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爷现在想明白了,照这样下去,他等不到三年就会死在魔闷骚,他现在是立索、失禾的累赘,而他又是立索、失禾来到这死亡之地的罪魁祸首。
宗爷打算去求阿陀迦叶赏赐给他们一些生活必须品,决心以自己的死为代价达到目的,这样,宗爷可以得到三个好处:其一,侥幸得到一些生活必须品;其二,可以让立索、失禾在心里少埋怨自己;其三,如果自己死了就不用在这里活受罪了。
宗爷有这种想法说明宗爷已经绝望了。
宗爷勉强对立索、失禾笑了笑。他脸上的皮肤被魔鹰的消化液腐蚀过,变得凹凸不平而且十分肮脏,因此,他的笑比哭更难看。
立索说:“小人,你还是不要去求阿大爷,我们现在有了茅草和木棍可以生火烧烤生肉,我们吃了熟食会有力气干活的,搭建屋子就由我和王爷来完成吧。”
宗爷说:“索爷,你不想让小人去,说明你这个无情的赏金杀手还是有情的。”
立索是个赏金杀手,只认钱不认人,无情在江湖上是闻名的,现在,在他们三个人的生死关头,他却有了情。
立索说:“小人,你老实在家待着,你的任务就是看管好咱们的兔子肉、羊肉、剩余的半陶罐水,还有这些木棍和茅草。”
宗爷诡异地笑了笑,比哭难看的多,没有说话。
立索、失禾寻找了几块石头在他们的“屋子”内垒了一个简易灶膛,放入一些茅草、木柴,取出他们身上带的取火之物生着了火,开始烧烤生肉。
一会儿,兔子肉和羊肉就冒出了香气,这种香气比立索杀人后得到赏金更加令他兴奋。
立索用青铜利器分割了一些熏得乌黑的肉放进嘴里尝了尝,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这才是人吃的东西,虽然黑乎乎的并不卫生。
失禾看着立索的笑容和吃黑了的嘴巴,问:“索爷,有几分熟了?”
立索笑着说:“六七分吧,比生的好吃多了。”
失禾说:“有八分熟就好了,再烧烤一下。”
过了一会儿,失禾弄了一块乌黑的肉放进嘴里,立刻兴高采烈地说:“成功了,有八九分熟了,来,大家都吃,吃完了就有力气了。”
立索、失禾、宗爷很快把烧烤的肉吃完了,感觉活着有了人味,能够吃熟食了。他们把那半陶罐水放到灶膛上去烧,水很快就沸了,每人又喝了一些开水。
立索、失禾、宗爷吃了带着灰的烤肉,又喝了开水,精神立刻好了许多。立索、失禾立即再次到千丈悬崖下边寻找木棍和茅草去了。
立索、失禾走后,宗爷颤颤巍巍摸索着去了阿陀迦叶的闷骚魔洞。
阿陀迦叶正在宝座上修炼,三个徒弟恭恭敬敬地站在宝座前修炼。突然,闷骚魔洞外传来了一个比失禾更加沙哑的声音。
“阿大爷,小人来求您了。”这是宗爷现在的声音,与昨天宗爷被魔鹰吞食前的声音有天壤之别。
阿陀迦叶和三个徒弟都听到了从洞外传来的声音,然而,阿陀迦叶不先吭声,三个徒弟是不敢作声的。
“阿大爷,我是小人,我来求您来了。”洞外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阿陀迦叶怒道:“修炼其间杜绝干扰,是何人在洞外聒噪?!”
米仁说:“大概是昨天刚来的宗爷。”
阿陀迦叶怒道:“难道这个小人如此不懂规矩,喊一声没有人回应就应该离去,却喊了两声。他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米仁答:“这个小人昨天被魔鹰吞食后,他的头颈遭到了腐蚀,因此,变得奇丑无比,而且眼瞎、耳聋、声音沙哑。”
阿陀迦叶听说宗爷变得奇丑无比,立刻来了兴趣,喝道:“徒儿们,把那个奇丑无比的小人给师傅拿进洞来!”
