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太多的生命消逝,真的。
在試驗園區,大到河馬大象,小至病毒細菌,每天都會有不同年齡、不同種類的生命為科學死去。你可能會說人和動物不一樣,確實不一樣,我們甚至都沒有選擇的權利,可每個生命帶給我的震撼卻是一樣的。
我忘不了那頭默默流淚的牛,那隻垂死掙紮的老虎,那隻渾身顫栗的鬆鼠,還有園區裏的傳奇,唯一跑掉的螞蚱子。
螞蚱子不是螞蚱,它是隻名叫螞蚱子的貓,我倆都參與了高智動物實驗工作,隻可惜工作內容是做試驗品。它平時除了吃就是睡,生命對它來說似乎是可有可無的,它也總說自己還沒一隻疫苗值錢,誰會在乎一隻中華田園貓的死活。
可當那天終於來到的時候,它還是選擇了抗爭,那天它一反常態的乖,甚至還學起了賣萌,在美女實驗員最終沒有經住**靠前撫摸它的時候,它用利爪在這溫柔殺手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四條血槽。
守護生命,是所有動物的本能,無論是自己的,還是愛人的。所以現在我特理解老板大叔放出柴油發電機裏的油,舉著汽油打火機要燒死所有人為女兒報仇的舉動。
“埃布爾,冷靜,這裏大多數人都是無辜的!”斯科特盡量壓低聲音勸解著。
“去死,都他麽去死,沒有人是無罪的,哈哈哈……哈哈哈……!”老板大叔歇斯底裏的獰笑。
柴油從出油口細細的向外流,斯科特的女伴兒在嚶嚶抽泣,印度小哥在小聲咒罵,老夫婦緊緊地抱著那亞裔小女孩,其他人圍著老板大叔對峙著。
那汽油打火機相當古樸,表麵突出的部分已被把玩兒的宛若鏡麵,隨著火苗的扭動閃爍著光澤。
它,下墜了。
主人一記老拳悶在了老板大叔的臉上,我和斯科特直撲下落的打火機,斯科特在它落地的一瞬間將其撿了起來,可還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