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心之路

307離人如流水,誰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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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人如流水,誰也留不住】

清晨六點的時候,朱宇坤出門去郵箱取早報和牛奶。

上官妙然靜靜地站在那裏,臉上有著前所未見的滄桑與疲憊。

朱宇坤帶他回家,給他煮了一碗陽春麵,配著半個鹹鴨蛋、一碟腐乳和一碟紅油嫩筍尖。

上官妙然望著陽春麵上嫋嫋熱煙,又望向了師傅。

“師傅,你相信麽,從小到大,我爸從未親手為我煮過一頓飯,甚至連叫個外賣也是由保姆完成的。”

“有些父母並不把親自照顧孩子長大這件事視為責任。包括我,我為我的孩子做的也很少。”

“抱歉,師傅,我不應該提起這些。”

“沒關係。”

“師傅……抱歉,我一時還吃不了這碗麵。碧薇枕頭我的手睡了三個小時,我這條胳膊到現在還是麻的。”

“沒事。”

“師傅,現在我隻能把這些話告訴你……那三個小時,是我至今度過最平靜的時光,像是永恒的安定感。她像是與我初見的時候,無瑕,無猜……我想象過,當她醒來時,我們將重新一起麵對世界,直到老去,我想象過,再沒有任何人能把她從我身邊帶走了……未來,家庭生活,我們的孩子,在三個小時裏我想象過了一切。可是當她醒來時,她考慮的每一件事情與我想的這些都不一樣。

“她說,她做錯了,她在脆弱的時候驚慌失措,不應該又習慣性地依賴向我,她曾經用盡力量掙脫在我的影子底下生活,她不能又功虧一簣,折返回去……她告訴我,其實早在半年以前,她就已經同巴斯蒂昂在法國瞞著所有人注冊結婚,昨晚賽場上的那些不過是一場秀,雖然他們將會有一場正式的婚禮,但她早就是他的妻子,是他如今的遺孀,她必須回到法國去為他籌辦葬禮,麵對他那三個並不怎麽好相處的孩子。她說她會堅強地麵對這些,獨自的,勇敢的,她說這件事還是從我這裏學到的,Be tough……說完這些,她離開我的視線,離去了。留給我的,是空了的肩膀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