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說

94.有理想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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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端掉兩個哨站,弑神殿依然沒有很劇烈地反應,這種平靜完全不像瘋子的脾性,我們雖然心中忐忑,可絲毫沒有停下報複的腳步,工作重心都轉移到了尋找權具承和桑帝諾這兩個叛徒的蹤跡上麵。

這幾日原本應該隻剩下了我和馬裏奧在家留守,但馬裏奧一心想要學會使用克洛伊留下的羅巴狙擊步槍,他好說歹說總算是留下了阿芙羅拉這個“老師”。

不得不說聰明人學什麽都快,幾日下來馬裏奧便掌握了這個槍的基本操作,除了至今沒有命中過一個目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完美。

今天我們又來到了一個弑神殿的據點外圍陪馬裏奧練起了實戰射擊,八百多米的距離,目標是一個站定了的崗哨。

“看到那個戴著貝雷帽的家夥了麽?用一公裏內的標尺瞄準,好,平整呼吸……”阿芙羅拉拿著望遠鏡做著引導。

“這哥們兒也太瘦了,旁邊那根兒杆子都比他好瞄。”馬裏奧抱怨連連,掩飾著心中的緊張。

“別說這些無聊的話,至今我還沒發現有人比你瘦呢,準備好了就射擊。”阿芙羅拉放下了望遠鏡,扭頭白了眼馬裏奧。

“今天才知道瘦的好處啊,對麵要是傻大個兒,我早給他打成篩子了。”馬裏奧轉移著話題,食指卻始終沒有觸碰扳機。

“閉上嘴,做你該做的事。”阿芙羅拉又拿出了第一次見她時的那個軍官範兒。

“你看!你看!那裏!”馬裏奧突然喊了出來,用手朝斜下方猛指。

阿芙羅拉不耐煩地重新拿起望遠鏡看了過去,接著這也是驚叫而出:“權具承!是他!後邊的那個是誰?”

馬裏奧聞言重新做好了瞄準的姿勢,臉上也泄去了玩味的表情,全神貫注地再不吱一聲。

“不要開槍!別打草驚蛇!”阿芙羅拉見馬裏奧神情凝重,趕忙囑咐。

“砰!……”

槍還是響了,馬裏奧扔下槍和丟掉望遠鏡的阿芙羅拉同時相對而望,兩個人的表情複雜,既有意外,又含驚喜。

“快跑!”阿芙羅拉最先反應過來,向我招了一下手,大喊一聲拉著馬裏奧就跑。

沒想到幾天找尋不得的叛徒就這樣稀裏糊塗被我們發現了,一陣氣喘籲籲地狂奔,到家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石川和暴風女還沒有回來,馬特維喝多了酒早已睡去,隻有主人自己踩著椅子吃著罐頭。

阿芙羅拉稍作喘息就將我們的遭遇講給了主人,主人聽後驚得放下了手中的罐頭連連發問。

“你說找到權具承了?但沒打死?”主人嘴裏的食物還沒來得及下咽,含糊著說。

“嗯,我看機會難得,就開了槍,我瞄的是他,可卻把他後麵的那個人給打死了。”馬裏奧接過話茬,表情既慌張又興奮。

“那個人看起來地位在他之上,權具承一直在前麵給他引路,看起來很恭敬的樣子。”阿芙羅拉說起了自己觀察到的信息。

“那你興奮個什麽勁兒啊?打死的又不是瘋子,我們要殺得是權具承!”主人指著馬裏奧。

“這不是我第一回打到人麽!”馬裏奧對主人地反應稍感意外。

“這回難辦了,再想殺他不容易了,對了,你們回來的時候沒被跟蹤吧?”主人說著說著似乎突然感覺不對,話音陡然一滯。

還未等他說完,一聲劇烈地爆炸聲便響了起來,整個屋子都隨著晃動,隻稍稍站定,幾個人下意識的拿起槍就衝了出去,我們蹲在掩體後觀察,隻見不下四五十人衝了進來,而那領頭的正是權具承。

