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槍聲像刀子劃過黑板,卻未留下一條深深的刻痕。槍聲響過後,一切便又歸於短暫的靜謐——當視線所見的肉體被激光破開一個大洞,待女人四肢**,跪地戰栗且開始從那被燒焦的空洞中流出鮮血與腥臭的內髒時——許佳仍仿佛身居夢魘。
“啊?”
他低低地叫了一聲,卻顯是沒法相信自己做出的一切。
“啊——?”
他又訝了聲,這才瞪著呆滯的眼睛直向劉穎——“啊?”他第三次地發出聲音。卻是從喉嚨深處,那夢魘與罪惡的最深層,但是……
不似人類。
這種的感覺,這樣的感情——不似人類。
“啊,啊。……啊——!!!!”
陡地,他驟然爆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激烈嚎叫。
“劉穎!劉穎!——!”
“穎兒?!”
“穎!!!”
一撲,許佳跪倒在女人身前。他丟開槍,兩手忙亂地試圖為劉穎將濺落一地的腥臭的血、糞便與內髒填回進肚腹中,卻無力可施。
他一把抓起了的隻是一把混亂的腸子。黏糊糊的白色脂肪外,是更多在眼中仿佛泵炸開來的鮮紅,試圖撈起,卻隻是由那油膩膩的所在從指間和手掌中滑下——啪嗒、啪!摔落在地,響聲卻似炸響的悶雷。許佳失聲嚎叫,聲音卻粗糙得如石塊在一起砰砰地砸——就連控製情緒的能力,都沒有了……
“啊,啊啊——!”
嗓子被一口粘痰悶實。
他壓著身子,將劉穎狠狠擁在懷裏。
可女人的身體卻重得駭人。
她那白皙的臉孔,也已展現出一種此前前所未有過的駭人的慘白。
許佳試圖將她搖晃,他試圖令她講話,但目光所見的女人的瞳孔,卻已由那本不在乎著什麽的情感,漸漸褪卻、再褪去一絲神采。他嗷嗷發出不成調的嚎哭,淚水卻根本流不下來。眼睛澀得要死,疼得要命,他不知曉接下來該怎麽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