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看到了鏡中花、水中月。
而另一些人,則隻看到了一麵冰冷的鏡子、一灣寒徹的潭水。
……
許佳不知道自己是前者還是後者。
他收拾了一遍娛樂室裏的酒瓶,就在不久前,他喝了很多。
但是,意識卻超乎尋常的清醒。
“劉穎?”
“我在呐!”門外響起了她的聲音。
“還在吐啊?”
“沒……已經,好受挺多了。”
聽了她的話,許佳嘿嘿一笑。
“哈……”他笑一聲,然後便將瓶瓶罐罐攏到一塊。左胳膊下夾著一個、右手上掐著倆,再一努力,就將另一瓶喝光了的紅酒也攏在了臂彎之中。
“灌不了那麽多,下次就少喝點兒吧。”
如此說著,他垂頭往外走。
呲啦——
自動門開合的瞬間,他一眼便瞧見了蹲在牆邊捂著胸口幹嘔的劉穎。
“別不是懷孕嘍~~”如此笑了一句,他頗為逗趣地盯著劉穎看了一會兒。直到對方發現他再看她和她的嘔吐物,惹得她有點兒惱了,這才哈哈笑著抱酒瓶快走幾步逃向了別處。
“哈哈,哈哈哈……”
聲音在空****的走廊裏回響。
再走出幾步,後麵似乎又響起了劉穎的幹嘔聲。
“酒這東西,可不能多喝……”
嘀咕一句後,許佳繼續前行。
空闊的長廊中,充盈著溫暖的白光。
他感覺自己的腿非常輕,雙腳也是。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沒有什麽~能擊敗勇敢的水手~~”
許佳哼著歌,跳著舞。
這長廊……好長啊。
漸漸地,也聽不到身後的聲音了。
他突然向身後看去——後麵是非常漫長、非常狹長的通道,好似舊時農村房頂常掛的那種日光燈管,隻不過加長了無數倍。
“劉穎?”他又問了一聲。
“啊,我在……”
依舊是劉穎那略有些沙啞的喊聲。