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很久的遊戲。
時間久到,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餓了。
由於饑餓,意識逐漸變得越來越清楚了。
吃點兒東西吧。
吃完了,還得給那個躺在病**的男人輸液。
“……”
腦子渾渾噩噩,很不清楚。
許佳感覺自己好像仍沉浸在剛才的遊戲中,難以自拔。
呲啦,呲啦……
合成纖維製成的脫鞋,令他的腳好似被兩團緊縮的橡膠包著,非常拘束。
許佳撓了撓臉頰。
皮膚依舊很光滑。
沒有身體變異的傾向,沒有生病的傾向,更沒有被小白傳染了某種病毒的征兆。
“跑過來——!”
他喝道:“跑過來——!!”
“雪地上的白兔子……”
“跑過來!”
腳步聲。
盡管隻是自己的腳步聲,可這仿佛隨時可能有人在其它房間開始走動的氛圍,卻令他很怕。
“我趕走了劉穎!”
他唱道:“送走了王南山!”
聲音回**在長廊中。
腋窩下有些癢,許佳伸手掏了掏,可這麽一碰,他的肋骨卻突然莫名其妙的疼了起來。
“我趕走了威脅,送走了朋友!”
“趕走了愛人,送走了麻煩……”
歌聲劃破了暗夜的寂靜。可說到底,現在就連許佳自己都不知道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在極夜中,一切都幻化作了永恒的怪圈。黑暗與黑暗的奴仆行走在冰天雪地中,將不安與恐懼通過霜風散播向了更高遠的天際。南極點沒有陰霾——理論上講,這兒本該是全世界最適合觀星的地方。可沒有的東西就是沒有……外麵的世界,隻有黑暗。
許佳曾無數次透過門廳的窗向天上望。
黑色的天,黑色的一切,甚至仿佛連空氣中都遊**著漆黑的靈魂。
算了。
別再考慮這些事了。
繼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