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的,是溫暖嗎?
倘若如此,為什麽小腿會如此的冷。
感覺到的,是寒冷嗎?
倘若如此,為什麽心會如此的溫暖。
窗外沒有晨曦,沒有午陽,沒有夕落。
存在視線之外的,僅僅是空**空虛到極致的深黑與極寒。
遙遠的地平線盡頭,海的盡頭,在淒涼荒蕪的南極大地上,他與她所在的占地麵積不足一千平米的科考站是唯一的光點。
點燃黑暗,照亮深寒。
窗子外的風依舊肆虐轟鳴,淩冽如刀、鋒利如刺的霜風裹挾著漫天的大顆雪粒,將從南極點之外四麵八方湧來的氣流歸攏後重新潑灑向四麵八方——隱隱地,腳下似乎傳來了輕微的震顫聲與嗡鳴聲。或許是地震,又興許僅僅是暴風——通過腳底,震顫洶湧而來,又借著人的身體湧進空氣中、散進空氣裏……仿佛從未來過,也似是從未存在。
他的怒火就像是這一陣震顫,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許佳依戀著劉穎,就像是一個被拋棄在荒野中的孩子,隻要有動物肯喂他一口奶喝,哪怕是母狼,他也情願傾心追隨。
“……”
走在科考站中,他神情萎靡。
很累,累得發懵。
接下來該怎麽辦?怎麽辦?
許佳重新進行了規劃,他已經想好了以後應如何欺騙BE集團。可問題是,劉穎會就此善罷甘休嗎?
即便在昨晚睡覺前,她也還是說了“即便如此,我也還是擔心那隻老鼠”——擔心?小白?為什麽?你憑什麽?
但在當時,他卻隻是癡惘地張了張嘴。
他什麽都沒說。
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僅僅是彼此擁抱著,沉入酣眠。
……
好累。
好累。
早上,許佳隻吃了一點粥。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不自然地感覺到了飽腹感。
有心將下一部電影找出來兩人一起看——但他沒那個心情;有意將遊戲拿出來兩人一起玩——但他提不起那個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