玢诗请求楚王、七爷等议一议子非集团的罪名。
楚王说:“造反是第一大罪,其它的,请七爷等说一说吧。”
七爷说:“天子无道,诸侯造反有理,因此,笼统地说子非造反该死,理由是不充分的。”
杯溪说:“有道是‘胜者王侯败者寇’,如果楚王是个无道昏君,这就给子非找到了造反的理由,即使是子非造反失败,也会得到楚国百姓的同情。”
楚王听了杯溪的话,感觉非常逆耳,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小颦看到楚王不高兴,说:“夏桀无道,商汤灭夏建立商朝,天下人很少说商汤忤逆;商纣王无道,周文王和周武王灭之,天下百姓无不称快。这些都说明灵哥哥说的是正确的。”
楚王听了更加不悦,然而,他碍于杯溪、七爷的武功高强和小颦的美丽,暂时忍住怒气,一言不发。
玢诗说:“我们王上可是有道明君啊。”
子反和犇牛也说楚王是有道明君。楚王听了,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七爷说:“如果说王上是个无道昏君,人神共愤,我们楙山人这次联合楚王击败了子非集团,我们楙山人不是在助纣为虐吗?”
小颦说:“灵哥哥说的对,如果楚王无道,我们武当山人不也是在助纣为虐吗?”
子反说:“楙山人和武当山人的行为证明,王上是有道明君啊!”
玢诗和犇牛立即表示赞同子反的说法。
楚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寡人知道,你们是在当面教诲寡人,寡人以后要努力做一位有道明君!”
小颦说:“看来,楚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可以救药的!”
小颦的话,对于君王来说,算是很放肆的了,然而,楚王碍于小颦的美丽和高强武功,也碍于大家的面子,并没有对小颦说的话表示不满。
楚王说:“寡人想听一听楙山人楚公子灵对子非集团的定性意见。”
七爷说:“子非只所以有今天的大忤逆行为,与他的家族教育有关。他的父亲子难就是一位大忤逆的贼人。子难教唆楚国先王藐视周天子,或取代天子,或挟天子以令诸侯,属于大忤逆啊!”
七爷这么一说,大家立刻想到了二十六年前发生的问鼎中原事件,以及二十四年前发生的刺杀子难事件。
公元前606年,即楚庄王八年,楚庄王熊旅借口攻伐陆浑之戎,率楚军直抵周天子都城洛邑附近陈兵示威。周定王害怕楚庄王图谋不轨,派王孙满大夫慰问楚军,实则打探消息。
楚庄王问王孙满周王室九鼎轻重大小,问九鼎轻重大小就是对天子权力的觊觎。王孙满看出了楚庄王熊旅的狼子野心,说:“做天子的在于德而不在于宝鼎轻重大小。”
以上就是问鼎中原事件。在此事件中,楚大夫子难竭力鼓动楚庄王趁势占领洛邑,获取九鼎,或挟天子以令诸侯。
问鼎中原事件发生以后,王孙满秘密物色刺杀子难的武林高手,选定原周王室老将军熊鸷。熊鸷老将军隐居楙山后更名惊鸿。在王孙满一再派人劝说下,惊鸿决定出山为周王室除掉大忤逆子难。
公元前604年,即楚庄王十年,63岁的惊鸿老人派使者苦根,在楚国郢都刺杀了楚大夫子难,从此得罪了楚国。
楚庄王震怒,派出许多武林高手刺杀惊鸿和苦根都没有成功。公元前594年,子难的儿子子非做了楚大夫,立即成立子非集团,子非集团的初衷是找楙山人为子难报仇。
子非有了一等虎字辈七虎,又经历了七虎闯楙山失败的教训之后,为其父报仇的思想懈怠下来,然而,他夺取楚王天下的野心和王霸天下的野心急剧膨胀,直到有了今日之大忤逆举旗造反的事件。
杯溪说:“养不教,父之过,而子难本身就是一个有反骨的人,他怎么能教育出一个忠孝的儿子呢?”
楚王说:“这个子难给楚国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影响,他的儿子子非更进一步成了楚国大反贼!”
玢诗说:“子难唆使先王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周天子不敬,必然教出一个对王上您大忤逆的儿子子非。子非只所以到后来如此的忤逆,他身体内流淌的是子难的血,天生就和子难一样带有反骨。”
小颦说:“看来,楚王也是自作自受,楚庄王,乃至现在的楚王,为什么要支持子非替一个大忤逆的子难报仇呢?”
小颦的话十分犀利,总让楚王听了不顺耳,然而,面对这些刚刚为他平息了叛乱的功臣们,他总得隐忍着。
楚王说:“小颦大侠说的有道理,这都是与野心膨胀有关啊,然而,纵观现今之天下,没有野心的君王又有几个呢?”
