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我們所有人都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始作俑者馬裏奧更是不可置信地合不攏腿，不是，是嘴。老布趕走了那幾個滿臉紙條的年輕人，我們圍坐在了一起。
“我們可真是沒想到誤殺了這麽條大魚，這局麵要怎麽挽回啊？如果一直這麽下去，我們連下手的機會都沒有了。”主人緊鎖著眉頭焦慮不安。
“挽回？！你還想挽回呢？你知道這人對瘋子多重要麽？”老布一副誇張的口吻，高聲處都破了音。
沒想到老布如此驚詫，主人無聲地搖了搖頭，其他人也是全神貫注地沉默不語。
“整個弑神殿的統治，完全沒有什麽感情基礎和利益糾葛，靠的就是強權，說白了就是瘋子的拳頭最大，所以他成了老大，所以所有好處都是他的，而他那一雙拳頭就是自己直屬的神罰隊和這個二當家手下的近衛隊。”老布邊說邊用手指沾著熱水在桌子上畫圈圈。
“那他再選個二當家不就完了麽，人還不是有的是！”馬特維滿不在乎地說。
“再找一個？說的輕鬆，我打包票，弑神殿就不出十個人是真正效忠於瘋子的，而其中真正有能耐的除了這個二當家就是那個近衛隊長了，他隨便找個人就相當於廢了自己的一隻拳頭。”老布瞪著眼睛，使勁用手指敲擊著桌沿兒。
“那就讓那個近衛隊長幹唄！”馬特維仍是滿不在乎，他完全沒有論據，就是一副抬杠像。
“不是，你的人說話都這麽沒大沒小麽？”老布白了眼馬特維，扭頭問主人。
主人被他問的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對麵這坐著的好歹是稱霸一方的人物，隻得不好意思地打著馬虎眼：“他就那樣，您老別見怪，再說我們確實也沒個大小，就是在一起混口飯吃，也就我說話利索點兒，你可能是誤會了。”
老布點了點頭，沒再追究，咳了一聲繼續說：“一個人在沒上位之前是一個樣兒，可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真麵目，不知道得到權利後他還是不是這個人了，所以他敢隨便就讓一個帶兵的平步青雲當了副手麽，即使這人看起了比誰都忠心。”
“聽你這麽一說，這瘋子也不瘋啊？”主人詫異地說。
“這不廢話麽？你要是覺得一個真瘋子能走到他今天這一步，那他麽你才是瘋了呢。”老布不鹹不淡地說著，然後朝喜子一招手。“去，拿盤水果來，好久沒說這麽多話了。”
喜子應聲就出去了，主人點了點頭，然後自嘲地笑了笑。
“怎麽？”老布悠閑地向後一靠。
“……受教了，以前，我說的是一直以來，我們都把他想得太簡單了，包括當初戰友團選擇對弑神殿動手也是有些理想化了。”主人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陣，然後說。
“撞大運，那是賭徒才幹的事，記住，不管是這裏還是地球，真正的實力才是成功的保障。”老布微笑著眯縫起眼睛。
“您老說的是……”主任有氣無力的說。
“來嘍！……水果來嘍！……”
喜子吆喝著就將果盤遞到了桌上，怎麽看他這架勢都不像常年侍候在老布左右的樣子，而那個果盤更是“駭人”，一張大過馬特維臉的巨型盤子上，隻有區區幾瓣蘋果和沒了半邊的一串葡萄，隨著盤子落定，老布的臉都綠了。
“我讓你拿的是果盤，不是大盤子……”老布直勾勾地盯著喜子。
“是果盤啊！”喜子故作正直地眼神毫不躲閃。
“我還不認識你，為啥用這麽大的盤子你不知道麽？說，吃了多少？”老布一副我早已把你看穿地表情。
“額……兩三塊兒吧……”
“多少？！”
“沒數……吃了一道兒……”
見喜子出糗，馬特維哪裏肯放過，立刻補刀：“完犢子玩兒意，淨給你們老板丟人，那個詞兒叫啥來著，叫……叫……露怯！對！露怯！啥也不是啊……”
“你！”喜子單手叉腰，另一隻手翻著手腕就伸了出去，手指都要插進馬特維的眼睛裏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懟，其他人都是嗤嗤地笑，主人也趁著這空靜靜地想著什麽，老布似早已習慣了般歪著頭看熱鬧，看誰落了下風還不忘“拉上一把”。
“現在嘉裏奇已經亂成了這個樣子，您老說說，我們該怎麽辦？”主人避著那倆人的鋒芒，挪了挪椅子，離老布又近了些。
“怎麽辦？水已經渾了，不如就讓他更混一點兒。”老布露出了詭異地笑，似乎是覺得那兩位聒噪，又將喜子支了出去。“去，再拿盤來！”
喜子不服氣地朝馬特維使勁一甩手，然後搖曳著身姿就出去了，主人趕忙問道：“你老的意思是……？”
“瘋子現在這麽大張旗鼓地找你們，你以為是真的隻為了找你們麽？他是想借機壓下去內部蠢蠢欲動的勢力，這肌肉要是秀得好，他就有足夠的時間把斷臂續上，可要是秀的不好……嗬嗬嗬……”老布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你是說我們現在出手？砸了他的這台戲？”主人輕眯了一下眼，一副豁然開朗地表情。
“嗯……就在這誰都認為你們會不敢露頭的時候下手，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我倒要看看在沒續上這條斷臂的情況下，有你我的攪合，他能有多大的本事熬過去。”老布說完，微笑著籲了一口氣。
“您老這是早有計劃了啊？”主人自來到這裏，第一次放鬆地露出了笑。
“我以前不動手，不是因為我怕他，而是我看不出有可以替代他的人，那樣支離破碎的嘉裏奇，隻會更亂。”老布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主人。
“您老就說怎麽做吧。”主人急切地問，但我從其的表情上看不出他有沒有理解老布話中的意思。
“我怎麽做就不說了，就說說你們吧……我想這個你們一定不會拒絕的。”老布從懷裏掏出一張邀請函拍到了桌子上。
那邀請明顯是張喜帖，而那落款確是我們不認識的名字，所有人都一臉疑問地將目光投向老布。
“弑神殿的中層幹部結婚，瘋子不一定到，但你們要殺的那個人是一定會去的。”老布微笑著說。
“桑蒂諾！”主人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話音剛落，喜子適時的走了進來，這次他做的更絕，一張空空的大盤子被他輕輕地放到了桌麵上。
“你是不是不長記性啊？”
“怎麽了，我又沒偷吃，再說都沒有水果，我偷吃什麽？”喜子一雙胖乎乎的手緊貼前胸，使勁地搖擺著。
“那水果呢？”
“你不是說再來盤子麽？也沒說水果啊？”
老布眨巴著眼睛，幹嘎巴著嘴，都無語了，一副有苦難言的表情。
所有人都是既想哭又想笑，卻沒人好意思開口解釋，沒想到馬特維這時卻開了口：“老頭兒，不是，老布，雖然說我看不上這胖子，可這回確實是你冤枉他了，剛才你是說要盤子來著。”
“噗！”老布滿滿的一口水都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