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的的車廂,擁擠的人群。就算勉強有個位置坐下,我也無法很好地去看小說。
這就是通往老家的汽車。
在登上這裏的那一刻,我也成為了春運遷徙大軍的一員。但是實際我卻也沒有遭受過多的苦難,充其量隻能算是暈車之苦而已。
駛離市區,景色逐漸荒涼,農田與山林交錯而過,雖然是別致的風光,卻因為那縈繞了快一周的烏雲而變得了無生氣。
甚至於,看久了我還覺得有些無趣。
這種歸鄉的車請不要指望能有多豪華,年貨塞滿其間,水果還是其次,家禽被裝進箱中也被帶上了車。
奇怪的味道在車中揮散不去。
我隻好打開窗,寒冷的風夾雜著泥土的氣息吹到了我的臉上,發絲邊。
“程溪別開窗,到時吹感冒了。”
就算不回頭,我也能想象老媽那皺起眉頭的樣子,但是這是關心的話語,我又不是叛逆期的混蛋小子,自然不會大聲嚷嚷拚命反駁。
“哦。”我默默拉了下把手,隻留下最後一絲縫隙。
“哪有這麽容易。”老爸的聲音傳來,他似乎是在笑。
“你當你兒子是鐵做的麽?”
“我可沒這麽說。”
……
老爸老媽又在拌嘴。
他們一直喜歡拌嘴。
這是什麽奇怪的傳統麽。
那麽,他們究竟是怎麽在一起的。
對於他們的情史我一直不知曉,隻是我也沒有問過。
撐起腦袋,車晃得我開始發暈,窗外的風景逐漸變得模糊,而後被拉成一副扭曲的油畫。
涼風有信,冬雨無邊。
虧我,還能睡著。
“阿嚏……”我打了個噴嚏,腦袋撞到玻璃上。
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此時窗外自然不再是那被拉成線條與波紋的油畫,而是實實在在的小鎮。
“到、到了?”我摸了摸撞得有些疼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