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除了銅雀台以外呢?”
“你是兩年前來南極的,應該知道當時鬧得很火的新疆百萬裏植樹工程吧?”
“我知道。”一邊應和,許佳一邊暗自尋思:肯定是假的。
“我跟你說,‘植樹工程’現在可火啦!”可是,王南山的話卻完全超出他的預料:“我一開始就知道他們。還在酒桌上親眼見過他們的老總,也問過他的經營理念——說是籌集資金種樹,利用樹苗形成的人工林營造經濟效益,拿這個賺錢。從聽到‘賺錢’這兩個字開始,我就知道他們最後一定能成功。”
“可是,種樹能怎麽賺錢?”許佳能理解王南山的意思。
在這個世界上,最一文不值的玩意兒便是肆意泛濫的愛心。
真想做成什麽事,你必須將經濟利益擺在人們麵前,讓他們知道這樣做有利可圖,這樣才能真正實現你所謂的偉大理想。
“據我所知,這世上沒有哪種樹是可以在荒漠產生巨額經濟效益的。”許佳說了一句。突然,他意識到自己的話稍有不妥,便再補上一句:“短期效益肯定沒有。”
“從前可能沒有,但現在有了。”
這般說著,王南山倒著手撐著桌子:“你看過《聖經》嗎?”
“從前看過。”
“在出埃及記裏,上帝許給猶太人留著牛奶與蜜的迦南之地。”王南山聲音宏亮,頗具自矜:“正因如此,猶太人將那兒稱作‘應許之地’。我還知道那兒就是現在的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可時至今日,流著牛奶和蜜的土地卻悄悄換了個地方……”
“你是說,那種樹能采糖?”
許佳皺起了眉毛。
通過分析王南山的話得出的結論,倒的確很像BE集團能做出來的事。
“呃,對……”王南山詫異的眨了眨眼:“差不多吧。但也不完全是——不是能采糖,而是你隻要將樹種在沙漠裏,一年時間,劃開樹皮就會從裏麵淌出像牛奶一樣的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