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解決問題的方法是忽略問題,這個階段無法解決的問題,等到下一階段,無需費力都迎刃而解。
人是貪婪的動物,才一周多,趙昕遠就想要她踏進他家,他知道自己步伐過快了些。
他感受到了不確定,這種感覺,是無法用情事上的默契來消弭。
愛怎麽會讓人生活平衡呢?
如此排他性、強烈的目的性、付出與回報比無定數、讓人直麵弱點的東西,有多美妙,就有多邪惡。
她愛他,是不求回報的。
他愛她,充滿欲念、占有與貪婪。
年少時說過,關於感情的最私密感受,他誰都不會說。
說什麽呢?
說在她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自私、對不確定的慌亂、對失控的恐懼?
這些年少戀愛時對自我人性的一瞥,在今後數年,無一不展露在學業與生活中。
出車禍那一天,他已經意識混亂到不知國內是幾點,那個電話她是否還會使用。絕境之中,他想問她,他該怎麽辦。
家境、學曆、皮相、財富,都是外在,在男女關係中,毫無吸引力可言。這些並不可貴,隻是運氣好。然而符合了世俗標準的衡量依據,被世人納入了性魅力的組成元素。
對他來說,這些什麽都不是。
若見過最純粹的愛意,最強悍的內心,對世俗標準能用天然的自由意誌抗拒的靈魂,你還會覺得那些東西珍貴嗎?
是一文不值的。
如果他是一個修行者,那她就是天然的得道者。
在強者眼裏,愛情是馴服與被馴服,哪有那麽多的溝通?如果交流有用,還會有戰爭嗎?愛的邏輯簡單粗暴到毫無公平可言,是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臣服。
一個內心驕傲到傲慢的人,若沒有致命吸引力,沒有靈魂上強弱的碾壓,怎麽會愛得如此深沉?
他不會讓她知道,I’m your sla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