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其他普通冒險者,就不得不靠比鋼鐵還堅韌的胃去消化草根樹皮甚或是腐肉,要麽就幹脆強撐餓著。
如果不是雷克薩而是普通冒險者的話,這種笨拙無疑會讓其他職業一直將這個人視作廢物,反正在隊伍中必然是被當成累贅。
賽斯望著雷克薩寬厚的後背,心裏不知轉著什麽念頭,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幾人有走出幾百米後,雷克薩中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一直一個人?我在之前的時候聽說你不是也集結了一批手下的嗎?怎麽沒有見到,他們現在怎麽樣?”雷克薩首先對著許久不見的賽斯老弟,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而後者正在胡思亂想的走神之際,聽到了這個提問被猛然驚醒的賽斯,一瞬間做出了戒備的姿勢,愣了一刻才道:“啊?什麽,什麽?我沒有聽清,抱歉,雷克薩大哥。”
。。。。。。
雷克薩有些皺著眉頭,看著一旁仍有些驚慌失措的賽斯,問道:“我剛剛問的是,你不是有一批同伴的嗎?他們怎麽樣?”
“他們,他們很不錯。”
“那就好,你的事情我也有聽說,不過不要再試圖回去攻擊那些聖騎士,就算帶上他們所有都不行。”
麵對著雷克薩的勸告,賽斯卻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臉上卻分明都是不服,不過似乎是因為雷克薩的關係,賽斯還是應下了。
“好的,雷克薩大哥,我知道了。不過我可不保證他們回去的路上,會過的很舒服的!
而且,他們之中不會有人是你跟我的對手,更何況還有幾位…”
因為賽斯已經看到,自己對過的雷克薩開始搖搖頭回答他道:“這件事沒有我們,不要把我還有這兩個老兄計算在內。
我是不會再回到營地中去了,我們準備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說完伸出大手,雷克薩繼續道:“給我一大塊烤肉再來一桶酒,這可是剛剛咱們見麵之前就說好了的。”
盡管竭力掩飾,但是賽斯仍然沒有完全克製得住自己的表情,他低著翻弄著自己的轉職者空間,等到再抬起頭來時臉上已經全都是憂傷不舍的表情。
賽斯:“我還有要塞裏的很多人都需要你,雷克薩大哥,你就忍心看著我們一直都在被懲戒之刃和那個聖教迫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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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薩則是沒有回話,在接過了他遞過的那一大塊烤肉和一桶麥酒後,將木桶上塞子打開,捧著用嘴巴貼近。
仰頭就是深吸了一口,這一口非常的長,長到賽斯幾乎以為他會被憋死的時候,雷克薩終於長長的哈了一大口氣,滿臉都是滿足。
喝下了這麽大一口後,雷克薩才依依不舍的將麥酒和烤肉都捆在了身後。
語重心長地對著麵前心有不甘的賽斯說道:“蘭迪?賽斯,你現在實力不錯,真的不錯。不過還是要一切都小心!蘭迪強的不是實力派那家夥對自己人可也是沒手軟過。”
一邊說,雷克薩還下意識的將手中那兩柄巨戰斧耍了一個花,然後頗有些舍不得的將這兩把斧頭朝下一插。
“轟~”的一聲,在慣性的作用下,兩把戰斧有小半都沒入土中,而雷克薩則是隨即頭也不回的跟烏瑟爾還有安東尼奧離開。
賽斯則是有些不甘的摸著手上的法杖,最終還是沒有說話挽留他,而是目送著雷克薩離去的同時眼裏是愧疚和些許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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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種種考慮下,最終他還是也沒有堅持把雷克薩帶回去自己等人駐紮的營地,他知道目前他的團隊還是實力說話。
如今的他才頗具威望,如果把他們領回去,以大家的實力,他的光芒都會被雷克薩毫無疑問的蓋下,猶如白晝裏的群星一般。
現在的他已經害怕失去現在的部下和權力。
不過這一切都不管雷克薩的事,後者隻是背著難得的食物和麥酒,快速的和自己的兩個同伴走著,心裏卻一片唏噓。
雷克薩這個被莫裏森召喚過來的“馴獸師”,雖然戰鬥起來像個瘋子,但是在他粗獷的外表下其實粗中有細。
賽斯的表情他都看在眼裏,擁有著豐富處事經驗的他就連動物都能分析出信息,自然能夠看出賽斯眼中深處的東西,其實和蘭迪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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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剛剛那群聖教的聖騎士們,雷克薩尊重那些聖騎士們,不論是他的同伴中烏瑟爾就是聖騎士,還是那些聖騎士能嚴謹的方陣讓他相信他們一定知道如何戰鬥。
雷克薩雖然是被莫裏森特別照喚過來的,不過他心裏也很清楚,盤踞修道院不知道多少年的安達利爾這一次竟然敢托大的孤身出現,但是這次隻怕就真的又是在劫難逃了。
他不知道該去哪裏,也許跟隨莫裏森少爺前往那個神秘的東大陸上,那裏說不定還有值得為之探索的東西,還有值得交往的超強戰士?
