新都侯王莽鸣冤叫屈的,数以百计。

哀帝感受到了深深的压力,越发弄明白了王家盘根错节,势力熏天的现实。

元寿元年(前2年),发生了令人恐惧的日食。贤良周护、宋崇等人,借机上书哀帝建言献策。在对策中,他们都极力颂扬王莽的功劳和美德。

哀帝迫于朝廷内外舆论的强大压力,不得不采取妥协措施,于是征召王莽回朝任职。

当初王莽刚回到自己的新都封地时,南阳郡太守因王莽曾经是朝廷的显贵,为了巴结他,乃选门下的属吏宛县人孔休,出任新都相,管理新都的政务。

新都相孔休拜见王莽时,起初有些诚惶诚恐。可是王莽的礼节十分周到细致,无微不至,态度毕恭毕敬,并亲自盛情接待地接待客人,新都相孔休这才放下了心。

孔休当然十分清楚王氏家族的势力,也十分了解王莽的为人处世在朝廷上下的名声,便与王莽热情酬答。

一次王莽生病,新都相孔休亲自前去探望王莽的病情。王莽出于拉拢之意,将玉具、宝剑等厚重礼物赠给了新都相孔休,想以此恩惠与孔休结好。

新都相孔休却不肯领情,不愿意接受王莽的礼品,令王莽有些尴尬。

王莽只好笑着解释道:‘请相国放心!本侯送给阁下一点小小的礼品,并没有别的意思。本侯确实只是因为看到阁下你脸上有一点瘢痕,影响阁下的光辉形象,觉得美玉可以祛除君脸上的瘢痕,才想把剑上的玉饰送给你治疗瘢痕。’

王莽随即爽快地解下了剑上的玉饰,准备送给新都相孔休。新都相孔休表示感谢,依然执意推辞。

王莽不解地问道:‘大人,你嫌这个礼物太贵重了吗?’

新都相孔休看着王莽,没有回答。

王莽随即用椎子击碎了玉饰,亲自将碎玉包裹起来送给了孔休,孔休这才接受了。

等到王莽被哀帝征召以后,要去拜见新都相孔休辞行,新都相孔休却称病不见王莽。

然而这件事,很快传到了京师。王莽礼贤下士,谦恭和蔼的名声在天下传诵。

王莽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的日子,等来了东山再起的绝佳机会。

王莽回到京师任职,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哀帝就驾崩了。哀帝去世,却没有留下皇子来继承帝位。

而哀帝的外戚-祖母傅太后、母亲丁太后等至亲,此时也都先后凋零了。

太皇太后这时表现出了英武果断,勇气过人的胆略和智慧。

听到哀帝去世的消息以后,太皇太后当天就率领侍从,乘车进入了未央宫,收取了皇帝的御玺印绶,并立即派使者乘快马,宣召侄儿王莽入宫。

太皇太后迅速下诏给尚书,凡是发兵的符节,百官上朝奏事的公文,中黄门和宫门的卫兵,都交给王莽去统管处理。

就这样,朝廷大权,再一次地落入了王莽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