小颦立即说:“楚王,不要为自己的缺点掩饰!正视自己的缺点才能进步,从而成为一代明君!”
楚王真想对小颦发怒,然而,他瞧着小颦貌若天仙的面容忍住了。
难怪天下总有那么多男人对自己的老婆低三下四,除了生性懦弱外,自己的老婆长得漂亮让自己喜欢,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啊。
七爷说:“在下认为,挖掘子非造反的根源就要从他父亲子难身上开始,他们父子都是大忤逆,都应该被杀!”
楚王说:“楚公子灵说的对,子非父子坏透了,必须挖掘三代找证据,把子非批倒批臭,让天下人都知道子非该死,罪有应得!”
七爷说:“身教胜于言传,子非的行为对其子女影响也很大,然而,在下认为,还是不株连其子女的好,株连这个刑法太过于严酷了,与拯救生灵相悖!”
楚王说:“楚公子灵真是妇人之仁,一会儿要挖掘子非犯下大忤逆罪的根源,一会儿又不愿意把子非诛灭九族,真的不是从政之人所为啊!”
小颦看到楚王攻击七爷,立即说:“君如父,臣如子,子非是楚王的臣子,难道楚王就没有教育的责任吗?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楚王也是有罪的!”
楚王听了,气得干瞪眼,说:“寡人难道教育子非杀寡人吗?”
杯溪说:“楚王虽然没有直接让子非杀自己,然而,姑息养奸总是有的。如果早在子非成立子非集团的时候就阻止了子非,那么子非还会有今天吗?”
楚王无语,然而,心中十分不舒坦。他作为楚王,从来没有接受过如此的严厉指责。
有许多为臣的就是因为在主子面前说了类似小颦和杯溪的话,被心胸狭隘的主子给杀害了。现实中,这样的事例太多了。
楚王说:“难道在挖掘子非犯罪根源的问题上,也要把寡人带上不成?”
玢诗立即说:“臣等不敢!今天有各位武林中高人朋友在此,大家畅所欲言罢了,还请王上放宽心啊。”
楚王说:“有些事情,寡人会悔过的。”
七爷说:“玢诗大夫说的对,这次对子非口诛笔伐,还得以王上的口气进行,别忘了,除了以德服人,作君王的,作师傅的,还必须有自己的威严,然而,德是根本。”
玢诗说:“在下在草诏的时候一定注意这些。”
犇牛说:“臣听明白了,挖掘子非犯罪根源,罗列子非罪名,要彻底全面,达到教育天下人的目的。”
七爷说:“如果能使天下人懂得忠孝的道理,能使天下君王懂得为君的道理,我们这次评定子非叛乱就起到了很好的警示作用,其意义更加深远!”
楚王说:“寡人决定,把子难的案子彻底翻过来,把子难定性为大忤逆,让他的事例警示天下诸侯,凡是对周天子不恭,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七爷说:“那么,在下仙师惊鸿派在下师兄苦根刺杀子难就是正义之举了,对于楚王来说,惊鸿仙师和苦根师兄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楚王说:“楚国必须改正自己的错误,才能让天下诸侯信服,楚国和楙山人从此以后是好朋友关系了。”
七爷说:“在下代表楙山人对王上的旨意表示感谢,有了王上这句话,在下和三位弟子这次来楚国郢都就不虚此行啊!”
楚王说:“对子难事件就这样定性。解决了子难的定性问题,就彻底扭转了楚国和楙山人之间的关系问题,楚国和楙山人由敌变友。事实上,楙山人现在不但是楚国的朋友,而且还是楚国的大功臣、大恩人。”
七爷高兴的站起来,对楚王鼓掌道:“多谢王上的圣意,王上的圣意圆了我们楙山人的一个梦啊。”
独一、无二和三德子也站起来说:“我们为王上的圣意喝彩!”
楚王示意七爷、独一、无二和三德子坐下说话,七爷等照做了。
楚王说:“概括地说,子非受其父亲子难大忤逆思想影响,打着为其父亲子难报仇的旗号,笼络、纠集以宗爷、立索为首的黑恶势力,企图篡夺楚国王位,也成为了一位大忤逆者。子非及其子非集团篡逆之事暴露,楚国在楙山人、武当山人的帮助下,一举剿灭了子非及其子非集团,大快人心!”
子反、玢诗、犇牛、七爷、独一、无二、三德子、杯溪和小颦等一起为楚王的总结性圣意喝彩。
这样,定简灵此次带领楙山弟子擒虎、斧奔和独娃来楚国郢都圆满完成了彻底击败子非集团的使命,在继粉碎失禾集团、瓦解狄浑集团之后,又取得了一个解除楙山人大隐患的胜利。
楚国从此以后不再以楙山人为敌,楙山人从此以后成了楚国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