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主人都在嘀咕為什麽傻子會震怒於馬裏奧的逃脫,雖然這個疑問直至我們到了地方都沒有個結果,但至少在人身安全方麵人家並沒有騙我們,所有人都在當晚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好覺。
及至第二天中午,在享受過了一頓美味佳肴之後,才第一次有人來傳喚我們去見人。
路上,馬特維邊剔著牙縫裏的肉絲邊牢騷道:“瞅瞅這飯菜整的,比他麽咱們原先吃的還好,別JB是壯行宴吧!”
主人搖了搖頭說:“不能,人家不興這個,給要死的人吃東西,對他們來說那就是浪費。”
一聽這話馬特維感歎道:“要早知道是這待遇,我還不如聽馬裏奧的,投降了呢,那王八蛋要是看到咱們現在這樣,肯定得悔死,也不知道他們兩口子現在咋樣了……”
主人並沒有答話,倒是石川蠕動了下嘴巴,許久後才輕描淡寫地說:“真要是不讓咱們走,我就殺出去找他們,我一定要看到小寶寶,”
馬特維深表讚同地將手橫在了石川臉前,並揚起了大拇哥以示欽佩,而從來都寡言少語的小孩兒卻突然開口道:“他不會來救我們麽?”
聞言,所有人都笑了出來,就連許久未在小孩兒麵前露出喜色的石川也揚了楊嘴角。
見大夥兒反應如此,小孩兒並未心生退意,而是進一步說道:“我跟著他一起燒過祭壇,他很有智慧,當時那裏有好多怪物,都被她躲過去了,而且他也很勇敢,把我留在了外麵,孤身一人就進去的。”
這回,沒有人再嗤笑了,主人更是一臉欣慰地拍了拍小孩兒的肩膀說:“是的,他很勇敢。”
我們跟著接引人圍著營地繞了大半個圈,總算是來到了目的地,這裏是一個幹淨整潔的房間,整個屋子空空****的,也並沒有人在等候,除了一副辦公桌椅及一個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長條沙發外便再無一物了。
都沒來得及等我們再仔細地看看這裏,接引人便關門離去了,再無顧忌的馬特維毫不客氣地一個飛撲就砸向了沙發,半晌才眯眼享受地道了聲“舒坦”。
眾人在心疼沙發之餘也不忘進一步觀察環境,從窗口向下望去,整個軍營都盡收眼底,隱約的,也讓我對想見我們之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呃……麻煩你們先把狗從窗戶上拿下來唄……”
一個舒緩的聲音緊隨著突然的開門聲傳了過來,待我們一回頭才發現,可不就正是那個與主人大談訓狗之道的部長麽。
所有人都略顯尷尬地僵在了原地,倒是部長看起來最為自然,他毫不做作地從我們手中要回了自己的椅子,並把站在桌子上的石川也趕了下去。
一種說不出的氣場圍繞在他的身邊,此刻,人家正拿著巴掌大的紙巾在擦拭著自己的桌椅,而我們則規規矩矩地在沙發上坐成了一排。
“我眼暈,那胖子你別顛了,你是坐板凳坐的屁股疼,跑我這來解恨的吧?”部長抬眼對馬特維吐槽道。
“這屁股疼不疼吧,關鍵還是得看跟誰一起坐。”馬特維邊說邊繼續顛,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本以為部長會不悅,沒想到人家愣了小一會兒後竟點了點頭說:“嗯……有道理……”
而後,他便繼續忙起了他自己的事,把我們完全晾在了一邊,就像是忘記了我們一樣。
過了許久,主人再也等不下去了,稍顯不耐煩地問道:“你把我們抓來,就是來看你的潔癖症狀的?”
“哦?開口了,我還以為你會問點兒別的什麽的呢,比如放了你們之類的。”部長絲毫不以主人的話為意,邊忙活邊說道。
“你要是想聽這些,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們不會求你。”主人決絕地說。
話音剛落,馬特維補充道:“跑啥玩兒意啊,這好吃好喝的,你看著當官的來了是不一樣,我們原來哪頓飯能有這麽多蔬菜。”
“哦?還有這麽回事兒,看來我得好好問問巴索戈了,對了,那小子和我說你們都很能幹,怎麽樣,還是上次我和你說的問題,不過這回包括了他們幾個,怎麽樣?”部長說著指了指我們。
“嗬,你要是對尤拔和矮胖子這麽寬容就好了。”主人冷笑道。
“你沒必要笑得這麽假,這事兒我還真就和他們談過,而且是不止一次地談過。”巴索戈說著將紙巾丟進了紙簍。
這句話似乎大大出乎了主人的預料,他支吾了半晌都沒能從震驚中緩過味兒來,倒是部長趁著這個間隙又補充道:“還有猛虎玫瑰,我也談了,結果也不盡如人意,現在,輪到你們了。”
“什麽意思?要是我們也不答應,是不是結果和他們一樣?”主人斜眼看向部長道。
“為什麽不答應?你又不像他們有自己的人和勢力?”部長稍顯詫異反問。
主人搓著手,好一會兒才鄭重地說:“那我要說是為了拯救世界你信麽?”
部長聞言哈哈大笑,擦著眼角點頭說:“我信,我信……你可能確實是這麽想的,不過我想糾正你一下啊,這個世界根本用不著誰拯救,世界就是那個世界,無論是地球還是新星,多少時間都在不斷地變化之中,而我們或者是那群怪物,都隻不過是其中的一瞬而已,所以說,你想拯救的根本就不是什麽世界,而是自己,想給自己一個理想中的生活環境,恰巧,現在,我可以給你們。”
主人麵色蒼白,良久無言,而這時敲門聲卻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嚇得他一哆嗦。
部長隨口應了聲,傻子推門而入,隻見其一身戎裝,目不斜視地死死盯著部長,而與此同時,卻從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之音。
“你怎麽過來了?還穿的這麽整齊。”部長稍顯意外地打量著傻子。“外麵什麽情況?”
傻子立在原地並沒有答話,直到門外突然安靜了下來,部長才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一般,匆忙地摸向腰間,而此刻,傻子的佩刀早已經抵到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