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是種挺高的藝術形態,常以自己的痛逗笑旁人。
趙昕遠覺得自己挺幽默的,既是表演者,又是觀眾。比如,自以為按照設置的程序,可以逐步漸進到下一階段時,她說,不知道他是不是她的朋友。
自小嬌生慣養被家人寵大的他,對於想要的,很少得不到。物質層麵,他向來有極好的。幸而自身天賦尚佳,學習也努力了就有回報。
當得到變得太容易時,對大多數一眼望得到盡頭的事,他都沒了興趣。用修養掩飾不耐煩,用最基本的為人處事原則應付日常交流。甚至內心十分孤傲,被人當麵折辱了說他不曾是朋友,他何時屑於再去問為什麽?
但這人是她時,他異常憤怒。
不知在哪一刻對她動了心,總之不是第一麵,也不是第二麵。
對女生的喜歡,上一次可能追溯到幼兒園,他喜歡上了班裏最漂亮的女生,但這種喜歡在第二天發現對方連算數都不會時戛然而止。
初高中,他有陸續被大膽的女生表白過,但他也沒有過喜歡的女生。太多事,做數學題、打球、拚圖、玩遊戲、看書,這些都要比談戀愛好玩。
趙昕遠壓根不相信一見鍾情,他對寧清,也不是。
對,他語文能考高分,讓人頭疼的作文他都能寫個標準的考場作文拿到不低的分數。但他卻無法精準描述給出總結,他為什麽喜歡她。
她太特別了。
她永遠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人。
聰明人的掌控欲和占有欲,要比尋常人強,但他們對大多數事的不在意掩飾了這一特質。
如果喜歡是一道已知結論需要推導過程的證明題,經驗的空白讓他無法用歸納推理,也無任何公式定理可供參考。
那隻能用反證法,如果他不喜歡她,為什麽對她會有占有欲?就算知道徐晨是她的好朋友,他沒有任何理由妨礙她交友,但他絕對不喜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