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了無人機,而且在克洛伊遠程狙擊的幫助下,戰友團得以集中火力對敵進行猛烈攻擊,可氣勢上雖蓋過了對方一頭,但實際效果幾乎等於零,除了克洛伊的精確狙殺外,其他人的子彈在對方嚴謹的工事麵前完全沒有做為。
隊長們絞盡腦汁各出“奇謀”,先是讓後趕來的兩支RPG猛打了一輪,見效果不明顯又點燃了濕木頭製造煙幕伺機突進,可你這好不容易才形成煙幕,人家無數發子彈便射了過來,煙幕不僅擋住了敵人,同時也擋住了自己,而且很明顯,人家不心疼子彈,而自己則心疼時間。
焦灼的局勢讓人們失去了理智,三隊長桑蒂諾甚至提出了讓大夥兒帶著掩體衝鋒,好在大多數人並沒有瘋,這個愚蠢的主意一提出便被否定了。
隊長急,馬特維更急,要不是我們拉著,估計這會兒他都衝出了,可即便他現在也沒有辦法,也不耽誤他對那幾個隊長大放厥詞。
“不是,你說這美人兒從哪淘弄來的這麽一群廢物?”馬特維一臉鄙視的掃了掃前麵指揮的幾個隊長,然後看向了主人。
“說的和你有辦法似的,我尋思半天了也不知道怎麽整。”主人說完看向了薩布利奇,“小夥兒,你有招不?你不是專業幹這個的麽?”
還不等薩布利奇答話,馬特維又接過了話茬:“你還問上人家小孩兒了,這毛兒都沒長齊呢!成天說我不正經,你這不也開玩樂呢麽。”
“你知道個JB!”主人白了一眼馬特維,然後對薩布利奇說,“你別理他,說說有辦法沒?”
“主意倒是有一個,可不知道能不能行。”薩布利奇謙虛地說。
“我滴媽呀!你要是都能行了,那我得認你當哥!”馬特維背過他倆,誇張地咧著嘴朝馬裏奧笑。
“老毛子你能不能把你那嘴閉上?”主人略負氣地罵了句,然後又轉向了薩布利奇,“說來聽聽。”
……
“哪有炸藥,你們找些炸藥來,我們有辦法能過去。”馬裏奧吊兒郎當地走到焦頭爛額的幾位隊長身前問。
幾個人本來就心煩意亂,被他一插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權具承指著他的鼻子厲聲厲色地質問:“你是誰啊?!哪來的?!問你呢?!你是誰?!”
主人本就不願與他們打交道,這才讓馬裏奧去問,不想對方如此頤指氣使,氣不過的主人直接衝了過去:“誰?誰?你爹!誰!人家問你們炸藥呢!我們有辦法過去!你們有麽?你們不給找也行,那咱們就跟這兒耗著,等弑神殿的援兵過來!”
“你和誰說話呢!啊?要不是美姐……”權具承話說到一半被一隊長奧斯頓攔了下來。
“好,我這就叫人去取炸藥,不過你得說說你們的辦法吧。”奧斯頓朝擠出了個笑。
“看見他們旁邊那棟搖搖欲墜的樓了麽?”見對方這麽說,主人沒在得理不饒人,伸出胳膊朝遠處遙遙一指。
“嗯?嗬……我還真沒想到,是個好辦法。”奧斯頓又笑了,不過可以看出這回是真心的。
“什麽辦法啊?”桑蒂諾一臉懵逼地問。
權具承嫌他丟人,趕忙背過身拽著他的袖子將其拉走了。
……
主人和石川兩個人一前一後,我膽戰心驚地目送著他們緊貼樓房後側的牆壁小心地向前移動,在他們左邊是陡峭的懸崖,懸崖之下既是一望無垠的濁海。主人將全部炸藥都背在了自己身上,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他讓石川走在自己前麵,兩個人始終保持著三十多米的距離。
前半段雖然速度不快,但兩個人行進的還算順利,不想這時一個延伸出懸崖的懸空觀景台攔住了兩人前進的道路,整個觀景台都是由不知什麽材質的厚玻璃製成的,圍牆又高又滑,完全無處下手,石川倒是自己能翻過去,可背著炸藥的主人就一籌莫展了。
主人嚐試著用槍對著一點連續擊發,可打空了一彈巢子彈也隻是在上麵留下了重重的白色印記。
見到此般情形我同樣著急,忽然靈光一閃,我叼起廢車廂裏的繩頭便向兩人跑了過去,這繩子又粗又長,著實累得我口水橫流,下巴都似不存在了般。
主人見我跑過來稍顯意外,可當他看到我嘴上繩子的時候,裂開嘴一把抱起我便笑了起來,他搖晃著我激動地說:“欠兒登啊!欠兒登!你就是我親哥!”
主人將我搖的一陣眩暈,等我恢複了清醒,石川已從裏麵拉著繩子將炸藥吊到了玻璃牆的頂端,緊跟著主人也爬了上去,然後小心地抱起炸藥托放到了石川手上,隨即縱身躍了下去,落地後還朝我招了招手。
他倆以同樣的方式翻過了對麵的玻璃牆,但隔著兩層玻璃牆壁,我是再也看不清他們了。我焦急地在原地徘徊,過了好久,一聲振聾發聵地爆炸聲震得我頭暈目眩,同時伴隨著的地動山搖令人心悸。
隨著我漸漸地平複了心緒,不禁擔心起主人的安危,我沿著震動產生的裂隙直奔那煙塵彌漫之處,置身其中,眼前一片昏暗,我大聲地叫著,期望主人聽見後能回應我,可周圍一片死寂,隻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歡呼聲。
我目所能及隻有腳下的碎混凝土塊兒,還有從它們下方滲出的涔涔血跡,煙塵不隻遮住了我的眼睛,還遮住了我的鼻子,這裏除了塵土味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
越是百尋不得,便越是會往最壞的地方想,而越往最壞的地方想,便越是“夢想”成真,前方混凝土塊外露的鋼筋上留著一塊兒衣服的殘片,而我確信那是主人的。
我渾身瞬間僵直了,然後滿腦子裏隻剩下了一個字“刨”!時間與空間完全消逝,我忘卻了疼痛與疲憊,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腳下的混凝土塊上,我磨平了指甲,磨禿了皮毛,磨出了鮮血……
“欠兒登你幹什麽呢?”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觸電般尋聲望去,主人滿身灰塵,正一臉疑惑地看著我,石川跟在他身後,而他的外衣早已支離破碎。
我肆無忌憚地叫著跳著,圍著主人恣意磨蹭,他瞬間微笑了起來,指著我哭笑不得:“你這傻狗以為我死了?哥哎……你可真是我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