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說

26.是去還是不去

字體:16+-

威爾遜被突然猙獰起來的斯科特搞得不知所措,在主人的安撫下,斯科特才長呼了一口氣重新平靜下來。

“這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決定的,明天中午的這個時間,你自己來,我們給你答複。”斯科特用手撫了一把臉,重新定了定神。

“好,希望我們能成為‘同路人’。”威爾遜起身伸手與斯科特握了握。

在主人眼神的示意下,馬裏奧提著槍將威爾遜“送”出了門,稍後我們在午夜時分純綠色的夜宵中商量起其中利害。

“沙拉、蔬菜湯、涼拌菜、炒青菜,為我們的健康飲食幹杯!”馬特維望著一片綠油油發起牢騷。

“那你是決定加入他們了?”斯科特收回伸出的叉子看著馬特維。

“為什麽不呢?事情很明顯,我們出力,他們提供食物,說白了就是一場交易,如果他們不老實,我們也不妨取而代之,孫悟空離了花果山依然是孫悟空!”馬特維說完就塞了一大口沙拉,上下顎用力地咬合發出巨大的咀嚼聲。

斯科特掃視起其他人,阿芙羅拉埋頭吃著飯,石川睜著大眼睛東張西望,視線到了逼叔身上,正發現他也看著自己,斯科特目光停了下來。

“叔兒都這個歲數了,也啥都享受著了,吃的好壞倒無所謂,但是我覺得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說咱那一箱金條,帶在身上不就是羊入虎口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不是,你還真打算到哪都帶著那堆金條啊?既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你這哪像富翁啊,就一老財迷!”馬特維接過話頭兒。

“你懂什麽?人要懂得給自己留後路,這可不光是金條,這叫資本!有人存在就會有資本流通,這可都是硬通貨,要知道,世上隻有傻逼才會說錢沒用。”逼叔不屑地朝馬特維搖搖頭。

“阿芙羅拉,別光顧著吃啊,說說你怎麽想?”斯科特敲了敲高腳杯。

“以前她不吃香菜和芹菜,不吃脂肪和奶酪,對了,還有放薑的菜,自從上回差點沒餓死,你看現在,啥都吃,其實餓三天比什麽開胃藥都管用。”馬裏奧在一旁調侃著。

阿芙羅拉白了他一眼,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後說:“我支持去,人類就應該團結在一起才能積蓄力量等來地球的救援,最悲劇的事情就是等地球的救援到了,整個新星上卻沒有一個活著的……”

主人有些聽不下去了,打斷了阿芙羅拉的話:“你是代表官方在演講麽?我可不會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沒有一絲跡象的救援上,就眼前看,我不支持去,他們的組織結構和嚴密程度我們一無所知,我們進去倒是容易,可誰能保證我們一定能出得來!”

見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尷尬,石川趕緊出來解圍:“我支持去,但是沒有理由!”

所有人都一下子看向了她,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思科特皺眉追問道:“沒有理由麽?”

“其實……有……但是我不想說……”石川為難的坦白說。

斯科特默默地點了點頭,又將目光移向了馬裏奧:“到你了。”

“不能去!準沒好事!我就不相信咱們弄死個人就能不了了之了?要是馬特維讓人給宰了,反正我肯定是就算裝孫子也得千方百計把對方給弄死!”馬裏奧癱在椅子上邊說邊比劃。

“沒想到你還挺夠意思?可憑什麽就得我死呢?”馬特維剛開始還挺高興,後來越琢磨越不對。

“比喻!……再說了,那麽久都沒人來咱們這偏地方,他們就找的那麽準,你看那打扮,就是有備而來的,這世上最難判斷也最險惡的就是人心了!”馬裏奧先朝馬特維攤手一解釋,接著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三票對三票,現在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斯科特的身上,他又來來回回看了看每個人,然後清了清嗓子說:“我想,有條件的加入進去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現在我們出去找食物也需要時刻提防被襲擊,所承擔的風險並不比加入一支專門的護衛隊小,而且所取得的食物還不能保證量,加入他們我們至少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至於我說的條件,就是讓他們接受我們自由出入及攜帶武裝的權利,如果這些他們都能夠接受,我想危險也不是很大。”

投票結果四比三,翌日中午威爾遜就收到了肯定的答複,在得到其保證我們的條件均可滿足後,眾人登上了前往“同路人”總部的大巴。

一路上眾人均沒有異樣,他們彼此並不知道每個人都為這個選擇而徹夜難眠,逼叔連夜將金條都藏進了客廳的壁爐下,石川第一次亮出懷揣的兩支爪子刀反複擦拭,阿芙羅拉因為主人的無理痛貫心膂,斯科特將身上的炸彈又緊了一圈,馬裏奧跑到主人房間談至白晝,也隻有馬特維一個人鼾聲如雷。

穿過一條條陌生的街道,到處殘垣斷壁,文明在戰火下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無人感慨,無人悲戚,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次數多了,這些景象都似極了麻醉劑。

主人笨拙地和阿芙羅拉尋找著話題,後者每每都是一句“不知道”、“不關心”,這可愁壞了主人,這可笑壞了眾人,逼叔難得地翻出了情史與主人分享,馬裏奧卻不忘調笑之餘反手用碳素筆在身後的手臂上刻畫起曲折的線條。

出乎所有人預料,車子沒有停在某個建築區,而是一大片廢墟,威爾遜引領著我們下了車,我們前腳剛落地,司機就開著大巴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

走了不到三十米,威爾遜左瞧右看起來,確定安全後,他迅速地將隱沒在樓板下的下水井蓋開起。

“科研區的下水道,和民用的不相連。”威爾遜邊往裏進邊說。

“以後不會就在下麵生活了吧?”這與馬特維想象中的環境大相徑庭。

“到了就知道了。”威爾遜輕鬆地笑了笑。

我們魚貫而入,走了很久都沒見到一個岔道一個出口,這裏與平常的地下排水結構相差很大,至少這氣味實在是讓人受不了,終於我們走到了這條路盡頭,還沒等我們問,威爾遜就停了下來。

“現在,將你們的手綁在一起!”威爾遜將身後背包中的繩子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