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冰把小颦这个筹码加到了她的一边。
定简灵说:“我不相信小颦会站在你们一边帮助你们,而背弃她的生死情人。”
易冰说:“师傅如父母,小颦她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定简灵说:“娘子不弃郎君,小颦她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杯溪说:“小颦不但是易冰的徒弟,还是小老儿的徒孙女,孙女不应当听爷爷的话么?”
定简灵说:“如果一对一硬抢,我们楙山还有楙山将军虎鹿兽大哥!”
易冰听了心急如焚,杯溪却冷笑不止。
苦根正在为定简灵斗嘴占了上风而暗自高兴,突然看到杯溪冷笑不止,感到莫名其妙。
苦根连忙再次打圆场,说:“二位高人,犬子不懂礼节,请二位原谅,来,在下再敬二位一碗酒!”
杯溪还在冷笑着,举起面前的粗陶酒碗。易冰看到杯溪举起酒碗,也举起了面前粗陶酒碗。于是,大家又都干了一碗酒。
定简灵问:“师公为何发笑不止?”
杯溪说:“小颦是小老儿的乖徒孙女,她已经答应小老儿和她的师傅,明天带着她的妈妈一起回武当山去,任何人都别想拦住她,这是她的选择。”
定简灵说:“小颦是我的情人,她在没有和我商量之前是不会答应你们的,你们是在忽悠在下。”
易冰说:“白天,小颦向我和杯溪大侠保证的时候,妙云、碧玉、月容、擒虎等都在现场,定简灵大侠若不信,可以去问他们。”
定简灵问妙云:“妈妈,是这样的吗?”
妙云说:“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妈妈坚持让小颦见你一面再走,恐怕,小颦、五姑和二位大侠现在已经在回武当山的路上了。”
定简灵听了,急火攻心,“啊”地一声,愣在了那里。他没有想到小颦会这么绝情,在没有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会打算离他而去。
碧玉看到定简灵失态,方知定简灵心里确实有小颦。
妙云着急地喊:“定简灵我儿,你没有事情吧?”
定简灵逐渐恢复过来,慢慢地说:“小颦,她真的打算离我而去吗?这究竟为什么?是为了她的师傅和师公吗?”
易冰冷笑道:“哼,定简灵,你们楙山人凭借人多势众欺负我的徒弟小颦,她受了委屈,自然不愿意留在你们楙山,而是选择跟着我回武当山去。”
定简灵说:“小颦受了委屈?怎么可能呢?我们楙山人不会欺负任何一个来到楙山的人,因此,才有了我们楙山众多弟子,他们怎么会欺负他们师傅的情人呢?”
易冰冷冷地说:“你们楙山人欺负小颦,被我和杯溪大侠撞见了,这还有假吗?当时,小颦委屈得扑在杯溪大侠和我的怀中痛哭,对吧?楙山侯夫人?”
妙云说:“定简灵我儿,当时是有这么回事,请妈妈把情况告诉你。”
于是,妙云客观地讲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一旁的擒虎,还有宴席上的碧玉做了补充。
定简灵听了,说:“碧玉,你和月容怎么就那么在乎我的皮囊呢?我们是修仙之人,百年之后,这些皮囊再漂亮都会化成泥土。”
碧玉说:“郎君,我心疼你,这有错吗?如果我心中没有你,为什么计较别人把你的脸变成这个样子呢?”
妙云说:“定简灵,月容也很在乎你的面皮,她说你是他们约特族人心目中的月亮神使者,是圣洁的没有瑕疵的,因此,接受不了你的毁容。”
定简灵为难地说:“小颦、碧玉、月容、妈妈,你们都没有错,错的只有我定简灵一个啊!”
