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大哥哥雖然有過去的記憶。但那些記憶,都是宇宙規則為了讓大哥哥融入其中,所產生的虛假的記憶。實際上,大哥哥誕生的時間還不到三個月。對不起,我不應該瞞著你那麽久。如果是過去,我會沒有遲疑的告訴你。”最後這句話,莫逍隻在心裏說道。
因為過去的他,沒有任何的感情,對於這些可以毫不猶豫的告訴許斌。規則改變的時候,對他也產生的影響,而副作用就是,莫逍的感情逐漸恢複。這也使得,他在思考事情的時候,不在用純粹理性的思維,更多的站在他人的角度。
因此,他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許斌,選擇了隱瞞。因為說出來會傷害到許斌。而隱瞞,同樣會傷害到他。這樣就導致他陷入兩難的境地,說與不說,都不是個好主意。結果一直拖到現在,造成了現在這個結局。
許斌是由奧羅拉魔盒創造出來的,這件事情在開始的時候,從調查到的情報就有所察覺。宇宙的維穩機製是一種惰性的,它根本的目的隻是讓宇宙穩定。通俗的說,隻要能讓宇宙穩定,其他事情它是不會多管的。這也就導致許斌和他周圍一小部分人被改變,至於其他的,因為宇宙的惰性就懶得修改了。
而隨著許斌與這個宇宙的融入,之前因為他而造成的改變,也在逐漸的複原。因為這時候許斌的存在,已經不再對宇宙造成影響。
這個結果是宮子綜合了情報部門提供的情報後,所作出的最後的分析。而許斌之所以會通暢的到達奧羅拉魔盒的所在地,也是魔盒自身的引導。對於能幹涉規則的魔盒,讓防禦係統失靈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而許斌與奧羅拉魔盒接觸後,發出的那股能量,則是對之前被修改的規則進行複原。因為無論出於什麽原因,對宇宙規則進行修改,都要付出一些代價。
得到這個結果,唐內心是鬆了一口氣。至少證明了,S+3被侵入不是技術性的原因。
莫逍說完之後,便一臉平靜的站在那。可坐在車上的傑伊卻看到,他的小手悄悄的握緊了。頭兒這是在緊張嗎,這感情也恢複的太快了吧。
“那,李亞文呢?他是怎麽回事……”如果自己從誕生到現在,隻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並且,過去一切的記憶都是假的。也就是說,徐佳怡確實不是自己的朋友。或許她已經是擁有自己的記憶,不過那是宇宙規則修改賦予的虛假記憶。那麽,關於李亞文這個人,又是怎麽一回事。
傑伊心裏暗叫一聲來了,許斌終於問道最關鍵的問題。關於他這位朋友,許斌在島上的時候,就曾經拜托他們調查一下李亞文的後事,還有他的家人如何。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對於這件事有多麽的看重。
莫逍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道:“關於李亞文,我們調查的結果是,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許斌整個人仿佛被抽幹了力氣,在他身旁的鄧先念急忙扶住他,這才沒讓他癱倒在地。
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莫逍接著說道:“是的,不存在。至少你所認識的李亞文,根本就沒有存在過的痕跡。根據我們的推測,李亞文這個人,可能是由於宇宙規則改變的時候,所製造出來的一個幻影,他……”
“夠了!”許斌突然大喊一聲,掙脫開鄧先念,一步一步走向莫逍。走到他麵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領。
原本呆在車上的傑伊,見狀急忙跳下車,拔出手槍對準了許斌的腦袋,“放開他,馬上!”
鄧先念和徐佳怡,兩人看著這一幕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今天所接觸的這一切,已經遠超他們理解的範疇。看到傑伊用槍指著許斌,鄧先念皺了皺眉,剛想動突然察覺到了什麽。看到自己要不下方有一個小紅點,悄悄的抬起頭,看到對麵兩百米遠的高架公路上停著一輛車。紅點是從那來了,不用問鄧先念也清楚,這是狙擊手,對方故意讓自己看到,是在警告自己。
考慮了幾下,鄧先念還是決定原地不動。他看的出來,許斌和這些人關係很複雜。尤其是和那個孩子,這件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等一下,你們,都冷靜點。”徐佳怡想說點什麽,可是她發現這個時候,她說什麽都沒有用。語言這個時候,特別的蒼白無力。
“傑伊,把槍放下。”
“頭兒,應該先讓他把你放下。”
“把槍放下,這是命令。”
傑伊:“……”他長大後,這是第一次,莫逍用命令的語氣和他說了,為了眼前這個人。傑伊最後還是選擇放下槍,不過如果許斌敢傷害頭兒,哪怕是一根汗毛,他也會殺死他,絕對。
不遠處的蕾雅,在鄧先念沒有發覺的情況下,把瞄準鏡對準了許斌。離開之前,唐的命令她還清晰的記得。一旦他對整個團隊做出危險的舉動,果斷將其擊斃。
“不要逼我這麽做,許斌……”
許斌怒視著莫逍,他恨,他恨他為什麽要隱瞞他。他本以為這些人是可以信任的,可到最後才發現,他終究隻是一個外人。如果莫逍一早就和他說明一切,許斌或許隻會糾結一下。而現在,如果不是遇到鄧先念,沒準他們會隱瞞他一輩子。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信任他們了。
“我真是傻,唯一想努力做的一件事,就是替亞文報仇。從小到大的好友,卻隻是我的一場夢。我真的好傻,你,再聽到我說想要報仇的時候,心底裏是不是在笑我是傻瓜啊。”
“不是……”
“算了,”許斌鬆開了莫逍,傑伊急忙擋在他麵前,怒視著許斌。許斌此刻感到心灰意冷,他為之努力的結果,居然是這樣。李亞文是不存在的,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人,有什麽值得去報仇的。
“離我遠點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許斌用冰冷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大哥哥……”
“不要再叫了,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為什麽你要出現在我麵前,就因為我是奧羅拉魔盒所製造的,你對我抱著某種希望嗎?拚命把我打造成你們最強的武器是吧。抱歉啊,我現在讓你失望了。因為我不想,再被你愚弄下去了。”
許斌怒吼著說完這句,傑伊一拳打在許斌臉上。
“給我適可而止吧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啊!小哥哥對你的感情,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為什麽,就因為他隱瞞了這件事,你就要如此踐踏他的感情,你這個懦夫,當初就不該去救你。”
“傑伊,不要這樣。”莫逍拉著他的衣服,表情雖然平淡,可是聲音卻顯得軟弱無力。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覺得好堵,好痛。就好像一把刀子,不斷的刺在他的心上。
“鄧隊長,你趕緊想想辦法,勸勸他們吧。”徐佳怡看不下去了,哀求鄧先念想點辦法。
“我也想幫忙,可是這件事我們到底是外人,你讓我怎麽辦?”最重要的是,有個狙擊手在暗處,他想幫也不敢亂來。
許斌擦了下嘴角的血漬,此時的他眼神灰敗,恍若失去了靈魂。
“是啊,我就是個懦夫。我隻是想平凡的過個好日子,為什麽會選擇我。這樣的結果算什麽,的確不如死在那裏。”許斌從地上爬起來,一搖一晃的走到鄧先念他們身邊,說道,“鄧隊長,佳怡,我們走吧。”
“許斌……”徐佳怡擔心的看著他。
鄧先念看著許斌坐上副駕駛室,又看了看傑伊他們,對徐佳怡說道:“上車吧,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