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你怎麽又過來了，不是說了，不用守夜嗎？”
朱城第一人民醫院的住院部三樓，於大海趴在床沿睡得正香。
聽到頭頂傳來動靜，他揉著眼睛抬頭望去，正對上妻子張秀娟的嗔怪目光。
“反正也是閑著，過來看看你。”
於大海笑了笑，幫張秀娟理了理額邊的發絲：“你等著，我去買點早餐過來。”
妻子的氣色越來越差勁，自從上次在家裏的衛生間摔倒之後，就沒法再站穩。
如今臥病在床靜養，已經有小半個月了。
橘黃晨光從窗簾的縫隙刺來，落在張秀娟那血色淡薄的瘦臉上，看得於大海陣陣心疼。
他起身舒了個懶腰，一把將窗簾嘩啦拉開。
病房內，頓時被照射得一片金光燦爛。
“大海，你答應我，千萬不要去做傻事……”
就在於大海轉身之時，張秀娟冷不丁伸手一把拽住於大海的手腕，萎靡的眼眶內透出股哀求之色。
其實在很早以前，張秀娟就發現於大海不是普通人。
她依然記得三十年前，兩人相遇的那個清晨，是如此的寒冷刺骨。
騎車往服裝廠上班途中，張秀娟路過廠門口不遠處的人工湖。
居然發現有道衣著單薄的身影，正趴在湖麵大口大口的喝水。
那人灰頭土臉，衣衫破爛處露出帶血的肌膚，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更讓張秀娟震驚無比的是，隨著那人不住的飲水，占地半畝大小、一米多深的人工湖。
其水位，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緩下降！
或許是那天太冷，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張秀娟還以為是自己見鬼了。
她呆呆站在湖岸，等到人工湖內水麵下降得厲害，露出許多撲騰跳躍的魚群之時，這才猛地驚醒。
“你，你很渴嗎？”
不知怎麽的，她壯著膽子走過去，對著那人試著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