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已近晌午。
渾身上下像是快散了架子,骨頭又麻又酥,腦袋也暈暈呼呼,漲得生疼。
這感覺既不像是宿醉,也不像大學期間和朋友在網吧包宿時的疲憊。他躺在**,肋骨如坍塌掉了一般貼在胸前,緊護著體內那些脆弱的髒腑與血肉——卵蛋好似被抽幹似的疼,緊繃繃的疼。而當記憶又回溯到昨夜那瘋狂的一晚時……直到此刻,許佳也仿若身處於幻夢之間。
在他身畔,劉穎的呼吸聲異常甘美、柔潤。
許佳用力擠著眨了幾次眼睛,又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以此確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荒誕的一切是否是錯覺。
手拍在頭上,麻麻的。
肩膀好像要散架了,大腿也直接一抽一抽的疼——身體傳達過來的一切感覺,都仿佛在提醒他:那些並非幻覺。
“呼……”
深深地,許佳緩緩長舒了一口氣。
而下一瞬,他便陷入了深沉的自責及惶恐情緒中,難以自拔。
一會兒。
又一會兒。
冷不丁的,許佳突然意識到自己或許該掀開被子,看看床單上是否留下了血跡。無論如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倘若他與她產生了必須負責到底的問題,那麽,作為一個生性傳統、保守的東方男人,他是一定會對她負責到底的。
也就在這時,劉穎醒了。
她醒來,看了許佳一會兒,怔怔的盯著,然後便哭了。
於是他隻能笨拙的加以安慰。
於是他隻能懷揣著犯嘀咕的心不斷巧言安慰。
於是,接下來的事便都順理成章了。
姑且不論劉穎之所以要在晚上到他的房間去是為了討論電影劇情還是**,也姑且不論她之後沒關門是因為一時馬虎還是故意留門,再不論自己是怎麽陰差陽錯的走進了房間、擁抱了她的身體……既然做過了,那就承擔起責任;既然做了,那就好好有點兒男人的樣兒——別像那些初中、高中就隻曉得鬥毆滋事,等到真正需要他負責任的時候反而藏起來、躲起來、逃回他爹媽懷抱的那種小流氓、小混混!你得像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