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說

92.生死一線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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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裏奧說出了他的計劃,雖然聽起來過於簡單和天馬行空,不過大多數人都表示可以一試,次日一早我們便出發了。

弑神殿騎士團每天的活動路線雖然不固定,但凱旋大路是他們必經的路段,斯科特就是在這條路被卡拉抓走的,路的西段離弑神殿的勢力範圍較遠,又人跡罕至,我們決定在這裏下手。

達到現場後的眾人馬不停蹄地分析起周圍的地形,一個狹窄之地被選定為陷阱的埋設之處。

這是複仇計劃的第一仗,我們輸不起,所有人都不斷地在腦海中深思其中的細節,不知不覺大半天就過去了。

雖說暴風女身手了得,這個陷阱理論上對其構不成威脅,但為了防止她被誤傷,我們特意安排阿芙羅拉埋伏在了陷阱前的路段以防萬一。

而為了能讓弑神殿騎士團經過此地有足夠的速度觸發陷阱,我們還留了後招,準備到時讓主人前去挑釁。

時間越來越近,每個人都是既緊張又興奮,談笑漸漸變少,無聲的鼓勵多了起來,而陷阱也被適時的架設好了,隻待弑神殿騎士團的到來。

但人算不如天算,我們想了那麽多,卻沒有想到接二連三路過的車輛成為了我們的麻煩,阿芙羅拉現在反而成了臨時“交警”,不停地疏導著路過的車輛。

這下我們更加緊張起來,祈禱著弑神殿騎士團來的時候不會有差池,可對方還沒來呢,就遇到了幾個不開眼的。

“我們憑什麽回去啊?你知道繞路我們他麽得走多遠麽?還危險?能活到現在的人還怕危險嗎?”一個長發白人跨著自行車歪著頭一臉不屑,和他一起的幾個人也附和著。

“我是好意提醒,請你說話放尊重些!”阿芙羅拉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尊重?哈哈哈!來,小妞兒,今晚跟哥兒幾個玩玩兒,讓我們好好尊重尊重你,沒事兒,我們不嫌你那道疤,關上燈都一樣……”那人**邪地大笑,說罷便要伸手去摸阿芙羅拉臉上的疤痕,而他的同夥也放肆地調笑起來。

阿芙羅拉頭部向後微傾,躲開了那手,她紅著眼摸向了背上的電磁步槍,就在這時我和主人趕了過來,主人從後麵抱住了她,不斷地耳語著安慰。

“呦!……我說不願意陪我們呢,感情人家這有情郎啊……”那人陰陽怪氣地滿臉得色,說完還不忘向身後的人攤攤手,仿佛羞辱別人是他莫大的榮耀。

“不好意思了,幾位大哥,她不懂事,耽誤你們時間了,一看你們就不是一般的人,我替他給你們道個歉。”主人懷抱著阿芙羅拉,一副低聲下氣的語氣。

“艸,早幹JB了,管好你的傻妞兒,今天哥兒幾個心情好,不和你計較,下次可沒這麽便宜了。”那人搖頭晃腦,一臉裝逼。

“是……是……大哥們早些上路吧,慢走……慢走……”主人不住地點著頭。

“我們長這麽大就不知道慢這個字怎麽寫,還慢走?……艸,看你那個窩囊樣兒,嗤……哈哈哈……你媽的,走!不逗這個SB了。”那人先是一副訓斥的表情,然後不能自已地笑了出來,和後麵的人一招手便蹬起了自行車。

主人慢慢地抬起了頭,吻了阿芙羅拉額頭一下便朝飛速離去的那群人望了過去,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死人。

“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阿芙羅拉呢喃著對主人說。

“有些人天生就是賤坯,隻有羞辱別人才能滿足自己那卑微的自尊,他們死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隻是我們會麻煩一些,不過相對來說,這都是舉手之勞了。”主人表情冷冷的,仍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群人消失的方向。

沒想到這簡單的陷阱效果奇好,收拾完他們的屍體,紫日已經西下了,過往的車輛寥寥,我們又重新布置好了陷阱。除了阿芙羅拉和以防萬一的主人,其他人都埋伏在了陷阱處的兩旁,隻待弑神殿騎士團到來。

不多時,陣陣摩托車的轟鳴傳來,馬裏奧猛地放下擎著望遠鏡大聲道了一聲“來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看來我們是多慮了,塵土飛揚之中,摩托車和上麵的人時隱時現,但看來主人是派不上用場了,他們的速度極快,配合著馬達的嗡鳴,幾個人還在不住地嘶吼。

還不待我們分辨出暴風女到底在不在其中,這一大隊摩托就已經飆到了我們臉前,塵土味剛剛傳進鼻孔,緊接著就是迎麵而來的血腥之氣。

隻見一顆顆頭顱與他們的身體分離,一道道血柱似噴泉般激射,一條條胳膊劃起了扭曲的線條,一塊塊肉屑啪嗒噠地砸在地上瞬間被後麵的車輪碾成肉泥,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一支無形的鋒刃締造了這一切,而那鋒刃正是一條橫跨道路,細到肉眼難辨的鋼絲繩。

有了之前的經驗,幾個人沒像上次一樣幹嘔,但由於數量的幾何式增長,現場還是讓站起來的眾人目瞪口呆。

支離破碎的屍體和摔碎的摩托車零件攪在了一起,似一幅巨型抽象畫作,而它的背景是一片深紅,侵紅的塵土漸落,這幅畫也越發清晰,其構成元素正是那四十多具屍體的殘肢斷臂和那二十多輛摩托的滿地殘骸。

遠遠的,一個挺拔的身影自消散的塵煙中顯現出來,不是別人,正是暴風女,看來阿芙羅拉也沒有派上用場,這陷阱對她來說毫無威脅,她依然在笑,然後緩步向我們走來,此刻她的手裏多了一個網袋。

幾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是站在原地看著暴風女跟著她一起笑,阿芙羅拉和主人遠遠地跑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也停了下來,但他們隻是遠遠地看著。

暴風女沒有停下,朝我徑直走了過來,然後慢慢蹲下身體,將那網兜掛到了我的脖子上,我一臉懵逼地使勁向下看裏麵的東西,原來是滿滿一下子的寵物罐頭。

難道她孤身犯險就是為了這個?連我這隻狗在當時身處險境都沒有注意到的寵物罐頭?我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暴風女時她那癡狂的表情,我對於她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

其他人也是沒有想到,看清了網兜裏的寵物罐頭後都是既驚訝又好笑,連一直顧慮重重的主人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阿芙羅拉開心地將頭依偎在了他的肩上。

“啊!……你們他麽是誰?!……都是神經病!就為了幾個狗罐頭殺了我們這麽多人!你們不得好死!”

血泊中的“祥和”被一聲撕心裂肺的詛咒打斷了,一個運氣好的家夥隻斷了一隻手,他睚眥欲裂地嘶吼,憤怒絕望之情溢於言表。

主人放開了阿芙羅拉,緩步走上前去,他聲音平淡,靜靜地盯著這個人的眼睛慢慢地說:“去告訴瘋子,好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