在心裏盤算了下給自己確立了目標,雷克薩一下子輕鬆下來,以少爺的本事,應該很快就會前往那片東方世界!
自己的也必須快點加強實力,到時候有自己,烏瑟爾,還有大法師安東尼奧在,憑著自己等人在,這個世界又有哪裏去不了?
“嚎!”滿身紫色鮮血的安達利爾,殺成一副癲狂狀,對於剛剛發出最後的一聲叫喊的她,腳下的聖騎士屍體已經鋪了滿地。
不愧是盤劇在西大陸這麽多年的魔王分身,這些聖騎士即便軍容整潔,又裝備著統一厚實的鎧甲,仍是在她的暴虐攻擊下損失慘重。
更恐怖的是,安達利爾還不會搶他們的屍體打成了千奇百怪的形狀,還有很多人大多半身被腐蝕或是撕成數截。
“吼,吼~!!!”又是一陣猛烈的咆哮,從後者嘴裏發出,這聲響是那樣的可怕,將對方那些聖騎士的最後一絲理智都給嚇飛。
而即便是轉職者,在強大的女魔王安達利爾麵前,如果不能形成有效的陣型,或者其中有數人擁有絕對的實力可以正麵抗衡,那麽等待他們的隻有滅亡。
丹尼爾努力想要控製住陣型,但無奈神聖騎士團的聖騎士們,雖然這段時間表現的不錯,仍然無法掩蓋他們是草根出身的事實。
局麵還是一步步的脫離掌控,變成了丹尼爾最不想要看到,而安達利爾處心積慮最想看到的混亂場麵。
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裸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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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斯猛的抬頭向著荒原的方向看著,此時的他已經回到了自己隊伍駐紮的地方,他的手上也正因為這段時間的冒險而鬧成一團。
一個年輕的亡靈巫師和一個野蠻人,前者正努力想要從後者的手裏奪下一塊剛烤好的牛肉,而後者板著麵孔,道貌岸然卻不停的將肉塊丟進嘴裏。
經過這段時間的冒險,在場的亡靈巫師們在野蠻人的感染下也開始口出髒話,野蠻人們一些不得不佩服亡靈巫師們的種種見識,一群人就這樣鬧成一團。
賽斯則是非常樂於看到這樣和諧的場麵,這些可都是他計劃中未來自己勢力的班底,所以之前他才會一個人前往。
見到賽斯有些出神,旁邊一位穩重的亡靈巫師側過頭來奇怪的問道:“怎麽了?”
賽斯搖搖頭,攬過自己的肩膀,努力從臉上擠出一個和煦的笑容道:“沒什麽,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如果我們回去以後也成立一個傭兵團,到時候能把那些受欺壓的人物是跟野蠻人都集合在一起的話,那麽這羅格要塞一定會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不過剛說完這些話的賽斯,在回過頭看到那兩個打鬧成一團的亡靈巫師跟野蠻人後,頓時又哭笑不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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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邊,雷克薩則是舉著酒桶,琥珀色的麥酒成了一條細細的長線,直接掉進他的嘴裏在他的大嘴裏打著旋。
“我說雷克薩,你這家夥喝酒就不能安靜一點嗎?你跟這個世界的野蠻人,怕不是真的是親戚喲?!”大法師安東尼奧的打趣,讓原本泛起雪白的細沫,再流進深不可測的喉嚨,野蠻人忽然被嗆了一下。
被嗆的雷克薩也並不惱怒,而是跟安東尼奧還有烏瑟爾一起看向將他們帶來這個世界的人——此刻的莫裏森正凝神聽著遠方半響,最後疑惑的搖搖頭。
見場麵有些凝重,雷克薩斯有些不開心的活躍氣氛:“難道我真的跟這個世界的野蠻人是親戚,一定是的吧不然我怎麽會有這麽糟糕的感知嗎?”
