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冬苒對著廢棄的鐵櫃子發泄了一通情緒之後,像是累了一般蹲下去抱著自己的膝蓋,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
司見肖緩緩走近她,用輕緩的語氣喊了她一聲。
安冬苒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倉皇回頭,臉上淚跡未幹,起初她的表情有點驚慌失措,不過在看清是司見肖之後,便變得楚楚可憐起來。
“社長你都聽到了,都看到了吧。”
司見肖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不該欺騙她,於是點了點頭。
安冬苒的表情一秒鍾就沮喪了下去,她有點自暴自棄地笑了笑:“這樣啊……你都知道了,那別管我了。”
“你覺得可能嗎?”
“沒關係的吧。”
“當然有關係,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可能叫人放心?”
安冬苒緩緩轉過身來,揉了揉眼睛問:“是因為社長想讓我做你的後繼者,所以才覺得不放心嗎?”
“算是一部分理由。”
“那另外的理由呢?”
“當然是因為我們之間所積累的友誼。”司見肖向來不喜歡把“友誼”這種話說出口,因為總覺得矯情,而且他認同委婉,但是在這一刻他覺得即使自己再不喜歡也要說。
“你已經知道之前的我不是真實的我了。”
“我不知道。”司見肖耿直地說。
“可你都看到了。”
“我看到了的那些並不能作為讓我否定之前的你的理由。”
“為什麽不能?前後矛盾,必然一真一假,你信哪一個,另一個就是假的!可你如果信的是以前的我,那社長你就是十足的蠢貨!”安冬苒似乎再次進入了極端,她原本略微平複下來的心情因為司見肖的出現和他展現出來的態度再次變得狂躁不安。
“我不是蠢貨。”司見肖淡淡地說。
“是嗎……我猜也是。所以你也知道了,和你建立起友誼的那個可愛學妹不是我。”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