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求教螞蚱子怎樣才能釣到二區的那隻拉布拉多,它輕描淡寫地告訴我把當天的晚飯讓給它就是朝成功邁出了堅實的一步,我當時以為它當我是傻子,這是在明目張膽地騙我吃食,我果斷地拒絕了,可直到薩布利奇的出現我才明白,有些看似沒有因果聯係的事,隻是距離終極目標有些遠而已,不可否認的是,所有別人認為其不可理喻的行為都是在向終點前進。
而他的終點,也可以說是目標,就是上床……
十六歲的薩布利奇不知何時已通曉了男女之事,他似久涸之田般貪婪地吮吸著有關的一切信息,他的理論知識絲毫不遜於那些“實幹家”,甚至後者還有所不及。當然,最近幾十年國家的穩定及民族矛盾的解決也為這塞爾維亞少年的春心提供了萌動的溫床。
他想與那個夢中的女神上床,體味一次完美的**,而不是班上的那些庸脂俗粉。真不要誤會他追求的隻是那幾秒鍾的快感,在其心中,這早已經成為了一次儀式,一個聖潔的、毫無雜質的精神期冀。
可怎麽才能實現這一目標呢?
十六歲的他簡單的認為應該是不俗的外表加上優雅的談吐,他開始對著鏡子不斷地和自己說話,學著西歐電影裏貴族的語氣,還有神態和微笑。談吐可以後天努力,可這長相怎麽辦呢?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東亞三大邪術之一的整容。
對一個家境普通的少年來說,這去韓國的開銷還真不是一筆小數目,他需要錢,他從沒見過的那麽多的錢。
在街頭發了兩晚廣告後他算了一筆賬,然後在第四天做起了洗車工,他計劃著堅持下去,兩年後的今天就會成行。可計劃總是追不上時代的變遷,各種洗車機的普及讓他的工作變得可有可無,在工資逐漸少的與派發廣告相同水平後,他隻得辭了工作開始重新選擇。
在課餘時間到底做什麽賺錢呢?
這不廢話麽?給波斯尼亞克的座狼當小鳥啊!跑一趟趕上你洗一周車了。同學的一句話驚醒夢中人,薩布利奇做起了小鳥,每天放學順路從座狼那裏帶著大麻穿行於貝爾格萊德的各處貧民街區。
這一天的收貨人是個風情萬種的妓女,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都在撩撥著少年的心緒,可世間哪有免費的午餐,她要用身體來和這劣質大麻交換,薩布利奇動搖了四分之一秒,然後笑著告訴對方可以下次再算。
他每晚都將收獲整齊地排列在**清點,直到那天錢覆滿了整張床,他的笑被恐怖的警察和驚慌的父母打斷。
半年後從少管所出來的薩布利奇學到了很多,對與夢中的女神**又有了新的認識,外表和談吐都是其次的,豪車洋房才是實現目標最有力的資本,原來自己一直都在本末倒置,賺錢才該是根本。
做小鳥的這點錢已經滿足不了他了,他需要的更多,更多……可去哪裏賺的更多?去偷?去搶麽?不行,稍有不慎自己就會在牢裏度過餘生,要是對方不報警就好了,對!就搶不敢報警的,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自己曾經的老板——波斯尼亞克的座狼。
他沒想過要殺人,他計劃的很簡單,威逼、拿錢、跑路,可事情的發展不是一個少年可以控製了的,對方被刀架在脖子上仍然毫無懼色,在輕蔑、不屑、侮辱的刺激下,薩布利奇閉著眼在這壯碩的身體上捅了無數刀,直到他胳膊都酸的抬不起來。
他沒能拿到錢,但他得跑路了,至少計劃成功了一半兒。
薩布利奇沒有門路跑到海外,隻得躲在塞爾維亞人與克羅地亞人居住區的交匯處,這裏曾經流血衝突不斷,如今已經好多了,隻是有些混亂不堪。
饑寒交迫的薩布利奇如遊魂般到處晃,既然沒有錢,那就該趁機先找尋一下夢中女神的身影到底該出現在哪裏,雖然未溫飽,但**欲還是要思的,他一直晃,直至昏倒。
朦朧中他看到了一個大胡子在對著他笑,笑的充滿了異域風情,一個黑袍黑紗的人在喂自己吃東西,那黑紗後麵是夢中所見麽?帶著疑問,他又睡去了,待其神誌清醒,輪番來人給他灌輸了教義,可再不見那喂飯的身姿,直至那一日開始的格鬥與操槍技能訓練……
短短的幾個月,在薩布利奇再次沐浴在陽光下時已經身在異國他鄉成為了一名“虔誠”的聖戰鬥士,他想要逃離,確又恐懼那一臉“頭發”的先知,他想要繼續追夢,卻又被層層黑布阻隔,沒辦法,隻得苟活下去。
似乎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天賦,在薩布利奇的計劃下,一輛皮卡爆炸了,一個街邊電話亭爆炸了,一棟購物中心爆炸了,一座民用機場爆炸了,直到他們把目標設定為軍事設施前,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利。
這太難實現了,在薩布利奇絞盡腦汁下,最合理的方案隻能是人肉炸彈。在民主和諧的氛圍下,薩布利奇被選中成為了這人肉炸彈的人肉。
去他麽的吧,橫豎都是個死,薩布利奇背臨槍林彈雨,瘋狂地衝向的了敵對方的雇傭兵營地,九死一生,淚如雨下,他投降了,並順便作為向導反戈一擊端掉了恐怖分子的大本營。
他掀開了那具屍體的麵紗,黑布下讓他魂牽夢繞憧憬了無數次的麵容果真與夢中女神的不同,他笑了……
同樣是與死神嬉戲,作傭兵比恐怖分子好的地方就在於那豐厚的賞金,這裏的戰鬥從不需要信仰,也可以說這裏信仰的就是錢,為了錢,甚至可以同一天內分屬兩邊敵對的陣營。
在這裏,薩布利奇重新找回了自己,每天做著新天賦下擅長的行動計劃,數著為實現終極目標而賺的滿盆滿缽的錢,他愛這裏的一切,這裏的人也漸漸愛上了他。
隻用了一年,三次直接參與的行動就讓薩布利奇攢齊了購置豪宅的錢,正巧在他十八歲生日這天又接到了一個大活,成功的話豪車也是指日可待了,他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委托資料,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小數點前數不清有多少零的委托金,他笑著又開始往下看。
任務內容:協助外太空署衛隊保護新星嘉裏奇市長的安全直至其成功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