“你還知道呀?”一旁的烏瑟爾也是難得的打趣起他來,而厚臉皮的雷克薩則是並未當回事大度的晃了晃酒桶,戀戀不舍的將塞子塞好。
此時支開了所有小隊成員,與他們會合的莫裏森也終於開口了:“想來安達利爾經過連番大戰,即便二代的他現在力量更強,想必應該也是快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接下來就讓我們去結果她吧?!”
這句話說完,所有的人都莫名的嚴肅了起來,禱告者的烏瑟爾,擦拭著法杖的安東尼奧,雷克薩也將酒桶繼續扛在後背準備出發。
可惜召喚而來的伊蓮,因為是莫裏森小隊成正式成員的緣故,莫裏森脫離小隊的理由是要前去往羅格軍方匯報情況。
總不能匯報個情況還要帶著伊蓮,看著自己召喚而來的除伊蓮外所有的隨從,神聖騎士烏瑟爾,大法師安東尼奧,馴獸師雷克薩。
莫裏森心中沒來由的一陣豪氣,頓時大手一揮,將身後的鬥篷猛地揚起:“走我們去給那年輕的惡魔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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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開他們之外,此時還有一個孤身行走在前往東方道路上的人,這是一個渾身裹在漆黑鬥篷中的雄健男子。
原本還在趕路的他似是感應到了什麽,忽然抬起手來,一隻純鋼的手套推了推那擋住了麵容的鬥篷上沿,笑著道:“安達利爾啊,你老是胡鬧,看來你短時間內你可能真的是要再被送回地獄,好好休息休息了?”
另一邊的安達利爾則是顯得有些氣喘籲籲,今天的她已經進行了多達數場大戰,先是莫裏森小隊,緊接著就是“混沌天使”別西卜。
再是雷克薩,烏瑟爾還有安東尼奧跟塞斯,他們的實力就已經可以戰勝當時的安達利爾了,不要用橫空殺出來了神聖騎士團。
看著最後一個慘死在自己手下的聖騎士,也就是那個所謂的帶隊騎士長丹尼爾,一連經過多番苦戰的安達利爾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還不等他這口氣鬆完,果然運氣永遠不會站在邪惡的惡魔一方,故事的主角莫裏森帶著他的隨從呢,最後重新壓軸出場。
看見這個該死的人類居然還敢回來,安達利爾居然秉持著魔王的驕傲,沒有第一時間逃跑,反而是拖著受傷的傷勢攻擊了過來。
而莫裏森則是緩緩抬手打了個響指,強化版的月火術猶如天外流星傾瀉而下,將這一片漆黑的天空都照得透亮。
且不說遠方,已經正棲身而上的烏瑟爾還有雷克薩,大法師安東尼奧也在召喚水元素,而在莫裏森的月火術中,阿福再次閃亮登場。
這一次的他又開啟了一個新形變換形態,刺眼的光芒中一隻展翅足有5米的火鳳凰,正是這段時間翡翠夢境中他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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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戰鬥並未像往常那樣激烈,準確的說隻持續了短,短不到10分鍾就分出了勝負。
莫裏森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用單手提著安達利爾碩大的頭顱,血紅色的頭發緊緊的攥在他裝備的鎖鏈手套裏。
女魔王安達利爾到死都怒睜著的雙眼,儼然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架勢,莫裏森麵無表情的和這斷頭上的鮮紅眼睛對視著。
這場戰鬥,就像之前安達利爾擊潰了神聖騎士團的陣型一樣,沒有絲毫的懸念。
莫裏森經過休息,在藥劑的幫助下已經跟烏瑟爾,雷克薩他們幾個隨從,恢複了9成以上的戰鬥力。
而安達利爾不但重傷,體力更是幾乎已經完全耗盡,最重要的是這並不是安達利爾那可以無限戰鬥的地獄真身,這隻是一句分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