米仁、复仇、雪恨听了,立即跑出闷骚魔洞,推推搡搡地把宗爷带到了闷骚魔洞内。
宗爷现在视力极差,他来到闷骚魔洞内,努力寻找阿陀迦叶在哪里。
“小人,这可你自称的,不是阿大爷看不起你啊。”阿陀迦叶的声音传,“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丑陋了?头发没有了不说,一个不大不小的肉球上面怎么还凹凸不平肮脏无比呢?”
宗爷终于循声找到了阿陀迦叶的方位,立即给阿陀迦叶跪下了。
宗爷叫道:“小人给阿大爷磕头了,小人给阿大爷请安!”
阿陀迦叶吼道:“小人倒也懂得孝敬阿大爷,只是这个小人确实太让阿大爷恶心了!”
宗爷说:“小人这副德行都是雷山老魔的使者魔鹰赏赐的,小人十分荣幸!”
阿陀迦叶听了大笑,说:“这个小人倒也乖巧,只是话中听,人却不中看。”
宗爷爬在地上说:“阿大爷,小人除了给您请安外,有一事相求。”
阿陀迦叶的笑声立刻没有了,说:“小人本就是个狡猾的家伙,原来不是来给阿大爷请安的,而是有事相求的,说,你有什么事情?”
宗爷爬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说:“小人等三人初来魔闷骚想搭建屋子,地址米仁大侠已经给选好了,只是需要材料,以及其它生活必须品,还请阿大爷赏赐!”
阿陀迦叶怒道:“什么?就凭你这个奇丑无比的小人还想打动阿大爷,从而得到一些生活用品吗?”
宗爷给阿陀迦叶磕了三个响头,说:“阿大爷,那么,怎样,您才能赏赐给我们三个人一些生活必须品呢?比如熟食、水、搭建屋子的材料呢?”
阿陀迦叶冷笑了两声,说:“那就看小人你有没有把阿大爷逗乐的本事了。”
宗爷说:“小人现在就是个残废人,又聋又瞎,又脏又丑,如何让阿大爷高兴,还请阿大爷教小人。”
阿陀迦叶听宗爷说他自己是残废人,立即想到自己被杜回枪阉的事情,自己才是个残废人。
阿陀迦叶怒道:“小人,你竟敢在阿大爷面前说残废人,残废人是你说的吗?难道你想变成残废人吗?”
宗爷听了阿陀迦叶的话,立刻想起阿陀迦叶被杜回枪阉的事情,知道自己犯了阿陀迦叶的大忌讳。
宗爷给阿陀迦叶又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地十分响亮,把凹凸不平的额头磕出了血。
宗爷说:“小人说自己是残废人,是指自己又聋又瞎,没有丝毫说阿大爷的意思,还请阿大爷原谅。”
阿陀迦叶怒道:“原谅?晚了,阿大爷现在要把你变成真正的残废人。徒儿们,把小人的衣服给师傅扒了!”
米仁、复仇、雪恨不敢怠慢,如果怠慢他们就会受到阿陀迦叶的惩罚。他们冲上前去,七手八脚剥了宗爷的衣服。现在宗爷光着屁股跪在了阿陀迦叶的面前。
阿陀迦叶突然离开宝座,米仁等三个徒弟根本看不清他的行踪。只听宗爷如杀猪般“啊——”地一声惨叫,三个徒弟再看宗爷,发现宗爷的屁股下面有了血迹。
阿陀迦叶已经回到了他的宝座上冷笑不止,手里的青铜利器上带着血迹。宗爷光着屁股跪在阿陀迦叶面前痛苦地嚎叫不止。
米仁等三个徒弟这才明白,他们的师傅阿陀迦叶亲手阉割了宗爷。宗爷现在变成了和阿陀迦叶一样的残废人。
宗爷借着**的疼痛,使劲地哭号起来。他的确很疼,又在借题发挥,目的是讨得阿陀迦叶欢心赏给他们三个人一些生活必须品。
“完了,完了——小人彻底完了——”宗爷哭号,“小人没有了那个如何见得了爹娘,如何搞得了良人——”
阿陀迦叶看着宗爷狼狈、痛苦、悲伤的样子,听着宗爷喊出的认为十分可笑的话,立即觉得浑身舒畅,十分惬意,狂笑起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