“那兒有人!”一個人大叫著朝我們一指。

阿芙羅拉一槍將其斃命,但密密麻麻的子彈隨即而至,我們邊躲邊還擊,一路向後退,可最終還是被這黑壓壓的一片人堵在了路盡頭的房間內。

無數支槍口對準了我們,馬裏奧被這陣勢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權具承撥開人群,從後麵慢慢地走上前來,看著我們一臉戲虐的笑。

“呦……老熟人啊,還真沒想到你們還活著,嘖嘖……這地方選的也好,要不是帶著杜高,還真找不到。”權具承來回張望著打量房間,似乎根本不把幾個人放在眼裏。

原來那隻狗的名字就叫杜高,我又想起了它高大的身形,聽他這麽說,主人也張望起來,似乎是也在尋找著那個身影。

“別看了,牽回去送信了,我發現你們也真是奇葩,死到臨頭了還關心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權具承一臉失望,似乎是主人的反應沒有達到他的期望,但語氣更像是與老朋友聊天般平靜。

“哼……是個人都有那麽一天,不過像你這種叛徒是留不下什麽好名聲的,惡人終有惡報。”主人冷哼一聲,苦笑著盯著權具承,和我們其他人一樣,他完全沒想到敵人這麽快就將我們逼到了絕境。

“別扯什麽惡有惡報了,騙鬼的玩兒意,活得比你們長才是真的,別忘了曆史是由活人書寫的,我的好壞你們一群死人決定不了,哈哈……哈哈哈……”權具承說著說著大笑起來。

“你真是一個無恥的混蛋!”阿芙羅拉氣得破口大罵。

“……就三個人一條狗了?美姐死了?”權具承沒有理會阿芙羅拉,看了看我們又將視線挪回到了主人身上。

他不說還好,一提美人兒主人渾身都戰栗起來,猛地舉槍就要和他同歸於盡,可似乎是早有防備,他身側的大漢瞬間爆發,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倒了主人肋下,直接將他踹的倒地並口角滲出血來。

“別這麽激動,好久都沒有故人陪我聊聊天了,想死很容易,但我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權具承慢慢地蹲了下來,仍是一臉平靜地看著主人。

“呸!你也配提美人兒?!”主人一口帶著血的吐沫直噴到了他的臉上。

權具承沒有發火,從口袋裏抽出一條雪白的手絹便擦了起來,隻是放下手卷後他表情變得嚴肅了。

“我最看不起你們這群掌櫃的(韓國人對中國人的蔑稱)一點就是滿嘴仁義道德,卻仍行著齷齪之事,真不如壞的徹徹底底,還有,你覺得我哪裏做的不對麽?其實這和跳槽沒有任何區別,一家公司麵臨倒閉,另一家公司開出來優厚的條件,我想在地球上像你這種人為了一千塊的工資就跳槽的應該很普遍吧。”權具承皺著眉頭一臉理直氣壯。

“咳咳……你知道多少人因為你們兩個敗類死去了麽?”主人又咳出了一口血,惡狠狠地瞪著他。

“我說了,隻是代價不同,本質上這和跳槽沒有區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美姐起家的時候我為她盡心盡力,該做的都做到了,可她已經給我不了我想要的發展了,我沒有什麽對不起她的,我隻是選擇了更好的發展方向。”權具承把頭一歪,慢慢地站了起來,似乎是再不願糾纏這個問題。

“那你還他麽廢什麽話啊?快點殺了我,我不想看到你這張臭臉。”主人睚呲欲裂地怒喝。

“真可惜……不求思變,隻想一死了之,我本來還想和你再聊聊的,說不定我會改變你的想法,你呀……真是掃興。”權具承失望地搖了搖頭,然後朝那壯漢慢慢地揮了揮手。

隻見那人接過一支鐵棍,對著主人的頭呼的一聲便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