定简灵说罢流出了眼泪。现在,定简灵没有了主张,不似刚才辩驳易冰和杯溪时的慷慨激昂,他被爱他的女人们所伤害,没有了男子汉的勇敢和智慧。
苦根长叹一声说:“定简灵,你虽然英俊、机智、勇敢,深受天下女孩子们的喜爱,却被情所累,这是修仙之大忌啊。我虽然阴差阳错和你妈妈成了亲,有了一个家,却感情专一,没有情劫。”
定简灵听了苦根的话,突然意识到情劫也是一种修行,也是一种上天对他的考验,于是,内心平静了许多。
虚、静,这是大自然,是宇宙的本原,唯有虚静才能修成正果,才能修成神仙。定简灵这样想着,努力恢复心态。
杯溪看到定简灵由愣到静,不再慷慨激昂,言辞激烈,以为定简灵受到了刺激,精神出了毛病。去年在楚国郢都栗然府,定简灵就因为和小颦感情的原因,被小颦和杯溪给整得昏死了一回。
杯溪缓和了口气问:“定简灵,这回你小子不试图和小老儿、易冰比武了吧?你虽然智勇双全,却经受不了感情上的打击,也许这正是你征服小颦、碧玉、月容等漂亮女孩子的本领。”
定简灵平静地说:“道法自然,虚静修仙,超脱不了自我又如何能够修成正果呢?我不如楚子先生也!”
杯溪和易冰听了,低头不语。
妙云看到大家陷入了尴尬局面,立即说:“哎呀,大家放宽心,自然有解决问题的办法。来,我们大家吃菜、喝酒!”
苦根也殷勤地劝大家吃菜饮酒,大家在沉闷的气氛中结束了宴席。
宴席结束后,苦根、定简灵、妙云、碧玉送杯溪、易冰到各自的客屋内休息。
苦根、妙云、碧玉各自休息了。定简灵心情复杂,闷闷不乐,在楙山侯居室内休息。
小颦此时来到了定简灵的居室外敲门。定简灵把小颦迎进了居室内。
小颦无语坐着,显得很郁闷。
定简灵说:“颦妹妹,我知道,你最近在虚静令庙和楙山府受了不少委屈,都是我的错。”
小颦说:“白天,我和碧玉、月容闹得有些不愉快,原因你可能都知道了。”
定简灵说:“我知道了。你决定明天跟师公和易冰大侠走了吗?”
小颦点了点头,说:“我已经答应了师公和师傅,明天和妈妈一起跟着他们到武当山去。”
定简灵的眼泪就要流出来了,他强忍了忍,说:“颦妹妹,如果你决定了,我不再说什么,希望你多保重,跟着师公和师傅好好修炼。”
小颦说:“灵哥哥,我记住你说的话了,我会努力的。”
定简灵说:“此一别,我们不知多久才能再见面,不过,无论身在何处,我们都要以修炼为主,修行是不能中断的。”
小颦说:“灵哥哥,你能再抱我一次吗?就像十三年前在武当山的那个晚上。”
定简灵的泪水终于没有忍住,快速滚落下来了。小颦同样两行泪水滚落,接着哽咽起来。
“颦妹妹……”定简灵轻声说。
“灵哥哥……”小颦轻声唤。
定简灵和小颦紧紧拥抱在了一起,两个人都不说话,任由泪水尽情流淌。他们在黑暗中无声交流着,定简灵把小颦抱紧,小颦把定简灵抱得更紧。他们知道,明天一别也许会成为诀别。
楙山侯居室外狂风怒吼了一夜,楙山侯居室内定简灵和小颦相拥在一起。他们流淌的泪水,彼此都能感觉得到。他们在无声地用心交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天亮了,狂风停止了肆虐,然而,天气更加寒冷。
定简灵和小颦两人一夜流干了眼泪,眼睛都红肿着,只是定简灵蒙着面别人看不到他通红的眼睛。
小颦回到虚静令庙五姑的屋子里开始收拾东西。她们需要带走的东西很简单,只是一些她们必须要穿的衣服。
杯溪、易冰早早起来,在楙山府院子里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就去催小颦启程回武当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